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前往淮水

“人道生變,大劫還未正式開始便已出現偏差,聖人亦有隕落的風險,又豈是你能左右的?”

紫霄宮內,鴻鈞道祖的話傳到昊天耳朵裏,讓他瞬間倒吸一口涼氣,內心泛起了驚濤駭浪。

聖人都有隕落的風險?

聖人曆萬劫而不滅,與天同在,與道長存。

就算人道出現變數,也不至於嚴重到連聖人都能隕落吧?

昊天上帝心中既震驚又疑惑,若這話是別人說的,他定然不會相信,可這話乃是鴻鈞說的,他不得不信。

當下隻能裝作低著頭唯唯諾諾的樣子,不敢言語。

已經記不清侍奉這位大老爺多少年了,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他自然是清楚的。

“唉,罷了!”

看到昊天這般模樣,鴻鈞道祖輕歎一聲,抬手彈出一道流光,直往天庭而去。

片刻後。

昊天上帝突然感覺到,天庭和諸天星辰之間又有了聯係,當即麵露狂喜之色。

“多謝大老爺!”

昊天上帝急忙恭恭敬敬的叩拜道。

“人道生變,不該發生的已經發生了,有些事情吾也挽回不了!”

“這次出手已是破例,你好自為之!”

鴻鈞道祖暗歎一聲,揮了揮手,身形消失在原地。

他以身合天道,他是天道,天道卻不是他,有些事情他也左右不了!

“是,弟子謹記大老爺教誨!”

昊天上帝聞言麵色一凜,恭恭敬敬的再次跪拜後方才離去。

……

這邊。

殷壽在把事情交代清楚後,便帶著孔宣來到了南境淮水岸邊。

他這一次的目的,就是那混世四猴之一的赤尻馬猴,也叫作無支祁。

這無支祁曉陰陽,會人事,善出入,避死延生。

而且善於控水,就連水神共工都不敢說在控水方麵能勝得過無支祁!

其經常在淮水一帶興風作浪,導致淮水泛濫,危害兩岸百姓,後來在大禹治水時將之擒獲。

雖然無支祁被抓,但還是擊搏跳騰,誰也管束不住。

於是大禹用鐵鏈鎖住了他的脖頸,拿金鈴從他的鼻子上穿過,把他鎮壓在淮水底下,從此淮水才平靜地流入東海。

看著波濤洶湧的淮水,殷壽深吸口氣,睜開破妄神曈看向淮水底部。

“找到了,果然在這裏!”

片刻後,殷壽麵色一喜,知曉了無支祁的具體位置。

當即不在猶豫,與孔宣一起破開水麵,在水底朝著無支祁快速潛行。

不久後。

殷壽和孔宣來到了淮水底部一塊巨大的礁石麵前。

礁石看上去奇形怪狀,但是巨大無比,一頭十數丈大小的巨猿正背靠在礁石的底部。

“這就是無支祁嗎?”

“果然和後世記載的一樣!”

殷壽饒有趣味的打量著無支祁,嘴角喃喃自語。

隻見這無支祁狀如猿猴,塌鼻子,凸額頭,白頭青身,雪牙金爪。

四肢和脖頸被粗大的鐵鏈綁在礁石上,從眼睛,鼻子和嘴裏流出泉眼般大小的涎水,腥臭難聞。

此刻的無支祁表情呆滯,無精打采,雙眼似睜未睜,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你就是赤尻馬猴無支祁?”

殷壽走上前去,開口說道。

無支祁沒有理會!

“是當年禹皇治水將你鎮壓在這的?”

無支祁沒有理會!

“孤知道,你被鎮壓在這無數年,猶如池魚籠鳥,不得自由。”

“不過,孤這次來就是為了救你出去!”

這一次,無支祁身軀一顫,雙眼忽然睜開,目光閃亮如電。

顯然,這一句話刺激到了他!

“你是誰,為何會知道我被鎮壓在這?”

無支祁有些沙啞的聲音傳來,好似很久沒有開口說過話一般。

“孤乃是當代人皇,殷壽!”

看到無支祁終於忍不住開口,殷壽嘴角不禁露出一抹笑容。

“人皇?”

“你是人皇?那大禹呢?”

無支祁咆哮著問道,束縛他四肢的鐵鏈一陣嘩啦作響,攪動的淮水陣陣翻騰。

顯然,他對大禹將他鎮壓之事依然充滿怨恨。

“禹皇已經隕落了?”

殷壽暗歎一聲,禹皇是對人族有大功德的先賢,也是最後一代能修煉的人皇,自禹皇以後,人皇便有了得起運不得長生的枷鎖。

直到他穿越過來,依靠著係統的幫助才打破這個枷鎖。

而禹皇最終是如何隕落的,不得而知!

不過,也不難猜測,此事必定和那些天道聖人脫不了關係。

畢竟,天道可是想一直壓製人道和地道,怎麽可能坐視人道強大?

“隕落?”

“怎麽可能?”

“他怎麽可能會隕落?”

無支祁不可置信的驚呼道,滿臉的駭然之色。

大禹的手段他是清楚的,他被鎮壓在這無數年都活的好好的,大禹怎麽可能隕落?

無支祁明顯被這個消息驚到了,手舞足蹈的瘋狂咆哮,攪動的水底天翻地覆。

“無論你信不信,禹皇確實是隕落了!”

殷壽攤攤手說道。

“那你怎麽救我出去?”

良久後,無支祁平複了自己的情緒,赤紅的雙眼緊盯著殷壽。

被鎮壓的這些年,自己嚐試過無數次都沒有成功逃脫,他幾乎已經絕望了。

“當初是禹皇將你鎮壓在這的,而禹皇是當時的人皇,自然是有些特殊的手段的。”

殷壽似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微微一笑開口說道,隨後話鋒一轉。

“不過,孤也是人皇,救你出去自然不在話下!”

殷壽胸有成竹的看著他,剛來到這的時候,殷壽就已經感受到他身上鐵鏈蘊含的人道之力。

而且隻要人族不滅,人道之力就會一直存在,除非人皇和聖人出手,否則誰也救不了他。

聽到殷壽的話,無支祁頓時雙眼一亮,身軀都忍不住激動的顫抖起來。

他在這被鎮壓了無盡的歲月,早就受夠了這暗無天日的鬼地方,現在有機會出去,他又怎麽會不激動呢?

“說說你的條件吧!”

半晌後,無支祁深吸口氣,開口問道。

他確實是很想出去,不過,他也不是傻子,他天生便會人事,深諳人情事故,知道天上沒有掉餡餅的事。

殷壽聞言臉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條件就是,你要臣服於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