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3 第一次
這是付連歧第一次去林雋住處十多天後的故事。
“下周三開始過來，周六回去。周三晚上可能沒空，周四開始吧，周四晚上。”他電話裏通知時間。
這是在過年國假的結尾時間，林雋來看看分店的準備。
“行啊，我周四去店裏還是哪裏找你？”她問。
“白天可能有別的安排。一起吃晚飯？”
“行，來前給我打電話。一起吃晚飯。”
他們兩個的對話雙方都聽不出對方有沒有開心。
一起吃飯的地方又是付連歧自己不太會去的地方，沒有聽說過，裝修看起來很新。在吃的時候看來林雋也是第一次來，甚至被服務員指導了一次他的甜品吃的順序。
吃完以後他說：“逛逛吧？”
扶梯下來的時候經過男裝樓，他短暫停留了一會兒，往裏望望，然後就又繼續下去了。下一層是女裝。她有些奇怪，“我自己是不會買的。你給我買的話，我也不會還的。”
“不需要你還。隻要你一天不承認我們的關係，那我買的東西一天都屬於我的。所以衣服留在我那裏。”
可以啊。付連歧心理想。衣服留在他那裏，那就不是穿出去的了。
現在是冬天，春裝正上新，他經過看起來還不錯的就看看，拿了一兩件不錯的往她身上比劃，有一件讓她進去試一下，出來以後就決定買下。
不知道他看沒看價錢，嘴裏倒是嘀咕過材質。付連歧看衣服的價格，一件不厚的針織衫，一千幾百，一半不到的動物毛。
不過她不知道林雋花錢的觀念，如果他一直都這樣，也無所謂了。
後來又買了一條短裙，倒是便宜一點。這兩件都是可以穿出去的款式。
奇怪。
後來自然走到了內衣的地方，他去了睡裙的衣架邊，一件件地翻看，很快就選出了一件，比劃了一下。
“嗯，蠻好看的。”他說，又拿出了一件，“這件也要了。”
他麵不改色地，買了一件宮廷風半透的紗質裙，和有部分蕾絲的吊帶裙。
店裏有兩個年輕女孩，在偷偷打量他的動作。
付連歧看了眼離自己最近的內衣的吊牌，果然又是四位數。
那兩件精致的睡裙也不可能便宜的。
這些都拿到手了以後，他拎著袋子，搭著付連歧的肩膀，繼續到下麵的樓層。
到了一樓的化妝品櫃台，他又停了下來。
林雋因為化著妝，所以可以看起來是給他自己補貨，營業員看見他的模樣雖然有點愣，不過很快反應過來，給他推薦的是男性化的那類。
“給她用的。”林雋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營業員忙問她喜歡什麽樣的。“看起來適合的。”她回答。隨後她又轉過頭對他說：“這個我也不會還的。”
“消耗品，不用還。東西還是留在我這裏。”
營業員給她挑了一套新款混著滯銷款的，林雋並不滿意，自己伸手換了幾個，營業員見他挑得熟練，又推薦了幾個比較貴的新款。換了兩個品牌，才湊出了他滿意的一套。
“有不喜歡的嗎？”付錢之前他問。
“我也不太會用，不知道要根據什麽不喜歡。”她這樣回答。
付連歧自己從來沒有一次逛街拿那麽多東西，她甚至不知道此刻應該有什麽樣的心理活動。
上車之前又給她買了杯飲料，再直接去他住處。
路上付連歧一言不發。
“怎麽了？之前一直試探我會不會和你上床，現在我買點東西你就覺得不安了？”
“那倒也……我在想，你不吝嗇展現自己的品味，終於要把我打造成你喜歡的樣子了。”
“是我真的覺得這些適合你，你又不反對。”他專心看著前麵開車。
“嗯……”
到了他的住處，他拆開了買的東西的所有包裝，化妝品打開了看了下，衣服聞了聞，查看了吊牌，將那兩件可以外穿的扔進了洗衣機。
“哪件？”他給付連歧展示著，讓她挑。
“哎……男人。”付連歧故意歎著氣。
“怎麽了？你要是不喜歡可以不穿，但是你當時沒有反對。”
付連歧哼哼地笑了，“我以為你買給別人的呢？”
林雋皺起了眉頭。“不是每次刺激我都能當沒用的。”
她去健身房那邊的衛生間看了眼，原來那條幹發帽不在了。
“沒別人的東西了。”他等付連歧從衛生間出來後說。
付連歧坐在他旁邊，沒有碰那兩條睡裙。
“我以為你不需要這種儀式感的。我以為你的需求就是需求。儀式感從別人那裏獲得就可以了。”
林雋翻了個白眼。付連歧第一次見他對自己翻白眼，覺得有點新奇。
“本來還想借你電腦裝模作樣搜點文章的，算了，我還是先去洗吧。”她站起來，就在客廳裏開始脫。
“你……”林雋快速去窗邊拉上窗簾。
她在客廳裏脫得隻剩內衣和**，她準備解內衣的時候，對林雋露出媚態的表情。
“你哥知道你這樣嗎？”他無可奈何地問。
“怎麽可能知道啊。他也不知道你這樣吧？”她反問。
林雋拿起睡裙，“這個？他知道啊。”
“用在我身上。”
林雋放下了睡裙。“那我不知道他有沒有想過。你進去吧。”他催促著。
她在洗澡的時候腦內確認了他的想法。買這些衣服，化妝品，都是等她說不要。這些即便林雋認為適合她，但到底是他自己一個人的想法。
付連歧覺得無所謂，真實的無所謂。以前她不這樣，就是今天完全沒有拒絕的想法。
