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慶王離京風波起(二)
林間樹梢處,鮮血順著幹燥的樹皮,緩緩滴落在泥土上。
在一陣快速的鐵器入肉,血花迸濺聲中,冷豔女子臉上被迸濺而出的血液濺射,她緩緩擦拭掉汙痕,顯得一陣惱怒。
“你是誰……楚慶身邊,怎麽會有你這樣的……”
“噗嗤”
刺入那人胸口的短刃,被立即幹脆利落的拔出,女子目光冰寒不帶有半點猶豫,甚至懶得讓來者把話說完。
“聒噪。”
女子朱唇輕啟,緩緩吐出兩個字,男人最後掙紮的雙臂無力的垂落,開膛的胸口處鮮血不受控製的流淌,身形從樹梢上墜落。
與其餘幾人一同喪生在了這片偏遠的山林之中,女人肚子佇立樹梢枝頭,將兩臂處勾連的短刃,淩空一甩,一陣破空聲。
短刃甩向地上橫七豎八已經失去生機的屍體,女子俏臉冷漠,無聲的躍起,樹梢枝頭甚至毫無起伏。
等到女子離開不久,短刃突然破碎,無數碎裂的短刃之中,包裹著大量的粉塵,瞬息間散開,覆蓋在那些倒在血泊中的人身上。
粉塵接觸肉身的刹那,發出一陣刺耳的嗤嗤聲,像是被腐蝕一般,粉塵開始反應,周遭大量的幽藍色火焰升騰而起,仿佛鬼火一般,將屍體蔓延吞噬。
古怪的是,如此大的火勢,卻並未點燃周遭的一草一木,隻是在屍體身上不斷灼燒,直至一陣焦臭味彌漫,地上的鮮血連帶屍體一並化作滿地灰燼。
畫麵轉到峭壁處,楚慶佇立在邊緣,一雙伶俐的眸子掃視著下方的密林。
楚慶身後腳步聲響起,楚慶背對著侍女,聲音依舊平靜。
“解決了?跟來的是什麽人?”
女子嬌軀輕顫,緩緩單膝跪地,垂首恭敬說道:
“王爺,屬下不知,隻是他們的實力太弱,不像是朝廷的人,或許是一些想要覬覦您財富的匪徒流寇。”
“天真……”
楚慶背對著女子,一陣清風吹拂,女子身上沾染的血腥味道散開,楚慶眉頭輕蹙,一雙眼眸泛起凜然殺意,半跪的女子似乎也察覺到了自己身上的味道。
剛想要離開,卻被楚慶冷聲叫住。
“站住,去哪裏?”
女子朱唇輕啟。
“是屬下考慮不周,明知王爺聞不慣血腥味道,屬下這就去換件衣服。”
“不必了……”
女子恭敬回答,卻被楚慶冷聲打斷。
女子嬌軀一顫,正欲開口,卻聽楚慶聲音毫無波動命令的語氣說道:
“就在這裏換吧!”
女子冷漠的俏臉,終於起了幾分波瀾,臉上淡淡的暈紅色浮現,就算是冷血,也依舊有羞恥心,更何況是他。
女子朱唇輕抿,就在這時,楚慶卻驀然轉過了身子,就那樣注視著她,像是在審視一件物品一般的看著他,眼中沒有欲望也沒有動容。
女人不再猶豫,看到楚慶回頭,毫不猶豫的開始寬衣解帶,此時她穿著一件方便行動的夜衣,夜衣之上沾染著不少血跡。
女子緩緩揭開胸前的衣扣,將染血的衣物褪去,露出白皙的肌膚,在刺目的陽光下,女子玲瓏卻精致的嬌軀,完全呈現出來。
雖然女人胸口位置,被刻意用白布包裹,但雖然已經在刻意偽裝,可那曲線卻依舊顯得那般突出,或許是因為常常練武的關係,腰肢小腹都顯得那般勻稱。
皮膚白皙,像是剔透的冰,但就在這樣的身軀之上,大大小小無數道傷痕是那般的矚目,而且若是仔細去看會發現,這些傷痕多數集中在女人的胸口和下半身。
女子俏臉依舊泛著紅暈,就那樣赤身緩緩走向馬車車轎,彎腰俯身去取備用的衣物。
自始至終,楚慶的目光都在盯著她,注視著那些被退下的衣物,還有女子胸前一直緊緊裹著她身軀的布條。
楚慶眼底的怒意與瘋狂閃爍,雙手緊握,指甲隱隱嵌入肉中,渾身抖如篩糠,瞳孔隱隱泛起紅絲。
這並非是貪婪或欲念作祟,這更像是癲狂陷入暴虐。
女人感受到那注視著自己灼熱宛若刀子的目光,眼底帶著幾分難掩的落寞,下意識的想要捂住自己的春色,卻又銀牙緊咬,克服著內心的本能。
淅淅索索的聲音響起,女人開始緩慢的更換起了衣物,身上那些觸目驚心的傷痕被掩蓋,女子俏臉的紅消散,再度變得冷漠黯然。
楚慶眼底的瘋狂與憎惡消退,嘴角勾起弧度。
“好了,準備走吧。”
“是。”
女子垂首,扶著楚慶走上了車轎,臨行之前,女子淡漠的眸子,看向了楚慶俯視眺望的地方,歎息一聲,袖中短刃像是不經意一般,投向那裏。
頓時,峭壁之下,一聲尖銳女人的慘叫聲響起,緊接著,聲音變得越來越遠。
車轎之中,楚慶俊秀的臉上露出笑容,似乎終於得到了滿足一般。
“王爺,京城傳出消息,霍太傅今日在家中與王氏,因為霍金明之死大吵一架,過程中王氏突然發狂,好在護衛及時到場,這才讓霍邱保住性命。”
聽聞此言,楚慶麵色微微發寒,冷聲說道:
“這是你做的?”
女子聲音依舊平靜。
“不是,應該是那些人……王爺,我們是不是應該……”
女子試探開口,楚慶眼底晦暗之色閃爍,沉聲打斷。
“住口,我說了多少次,若是想要合作那便學會隱忍,殤從今日起,斷開與那些蠢貨的所有聯係,我們要低調一段時間了。
霍金明的事情一旦失敗,他們應該已經知曉了後果,為何還動手,簡直是自尋死路,真當我那弟弟不會去查他們。
愚蠢至極!”
楚慶越說越是氣憤,聲音顫抖隱隱變得有些尖銳,前方駕車的女子俏臉突然一白,停下車轎,然後飛身躍起,衝入車轎內。
看到楚慶此時的麵色和狀態,抿嘴從對方懷中拿出一個瓷瓶,將一粒藥丸放入他口中。
楚慶額間冷汗滲出,但是隨即麵色逐漸恢複正常,車轎內陷入一片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