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上梁不正下梁歪
楊殿城冷靜地說:“他打壞多少東西,你回去算算值多少錢,讓他們照價賠償。”
“哦,好的。”熊四維得聖旨似的滿心歡喜,連頭上的痛,身上的傷都忘記了。
楊殿城又補充性地說道:“他打了幾你下,你記住沒?”
“這個……沒有。”熊四維難為情地說。
誰挨打還記挨了幾下啊!又沒有真和他算賬的計劃。
楊殿城不容分說:“你療傷花多少錢,全部算一下,讓他父母賠給你,一文錢也不許少。”
“這樣不妥吧?”熊四維有點底氣不足,畢竟他的父母是你的二叔啊!
楊殿城大手一揮,說:“有什麽不妥的?我沒讓他們三倍賠償就是看麵子了!”
“好嘞!”熊四維讓安全隊員押著楊殿備,離開楊殿城的小院,返回安全辦公室。
回去的路上,許多村民看到楊殿備像囚犯似地被押,大吃一驚。
全城礦業公司是楊殿城的公司,安全隊當然也是楊殿城的安全隊,可安全隊押著楊殿備,他可是楊殿城的堂弟!
楊殿城狠起心要向自己人下手了嗎?
不然楊殿備為何這副鬼樣子?
楊殿備襲擊安全隊的時候趾高氣昂,像驕傲的小公雞。現在的楊殿備垂頭喪氣,像打敗的鵪鶉鬥敗的雞,再也抖不起威風。
換之而來的是熊四維昂首挺胸,像凱旋歸來的大將軍。
雖然他臉上血跡未擦,腫還沒有消,有點像豬頭,豬頭也是得勝的豬頭,而不是打敗的豬頭。
回到安全隊,將楊殿備關押到小黑屋。
然後,熊四維開始算被楊殿備砸壞的桌椅板凳,以及茶盞等辦公用品,一共值多少錢。
他也不知道值多少錢,派人四處問,都無人知道,最後還是在史雨涵處問了采購價,才搞清楚價格。
總計五兩銀子。
包括熊四維治傷的錢,加在一起八兩銀子,也就是八千個銅錢。
做完這一切,熊四維派人找副礦長楊清河,到食堂找服務公司的徐冬梅,告訴他們二人,他們的兒子在安全隊一通亂砸,砸壞辦公用品偌幹,按規定必須賠錢。
現在他們的兒子被關押起來,不賠錢,不放人。
楊清河和徐冬梅一聽消息慌了神,在全城礦業公司還有人敢關押楊殿備?也不打聽打聽,我們跟楊殿城是什麽關係?
我們是血親!打斷骨頭連著筋!
你又算什麽東西?
一個外來戶,還特麽是土匪,敢關押我兒子,給你臉了不是?
二人匆匆趕到安全大隊,一進門就大聲嚷嚷,要跟熊四維拚命。
經曆楊殿備之事,熊四維看透了楊殿城是秉公辦事的人,而不會護短。什麽二叔,什麽二嬸,什麽副礦長,什麽經理,統統一張廢紙,不交錢絕對不能放人!
熊四維見到楊清河就把手伸得長長的,叉開五指向他要賠償:“按規定,你兒子砸壞公物,必須照價賠償。我受的傷也是你兒子打的,也必須賠我損失。”
“一共八兩銀子,一手拿錢,一手換人!”
“我換你媽了個X!”楊清河失去了理智,雙手揪住熊四維的衣襟,目眥欲裂地瞪大眼睛,惡狠狠盯著熊四維的眼睛說:“你也不打聽打聽,我是誰!”
熊四維一點也不怕他,有楊殿城在背後站著,怕他做甚?
“我知道你是楊殿城的二叔,可這些辦公用品是楊殿城花錢買的,你兒子砸壞了,必須賠,一分也不能少。”
“二叔不是擋箭牌,堂弟也不是擋箭牌。”
“弄壞東西要賠償,這是規矩!規矩大於天!”
徐冬梅上來就朝熊四維臉上抓撓,要報複他。
熊四維輕輕一擋,就將她的手擋開,還將楊清河的手切開,站在他們麵前,理直氣壯地說:
“在礦上,我才是安全大隊長,我說的話就是楊殿城說的話,你們不聽我的,就是不聽楊殿城的。你們是上年齡的人,懂得應該比我多,你仔細考慮考慮這裏麵的關係?”
“我考慮你媽個X!”楊清河暴跳如雷,像一隻即將下油鍋的麻蝦,又像不可一世的螃蟹,揮舞著爪子,嘴角冒白沫,神情猙獰可怕。
楊清河指著熊四維的鼻子跳腳大罵:“我跟殿城建礦的時候你在哪裏?你躲在老鼠X裏,還是一個人見人罵的土匪!”
“老子費盡千辛萬苦一磚一瓦把礦建起來,你作為後來者還想騎到老子脖子上拉屎撒尿?你也不撒泡尿看看你的德行,你配嗎?”
“老子一生氣,分分鍾把你從礦上趕走!你在我麵前充什麽大尾巴狼?裝什麽大瓣蒜?”
熊四維不為所動,鐵石心腸般說:“一句話,賠償損失,才能放人,不然別想把人提走!”
“天王老子來了,今天也不行!我才是安全大隊長,我說的話就是聖旨!”
“好,你給老子等著,看我怎麽把你從這裏攆滾蛋!”
楊清河從熊四維手裏討不到一點便宜,隻好退而求其次,去見楊殿城。
楊殿城發了話,管你什麽大隊長,都是紙老虎。
今天老子跟你死磕到底,不是你死,我是我亡!我與你勢不兩立!
夫妻二人氣呼呼來到楊殿城的二層樓小院,一進門就大聲嚷嚷:“楊殿城,你給我出來!”
“唉喲,我不活了,活不了了啊!”徐冬梅拍著大腿幹嚎起來。
有聲有淚叫哭,有聲無淚叫泣,無聲無淚叫嚎,她就是幹嚎!
楊殿城猜到二叔一家人會很快過來,趕忙走出來,將他們二人迎到客廳落座,還拿出點心讓他們品嚐。
這個時候他們哪有吃東西的心情?氣都快氣死了,看都不看東西一眼,直戳戳問楊殿城究竟有幾個意思。
你先是慫恿楊殿備毆打熊四維,反過來再讓熊四維訛錢要賠償,這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把戲玩得賊溜,你究竟幾層意思?
楊殿備還是不是你的兄弟?我還是不是你的二叔?
我們一起打土匪的時候,我們一起逼死張典史的時候,我們一起砌磚頭,蓋房子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的人。
現在你有錢了,是不是變得不認人了?要向我們這些功臣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