她也是用正常人的角度覺得這睡裙有點過了，但好看。
為什麽會不拒絕，因為覺得自己被擺布不重要，還是因為覺得林雋做的事情都是有必要的呢？
搞不清。
她放棄了思考，洗幹淨了就結束了。
“那把衣服拿給我吧。哦，身上有點幹，有什麽東西給我塗塗嗎？”
她開了一點門接的他拿過來的衣服，一件長款t恤，和一瓶全新的身體乳。
“睡裙呢？”
“你不是不要嗎？”
“我是沒選，不是不要。你挑吧。”
一會兒他拿了那件宮廷風的。
她**穿著那件睡裙出來。
“就是有點冷。”
“我忘記跟你說晚點洗了。本來想那件外套洗好了烘幹了讓你披一下的，現在不行了。”
“那我先鑽被窩了。放心，不動你東西。”她自己走了進去。
林雋坐在原地，拿起化妝品看了一會兒。
其實他沒想象出來付連歧化濃一些妝的樣子，他拿的東西都是根據經驗不容易出錯的顏色。他把這些裝進袋子裏，帶進自己房間，往床頭櫃上一放。
付連歧正在刷手機，對他這個行為有些疑惑。
他一言不發進了自己房間裏的衛生間，洗幹淨了自己，大致吹了下頭發，然後隻下半身裹著浴巾出來。
他的發尖還是濕的，他此刻卸了妝的樣子在付連歧看來有一點“迷蒙”。
他跪在**，付連歧旁邊，撈過那袋化妝品。
“我想看看你化妝的樣子，同意嗎？”
“我剛洗過臉……”她瞥了眼時間，離平時睡覺時間還早，再洗一次也沒什麽。“我不會用。”
“我給你化。”
她眨了眨眼，“行啊。”
林雋微微後退，“當時強勢的那個小姑娘去哪裏了？”
“沒必要了。單純沒必要強勢了。”
林雋開始了。他大拇指抹過她臉頰的皮膚，感覺它的柔軟程度。
然後用手在她臉上抹勻了輕薄的粉底，給她由淺往深塗著眼影，大致化了眉毛眼線，臉上少量打了點腮紅高光，最後拍上口紅，他稍稍抹開口紅，覺得這不夠，幹脆在她嘴唇上塗滿顏色。
有些不一樣，但還看得出是她。或許她去掉些眼影的顏色範圍，再加強一些眼線，那種冷淡犀利的感覺更符合她。
他盡可能修改了之後，“可以了，去照照鏡子。”
她到衛生間裏，擦了水汽還沒完全消失的鏡子，看到了鏡子不曾見過的自己。
不習慣，但是不難看。好像不是很精細，但也許是他沒怎麽幫別人化過導致的。
“還滿意嗎？”他從後麵過來。
付連歧還需要適應。
“我……分不清楚。”
林雋抱住她，一下吻住她的嘴唇，把她的口紅弄的模糊混亂，再鬆開，讓她繼續看鏡子裏的自己。
付連歧莫名覺得這更像自己。
“很好。”她小聲說。
“什麽？”
“很好，繼續。”她對著鏡子說。
天亮了。
付連歧洗幹淨了臉再睡的，雖然那個時候妝花了不少。
由於兩個人習慣的睡覺方向是同一個，所以她是背對著林雋的。醒了之後，她翻了個身。林雋還睡著，呼吸平穩。
安全措施沒有問題。他昨天的反應好像是好久沒做了，努力讓自己過癮。不過她更久沒做這個了，還真有點疼。
她仍然覺得無所謂。
她起來去上個廁所。雖然這裏有額外裝的暖氣，但她剛從被窩裏出來，還是打了個哆嗦。
她鑽進被窩的時候，把林雋弄醒了。
“在昨天之前，我都沒想過會有這天。”他說。“可能付延契的靈魂在我背後正想砍了我。”
付連歧勉為其難地笑了下。
“但我看你昨天就不是這麽想的。那件衣服，烘幹了吧？我可以穿了吧？”
“應該可以。”他擦了下眼角，“我沒睡夠，再繼續睡會兒。”
付連歧雖然有點想出去買早飯，但是買了不能自己進來，她於是放棄了這個想法，也再睡下去。
她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因為林雋咬了下她的耳垂。
付連歧有些不滿地轉過頭。“我刷過牙了。”林雋起來後對她解釋。
她揉揉自己的臉，從**坐起來，整了整已經亂七八糟的睡裙。
“這條不方便啊。”她小聲感歎。
雙層的紗木耳邊的大翻領雖然夢幻，但昨晚感覺太累贅。
“今晚換一條？”他問。
付連歧沒回答他的問題，“拉窗簾，我要換衣服了。”
林雋拉嚴了臥室的窗簾，付連歧就在**脫了睡裙，一絲不掛地走到客廳，去拿她包裏的替換**，然後在烘幹機裏取了昨天林雋買的針織衫和裙子。
付延契肯定不知道他妹妹會這樣。
她去衛生間洗漱完畢，仔細檢查了一下自己的眼睛。
“有點沒卸幹淨啊。”她對在外麵的林雋說。
她用紙沾些水想擦幹淨，但是被拖出一條黑色的痕跡。林雋過來用沾了卸妝液的棉簽擦了。
“今天晚上還這樣做嗎？”她被固定住腦袋的時候問。
林雋扔了棉簽，“你喜歡？”
“以前沒做過這樣的。”
林雋突然有一個想法，但他不會說出來求證的。
付連歧知道怎麽做能引起興致，但是她本人沒有那個興致，可能不至於沒有，就是很少。
從她的表情和反應裏知道的。
或許她腦袋裏沒有煙花。
林雋摟上她的腰，她的肌肉都沒有收縮的感覺。“晚上換條睡裙。要不今天就不出門了吧，你把寫到現在的本子給我看看，我們今天先研究一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