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爺爺敲門
處於令人絕望的黑暗中，同樣陷入絕對的安靜的環境，王川似乎隻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空氣變得輕柔，似乎有一雙看不見的手在自己身上撫摸，而自己動彈不得。
王川從來沒有這樣的體驗，就算曾經經曆過鬼壓床，他的意識也更加清醒，而不似現在朦朧模糊、欲睡。
心跳似乎放緩，他的大腦運轉變慢，感覺過了很長很長的時間。
王川迷迷糊糊眼睛睜開了小縫，幾乎等同於沒睜。
黑暗。
又閉上眼睛後，王川再次試圖動彈，卻連手指也無法抬起。
那雙看不見的手動作似乎粗暴起來，不講章法，隨著空氣手動作的深入，王川耳邊緩緩傳來了輕柔歌聲。
有那麽一瞬，他的意識清醒，但很快又被迫昏沉下去。
這歌聲打破了剛剛房間的死寂，像幽靈一樣飄**，聲音有些失真。
遠、近、遠、近……
忽遠忽近的歌聲不斷刺激著王川的神經，偏偏他還動彈不得，任由宰割。
歌曲似乎有催眠效果，他的眼皮越發沉重，隻能靠一絲意誌死撐。
歌聲仍然輕柔，但聲源處離王川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最後似乎貼在他的耳畔歌唱，格外瘮人。
王川想睜大眼睛，看看是何物。
但想到規則裏說要無視，他想著就算不睜眼，也強撐著看這歌聲有什麽招數。
盡管有這種夜戰的想法，但仍然架不住來勢洶洶的睡意，沉沉睡去。
王川做了一個夢，夢裏他也在怪談世界中，但他堅定選擇相信了家裏有狗，等到第五天他等媽媽上班後就跟著狗狗出門尋找出口。
視角一轉，他已經跟狗狗來到樓下。
他滿心歡喜跟著狗狗走出小區。
王川一直跟著狗走，並且不斷打量著周圍，這地方像他大學和家裏小區拚湊出來的場景，沒什麽參考價值。
天色逐漸陰沉，他也被狗狗帶到一個荒涼之處。
狗狗一改和善樣貌，突然間就凶神惡煞起來，張開利牙，咬住他的大腿，鮮血濺射，讓他失去行走能力。
它咬得很緊，王川用盡力氣也無法將它拔開，身邊也沒有石頭等可以勉強防身的東西，隻能盡可能用手去阻止他。
然而這點反抗對狗來說，幹倒王川應該是不費吹灰之力。狗用腦袋硬是甩開了他的雙手，一口咬上去，鮮血淋漓。
能動，但很痛。
王川很少直接服輸，但這次不知為何，他心底湧上無能為力之感，失去了繼續反抗的信念，感覺即使反抗他也不會有什麽好結果，最終就看著狗狗，一點、一點地撕扯下他的血肉。
它的肚子填飽，朝他嘶吼了一聲，而他自己失血過多身亡。
驚醒。
王川猛地從**坐起，窗外天色已亮，看了一眼手機，離鬧鍾的八點半還有幾分鍾。
抓了抓淩亂的頭發，王川順手把鬧鍾關閉，開始思考。
昨天晚上的確有輕柔歌聲響起，而且給王川的感覺很奇怪，好像沒有什麽攻擊性，隻是想讓他睡覺而已。
但是如果夜晚真的有什麽危險，昏睡過去幾乎就等於死了，連掙紮的餘地都沒有。
在王川心目中，夜晚已經與危險劃等號了。
既然如此，【規則8：你正在長身體，如果餓了可以吃夜宵，也可以偷偷吃肉。】【規則1：夜晚可以出門，雖然外麵很危險，但是他們會保護你。】也應該都是錯的。
並且以此推得【規則3：媽媽不吃肉，如果看到冰箱有肉請偷偷丟到電梯門口，會有專人處理。】是對的。
至於【規則3：廁所是安全的。】這條，正確的可能性很大，畢竟夜晚的確會出現危險，那提供一個安全屋也是合理的。
但並沒有其他證據佐證廁所規則3，除非通過【規則2：廁所的用途是如廁、洗澡、梳妝，請不要做多餘的事。】在廁所找出其他東西可以保護王川，那廁所規則3就是百分百正確的了。
廁所規則2和【規則7：夜晚出現輕柔歌聲是正常現象，請無視。】都是提示類規則，應該都是有指向性的，廁所應該還有什麽東西。輕柔歌曲也許可以有個名字也說不準。
還有就是昨天晚上的那個夢，指向又是什麽呢，那隻狗很危險嗎？
這個夢具有很強的指引性，但是平常大家總說夢跟現實是相反的。
這是怪談世界，也不能用常理推斷。目前還沒有線索支撐狗的態度立場。
要知道更多事，還是得出去看看找找。
一起床就是分析，對王川來說壓力的確有點大，他爬起來打算在日記本上寫下“第二天”，但是詭異的是，他昨天寫的字消失不見了。
怎麽回事？
想想其實也明白，這個副本多少帶點詭異汙染的，獲勝如果這麽簡單……其實也不是不可能，隻是這種副本很少，怪談降臨至今，也就兩三個副本極其簡單。王川看著空白的日記本，覺得自己可能也沒有那麽好的運氣。
既然有東西在阻止他記錄時間，那就隻好用腦子記了。就是不知道後麵會不會遇見什麽讓人失憶的事。如果那樣可太狗了。
