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緩和矛盾
飯菜上桌，媽媽的臉色已經好了不少。
王川掃了一眼，還是素菜，媽媽沒有用那盒鴨血做菜。
飯剛入口，媽媽的聲音就幽幽飄來：“王川，你今天幹了什麽呀？”
王川把飯咽了下去，輕聲道：“也沒幹什麽，就在客廳瞎晃悠，還有看書。再說了，我又不是家裏的客人，還不能隨便想幹嘛幹嘛嗎？管我幹嘛啊。”
王川稍微回憶了一下跟媽媽的對話，他除了要完成天賦自帶的任務之外很少跟媽媽講話，而因為這個任務，導致他跟媽媽說話的語氣都有些衝。
他心裏也有些沒底，想開口又有些猶豫，張口了幾次都沒出聲。
撿紙張的事情能不能說呢？如果說了，媽媽會不會說他看裏麵內容什麽的。但王川隨後看著媽媽因為他剛剛說完話而變差的臉色，立刻像聊家常一樣隨口道：“今天早上台風可大了啊，媽媽，客廳那些整齊的文件可是我一張張整好放好的嘞。”
他看那些紙上字的時候正對著門，也不知道偷看文件的事會不會被看到。裝那麽多監控好煩啊。
但是他和媽媽關係現在已經有點緊張了，要是不緩和一下矛盾，就算偷看文件沒被媽媽看到也沒用了啊。
萬一晚上就偷偷被噶了，那就不好了。
聽了他的話，媽媽隨意掃了一眼客廳裏那整齊的文件，滿意地點了點頭。
也許她已經在監控中看過這一幕了，但不妨礙她再看一遍。但如果沒看，他剛好邀個小功。
如此一行，媽媽的臉色好看了許多。
王川也隨之悄悄鬆了口氣，立刻開始扒飯，掩蓋自己發慌的情緒。
這個討厭的天賦啊。不知道要是他抽中的是SSS級的天賦會是什麽樣的場景，但肯定比現在的處境好。
要是有機會覺醒那什麽輔助技能也很好啊。
一想到還要叛逆一次規則，以及還要三天要對著媽媽反問一共九句，王川就開始頭疼。
但不管怎麽說，存活任務還是要繼續的，就算不揭露真相也要苟住五天啊。
“媽媽。”飯快扒拉完了，王川想了想又開口了。
“怎麽了？”媽媽現在的態度還是比較溫和的。
“我看你平常很辛苦，白天上班下午上班，中午還要回來給我做飯，晚上還要搞衛生什麽的，很累的。但是我在家也是閑著，還不能幫你做飯減輕負擔，我很愧疚。”王川先畫了一條不怎麽長的燕國地圖，頓了頓，隨後暴露真實目的，“所以我想啊，從明天開始，這個家的衛生我給包了！咋樣，是不是很棒的主意？”
王川說到最後還搭配上了一些手部動作，搖頭晃腦的，在媽媽眼裏應該是可愛的吧。
她先故作沉思，在王川憋不住準備再次開口打動她時，她噗呲一聲笑了出來，之前似乎凝結的氣氛被打破，含笑道：“你有這個心，當然可以啊。”
原來媽媽還會笑呢，如果王川沒有大概分析出媽媽做了什麽事，肯定會覺得她就像平常普通的媽媽一樣，會跟孩子玩笑打鬧、沒有距離感。
“還有就是，我為我之前很衝的語氣道歉。那時候太餓了，一時間沒控製住語氣。”王川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裝作因為控製不了脾氣而充滿歉意，微微垂首。
下次還敢。
媽媽擺擺手，這事就當過了。
之後自然是王川把娃娃先放房間裏，然後出來協助媽媽把碗洗了，把地拖了，最後各回各房。
工作量並不大，但有種莫名的溫馨。倒也配得上這副本名了——溫馨之家。
而且還有個很明顯的好處，他明天可以借著打掃衛生的由頭進媽媽房間探索了。
不過一時間，他恍惚回到了家裏，和養父母一起做家務的日子。
大學離家有點遠，他也很少回去。
思緒飄**走又飄**回，王川晃了晃腦袋，先集中注意力在怪談世界裏吧。如果他能平安回去，等到合適的時間就給他們發個視頻交流一下。
在房間中，王川快步走到衣櫃前，拉開衣櫃的門，一件件衣服認認真真地檢查過去。
