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廁所紙條
走進客廳，一種不舒適的感覺迎麵而來，像是一直被盯著。
王川扭頭朝四周看了看，也沒有什麽異常。應該是錯覺。
搖搖頭甩掉這種感覺，王川看向廚房，朝冰箱走去。
當他剛打開冰箱門，確認裏麵沒肉後，剛鬆一口氣，身後就傳來鑰匙開門聲，又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王川，你開冰箱做什麽？”媽媽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一絲不滿。
王川小幅度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麵部表情，帶上冰箱門，隨意倚靠在冰箱上，語氣有些暴躁道：“你也不看看幾點了，這時候才回來，心裏還有我這個兒子嗎？我都快餓死了！”
王川的扮演計劃就是按照日記裏的樣對待媽媽，這樣的態度也可以完成他天賦的要求。
但他心裏也沒什麽底，還是有些緊張地看向媽媽，但麵上並不顯露。
王川的表現自然立刻引發了熱議。
：哇，這樣嗆媽媽的嗎？隔壁櫻花國和浪漫國天選者都是走乖巧路線的。
：感覺不對勁，再看看。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隻是猜測啊，他是不是抽中了那個倒黴的天生反骨的天賦啊。
該彈幕一出，彈幕詭異地沉默一瞬，觀看者不約而同想起上次華國抽中天生反骨的天選者，死得很慘。
：也許，他就是莽呢？或者他扮演的兒子就是這類型的？
：也有可能，但他要是抽中了天生反骨，感覺會死得很慘。我猜的。
：我覺得媽媽不會生氣吧，天選者理由還挺充分的。
媽媽不知道王川心裏的小九九，但不知為何聽到他的話也沒有生氣，反而掛起歉意的笑：“那你去客廳坐著，媽媽來煮飯，很快就好啊。”
王川沉默地點頭，路過媽媽身邊後才輕輕鬆了口氣，看來這招行得通。
茶幾上擺著一部黑色手機，王川隨手拿起，指紋解鎖成功。
一旁還貼著一個電話號碼，與手機通訊錄裏的聯係人比對了一下，確認是媽媽的電話。
確認手機主人和桌上號碼主人後，王川把手機揣兜裏，半躺在沙發上用遙控打開電視。
：你還別說，他跟個二大爺一樣躺在那裏。
：他給我的感覺像是回到了自己家，都不會緊張的。
：你說得對，隔壁自由國天選者雖然也像他一樣對媽媽，但是還是感覺他有點緊張。那虎背熊腰的人正襟危坐在沙發上，看起來怪好玩的。
電視剛開啟，右上角的“昨日說法”吸引了王川的眼球。
轉向內容，是主持人正在陳述案件。王川津津有味地看著。簡單來說這是一起分屍案，凶手把屍塊藏在牆壁中用水泥粉刷掩蓋，罪行到前不久才被發現。
“吃飯了。”媽媽走到王川身後，冷不丁出聲把已經看入迷的王川嚇了一跳。
“怎麽看這些東西，會好看嗎？”媽媽嘟囔著抱怨，轉身將手上的鍋鏟有些用力地扔到洗水池，表達不滿。
“不看這個難道看喜羊羊嗎？”王川被媽媽嚇到，但還是佯裝生氣回了一句，隨後起身朝餐桌晃悠著過去。
：兄弟們，我賭一包辣條，這天選者絕對是抽中天生反骨了！
：我也覺得，但是他的反應不錯啊，我覺得行。
：說不定隻是他的人設嘞。
：抽中天生反骨還行？有沒有搞錯啊，必死的吧。
：等到時候他強製違反規則，看你們還能不能說出他行。
彈幕唱衰的聲音逐漸多了起來，這一切也落在智囊團的眼中。
“組長，我也覺得王川天賦是天生反骨。”一名研究員看著彈幕和屏幕中的王川，出聲道。
他們都看過王川的資料，隻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不管是什麽天賦，現在他都寄托著我們華國的希望。”組長林平看了眼麵前的幾塊屏幕，歎息一聲，“如果真是這個天賦，也隻能希望他機靈一些了。我們隻有一次提醒機會，要最大化利用它。”
組長掃視周圍一圈，每個人麵前都是九塊屏幕，都在目不轉睛查看著可能有用的信息。
“等等，組長，你看這裏。”一名研究員突然出聲，他截圖出直播中的一張圖，圈出了一塊地方。
組長眯了眯眼，立刻將有圈出的圖片導出發到每個組員手中，出聲：“多回放已經到客廳和其他場景的天選者視頻，我們爭取多找出幾個來！這非常關鍵！”
研究員們看到圖片後也沒有辦法分散注意力到彈幕上了，快馬加鞭開始尋找相關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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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川吃完一桌素菜後，見媽媽開始收拾碗筷，他決定借上廁所的由頭去廁所探查一下。
走進廁所，開燈後，王川將門反鎖，開始查看物什。
自然是沒有什麽收獲的，但他的尿意莫名上來了。
正準備解開褲子，王川頓了一下，喃喃道：“以前這直播真是看得少了，不知道這個會不會打馬賽克。”
將馬桶圈掀開，卻發現上麵粘著一張紙條。
王川顫巍巍伸手去拿下，心裏有種不詳的預感。
一展開，果然……
【規則1：夜晚可以出門，雖然外麵很危險，但是他們會保護你。】
【規則2：廁所的用途是如廁、洗澡、梳妝，請不要做多餘的事。】
【規則3：廁所是安全的。】
【規則4：夜晚是安靜的，你不會聽到任何噪音，若聽到，請無視。】
王川一個激靈，尿意也被憋了回去，開始思考這些字眼。
首先，單是這張規則，1、3就有隱約的矛盾，如果3是對的，那廁所就是一個安全屋，外出有風險，“他們”保護可信嗎就外出。
而且“他們”又是誰？
其次，2似乎莫名其妙，正常人應該都知道幹濕不分離的廁所的用途，為什麽要莫名標出？
最後就是4中的“噪音”跟上張規則裏的“過多”一樣，是一個很模糊的概念，沒辦法界定的。
他拿出第一張規則進行比對。
規則1和上張的【規則6：外麵很危險，請不要外出。】有點呼應，時間範圍還縮小了，但是和【規則3：媽媽不吃肉，如果看到冰箱有肉請偷偷丟到電梯門口，會有專人處理。】似乎又相互印證。
這條看起來很詭異的規則再次給王川提醒，上張的規則3很重要。
他決定，如果看到冰箱有肉，他會去嚐試出門，這樣也算叛逆了規則6。
而且上張規則說夜晚會有歌聲、可以吃夜宵和肉，是不是說明在夜晚有危險出現時可以躲廁所？如果沒有危險，為什麽要多此一舉標注出廁所是安全的？
如果是這樣，恰恰說明夜晚很危險，最好不要出門。那麽廁所紙條的規則1就是錯誤的，同理吃夜宵這種夜間活動應該也是錯的規則，那麽吃肉也不行，反推肉需要扔掉。
是真是假，今晚的輕柔歌聲便可以印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