第二章 沙漠迷屍

楊健教授手指在照片上連連點著,“你看這裏,這個凹下去的弧形,就像是眼睛,你再看山頂岔開的地方,一分為二,應該是是個懸崖,它就像是兩隻角,對不對,你在看這裏——。”

袁森越聽越覺得身上冷颼颼的,是的,沒錯,這座山峰看起來就像是一隻羊頭,獨目羊頭。

楊健教授的辦公桌上,放著一個撕開了的牛皮紙袋,上麵打著加急EMS的標誌,在日光燈的雪亮光芒照射下,顯得格外刺眼。

楊健教授從牛皮紙袋裏拿出一張照片,遞給袁森,袁森疑惑地接過,看得出照片很新,如果不是新拍的,至少是新洗出來的。

不過照片很模糊,還有曝光過度造成的失真,照片看上去灰蒙蒙的一片,他依稀看到照片上色彩鮮豔的壁畫。但是因為拍攝問題,壁畫上的內容根本看不清楚。

袁森:“一副壁畫?”

楊健教授點頭,袁森:“太模糊了,根本看不清楚內容啊,什麽人拍的照片,為什麽不拍清楚?”

楊健教授拿手在壁畫圖形上一指,說:“看這裏,仔細看,像什麽?”

袁森拿放大鏡定睛細看,發現壁畫一處畫了隻羊,那羊長的還特嚇人,最重要的是,他還隻有一隻眼睛,另一隻眼是瞎的,袁森突然就想起那本筆記上記載的內容,他明白了教授讓他看照片的目的。

袁森抬眼去看楊健教授,教授說:“是不是很像筆記中描述的獨目羊的樣子?”

“像!難道這是老爺子從那地方帶出來的東西?”

楊健教授搖頭,他從一份牛皮紙袋裏掏出一封信遞給袁森。

這封信不長,而且寫得很別扭,字體歪歪斜斜的。

楊健教授:

我的朋友,你好!與你分別已經十多年了,希望你一切都好,你拜托我辦的事情,至今依然沒有音信。沒有幫上你的忙,我很愧疚,但是最近發生的一件事情,讓我不得不再次請求你能夠幫助我。

我的兒子買買提在一個月前,離開英阿瓦提村進入沙漠,據說是尋找胡大賜予的玉礦。當時我正在和田市參加玉料批發展會,絲毫不知情,沒有及時阻止買買提魯莽的決定。

當我從和田市回英阿瓦提村的時候,買買提已經進入沙漠一周了,沒有絲毫音信。我立刻和熟悉情況的牧民朋友聯係,帶著駱駝和水進入沙漠接應買買提。可是我們找遍了一百公裏範圍內的沙漠,卻沒有絲毫買買提的蹤跡。

時間很快過了一個月,我甚至不顧牧民的勸阻,深入被稱為“死亡之州”的無人區,抱著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的想法,我在無人區找了一個星期。直到水盡糧絕,我的牧民朋友拖著我要回去的時候,我們突然在沙丘裏發現了買買提遺棄的照相機。我們又找了幾天,還是找不到買買提的蹤跡,最後隻能回去。

回去之後,我把相機裏的照片洗了出來,發現照片裏居然有你當時給我看的獨目羊,聯想到你跟我提過的有關獨目羊的奇怪故事,我立刻想到了你,親愛的朋友,你是個學識淵博的人,我希望你能夠幫助我。

願胡大賜福於你,我的朋友。

庫爾班

袁森對這封信有幾處疑問,筆記中提到的獨目羊在阿爾泰山,也就是北疆,這庫爾班的兒子怎麽在沙漠中拍到了獨目羊的壁畫了?南轅北轍嘛。

楊健教授說:“這些年我一直研究筆記,幾乎走遍了全疆,就為找到獨目羊的線索,解開我父親當年遭遇的詭異事件。我通過一些線索尋找到一個以獨目羊為崇拜圖騰的部落在南疆出現過,所以去過那裏,和庫爾班礦長結下情誼。當時我在沙漠裏一無所獲,我請求當地人庫爾班礦長幫我找尋這個迷失的部落,所以對他提起了獨目羊的事。”

袁森明白了:“您給我看這些資料是?”

楊健教授說:“我要去參加一個重要會議,脫不開身,所以希望你能代我去看看。這條線索太重要了,隻要找到壁畫的位置,說不定就能找到那消失的部落,那我父親多年前遭遇的變故,自然也真相大白了。”

袁森對這獨目羊雖然心裏恐懼,可好奇心占據了上峰,能有機會近距離接觸這一秘密,他內心是激動的。

楊健教授透露了一個消息:“庫爾班礦長的女兒巴哈爾古麗也是他的學生,在那邊也算是有自己人了,如果有必要,可以跟她多交流。”

袁森答應了。他第二天就在烏魯木齊坐火車到喀什,繞塔克拉瑪幹大沙漠走了大半圈,坐了一天半的火車,放眼望去,黃沙萬裏 ,無邊無際,看到最多的樹木就是戈壁獨有的紅柳和駱駝刺,偶爾看到一片綠洲,都是大片的胡楊,沙漠驚人的風光讓他沉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