：不是，他在幹啥？我記得他第一天不是檢查過衣服了嗎？
：可能在溫故而知新吧。
：相信我們華國天選者。
：他為什麽在摸衣服，不應該看口袋有沒有東西嗎？
：肯定大有玄機，但我不懂，我盲猜的。
：嘿，樓上的，這不就開始摸口袋了嗎，是吧，他沒有什麽紕漏。說不準剛剛在檢查有沒有隱藏口袋呢。
：事實證明沒有什麽隱藏口袋。
王川看著掛著的這些衣服，滿意地點頭，支撐他構想的真相的證據又多了一條。
接下來就是睡覺，以及麵對半夜那個輕柔的歌聲。不知道今晚會怎麽樣。
智囊團的提示裏說他像做了噩夢一樣，不知道那個時間點是他聽到歌聲的時候，還是他沉睡過去真的做噩夢的時候。
睡前，王川把娃娃拆開，裏麵是一個木製玩具狗，除了是狗外，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他又裏裏外外看了一遍，的確沒有什麽其他線索。
把狗子塞回去，放在床頭櫃上，王川照例叫了一聲：“第二天。”
：草草草，完了，我國那個憨批的天選者昨天叫了第一天，今天好像忘了叫，這會睡得跟死豬一樣，呼嚕聲還賊大。啊，我們提示也用掉了，等死吧，毀滅吧。
：對不起，我沒素質，我先笑。哈哈哈哈哈哈。
：我也沒素質，哈哈哈哈哈哈。
夜逐漸深了，空氣似乎開始躁動。
王川有意識時，他隻能微微睜開一些眼，而且還是如同第一天一樣，隻能看見令人絕望的黑暗以及感受到絕對的靜謐。但與第一天不同的是，今天沒有空氣在撫摸他的感覺，歌聲也還沒有降臨。
驀然，他耳畔響起“滴答滴答”的水聲，緩慢流動。
哪來的水聲呢？
似乎頭被迫泡在水裏，有種強力壓著他的頭，而且他渾身發軟，使不上勁。無助感湧上心頭，死亡壓迫不斷催促他活動手腳，但失去了掌控權。明明無法動彈，卻有種失足踏進深淵之感。
他的呼吸漸漸開始急促，拚命想汲取氧氣，但鼻腔似乎被堵住了，肺葉裏的空氣慢慢被榨幹，隻出不進。
心跳由於缺氧而加快，而後又慢慢變緩。
王川難受得喘不上氣，一度覺得自己要窒息，但感覺一到要窒息的那個節點，他又可以呼吸上新鮮的空氣，然後周而複始。
給王川的感覺就像有兩股力量在作鬥爭一般，勢均力敵，但他是倒黴的受害者。
王川覺得，如果能照鏡子，自己肯定整張臉都是被憋紅的。
夜晚真的好危險……明天真得去廁所探險一把看看了，不然明天晚上要是更難撐就不好辦了。
此時王川不知道自己窒息又呼吸過了幾個周期，隻聽聞輕柔的歌聲又緩緩飄入他的耳中。
歌聲如同第一天一般，遠、近、遠、近。
若即若離，飄渺如煙。
歌聲還是如同幽靈般飄來飄去，隻不過相較於第一天，王川似乎聽到了一個耳熟的旋律。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隻覺得熟悉，但一時間想不起來是哪首歌。
王川慢慢可以呼吸了。他閉著眼，貪婪地大口呼吸。
隨著歌聲唱的時間增加，王川感覺這歌聲像3D環繞立體音一般，給他一種全方位無死角聽歌的感覺。
在這種方式下，王川最終還是敵不過睡意，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睡著了。
：為什麽王川他看起來這麽難受啊，是不是又做噩夢了。
：隔壁自由國約翰還有日不落國安娜也是這樣，我看的幾個直播裏這三個人都連續兩天了這樣了，是不是有什麽事啊？
：我們泡菜國的就不會了，睡得很香甜啊。可能夜晚也在媽媽的保護下吧。
：櫻花國天選者也是！睡得很好。你們天選者是不是有什麽問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