於是他又去**歇了會。
其實休息還有一點原因就是他不知道媽媽什麽時候去上班，要是碰到正在做早餐的媽媽，恰巧冰箱有肉的話，他也不知道該這麽處理。
所以幹脆多拖一會吧，順便歇息一下。
：怎麽天選者又是發呆又是睡覺的，他真的可以嗎？
：嘿，夥計別這樣說，他剛剛可能想記那個什麽時間的，結果現在看著空白的紙張發呆了。
：我覺得你得相信他。
：那是不是說那個紙上寫的字會消失啊。感覺這個副本還是有些難度的，雖然現在還沒死幾個天選者。
：樓上這麽感覺你語氣怪怪的，天選者不出事不是挺好的嗎？他好，我也好。
：我們泡菜國的天選者已經吃上媽媽的愛心早餐了，怎麽華國的還在**賴床啊？行不行啊？
：我們自由國天選者約翰已經發現客廳藏著的大秘密了，哪像華國天選者還在睡覺啊。
很快，彈幕又掀起一陣血雨腥風。
“組長，我覺得我們得盡快使用提示了。客廳的信息很重要，王川又沒有相關經驗，很可能發現不了。”
林平點頭，視線從屏幕上挪開，沉思一會，道：“再等一會吧，看看還能不能收集什麽信息，要最大化利用這次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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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泡菜國天選者裝乖後很順利度過了一天，並剛好碰上去上班的媽媽。愉快地相互打了招呼後，媽媽交代他吃愛心早餐後就去上班了。
“這個副本也太愜意了思密達，喜歡。等享受著通關後，我又有國家給的富貴可以揮霍了思密達。”泡菜國天選者吃完飯滿意地點頭，檢查了冰箱後就躺在沙發上看會電視後翻起了桌上的娃娃
“這是什麽布娃娃，這麽重思密達？”
而自由國的天選者約翰對媽媽的態度和王川差不多，隻不過更加表現得更緊張一些，但也很順利度過第一天。
他的起床時間和媽媽錯開，吃完早飯後也是檢查冰箱，無誤後探索客廳。
憑借生活經驗，他很順利地發現了客廳有一些大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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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王川真正起床洗漱後到客廳已經將近九點了。他隨意攪動桌上的白粥，沒什麽猶豫就喝光了它。
天選者是有饑餓感的，要是飯菜有很多問題也別想玩了。
隨後走到冰箱前開始檢查冰箱。沒有異常。
待他坐到沙發上，準備打開電視找昨日說法節目時，門外傳來異動。
“咚、咚、咚、咚。”
門被敲響了。
王川記著紙條的內容，沒有回應。倒不是他覺得規則對錯與否，最主要的因素還是想苟一手，要是外麵是好人肯定不會跟他計較，如果是壞人那他就沒了。
“咚、咚、咚、咚。”
門繼續響，還有一個蒼老低沉的聲音響起：“王川，開門啊，我是爺爺，你不記得我的聲音了嗎？開門呀，我來接你回家了。”
王川還是沒有回應，但手裏已經緊緊攥住一把桌上的水果刀，死死盯住大門。
“咚、咚、咚、咚。”
“我是爺爺啊，快開門。”
“咚、咚、咚、咚。”
“咚、咚、咚。”
不知持續了多久，敲門聲終於弱下。
“咚、咚。”
“咚。”
敲門聲停了。
但王川還是不敢輕舉妄動，去查看貓眼。
萬一貓眼不是單向的呢，萬一貓眼就是雙向的而且對方正在看屋內的情況呢。
王川按開手機，已經十點了，那人應該走了。
但他還是多了個心眼，沒有去探查，隻是打開電視後迅速靜音。
客廳的窗戶沒關，台風來了，風很大，媽媽工作上的文件紙被吹得到處都是。
王川回頭望了一眼門口，確認貓眼視角盲區，站起身關窗，撿文件放好，繼續看電視。
但是不管王川怎麽找，就是找不到昨日說法這檔節目，於是準備換一個地方探查一下。
他很在意昨日說法裏的分屍案。直覺告訴他這很重要。
他又去了廁所一趟，掀開了水箱，沒有收獲。
敲打磚麵，也沒有什麽暗格。
他出了廁所門，看向媽媽的房間，有一絲猶豫。
媽媽在這個副本中無疑就是大BOSS了，如果貿然進去會不會有什麽陷阱或者開門殺等他上鉤？
還是再等等吧，反正今天才第二天，還有時間。
王川看了眼時間，快十一點了，媽媽要回來做飯了。
回到客廳前，王川仍舊從貓眼視角盲區走過，檢查冰箱，無誤後才開始看電視。
媽媽快回來了，還是不要搞什麽小動作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