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大發善心
武社旗見到楊殿城，感歎地說：“縣子現在闊氣了啊！”
楊殿城坐在他對麵，隻淡淡一笑：“這隻是開始，不是結束，將來比現在會更熱鬧。”
“賺了不少錢吧？”武社旗好奇地打聽。
楊殿城搖了搖頭：“到現在為止，一兩礦產也沒挖出來，隻是挖巷道，挖出來的全是泥土和石頭。”
“不僅一分錢沒賺到手，還支付出去幾千兩銀子的工錢。”
“不像你啊，在縣衙當差，不論旱澇，你都有收入。”
“改天我破產了，沒飯吃了，我還要找你打秋風，請你到時候不要不理我，請施舍我一碗殘羹冷炙，我就滿足了。”
武社旗開心大笑，說道：“你是東家，是掌櫃，我才是討飯的，將來你討飯的時候帶上我，我們一起搭個夥！”
楊殿城也哈哈大笑起來。
閑話說完，武社旗拿出宋波的口供，呈到楊殿城麵前：“這是你們想要的東西，我給整出來了。你仔細看看，還有哪裏不滿意，我讓他再招。”
拿過口供，楊殿城認真看一遍，想要的內容上麵全有，包括犯罪動機，過程，以及簽名手印。
憑這份口供，定他個死罪，不成問題。
楊殿城很滿意地說：“你做得很好，又讓你辛苦了，改天我請客，我們好好喝一杯。”
武社旗答應了：“好，我等你的好消息。”
楊殿城派人把史雨涵叫過來，讓她把口供抄一份，留著有重要作用。
看到史雨涵，武社旗笑得很神秘，連花魁都搞到礦上來了，本事不小啊！看來對史姑娘他也是有感情的，不然，何必把她從縣城弄到這鄉下來？
送走武社旗，楊殿城立刻派楊裏河，拿著口供，到宋莊去，通知宋波的家人，告訴他們，宋波因殺人被逮捕，現在關押在縣城監獄。
宋波的父親宋老漢，聽說兒子被逮捕，原因是他殺掉同村的宋老三，當時就覺得天旋地轉，站不穩，倒在地上。
楊裏河扶起他，對他說：“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自古以來的規矩。”
“我不信，我兒子不會幹那種事的。”宋老漢鐵定認為宋波是個好人，孝順的兒子，不會殺害宋老三。
楊裏河告訴他：“他已經招供了，這是供詞，你可以看看。”
宋老漢不識字，當然不會看，看也看不懂。他死死拉住楊裏河的衣服，不讓楊裏河走，非要楊裏河放他兒子，他才答應。
楊裏河任他拉住衣服，安慰他說：“抓你兒子的是縣衙捕快，他們專門辦這樣的案子的。官方發了話，我再說話也不管用啊。”
“你拉我沒用的，快鬆手吧。”
宋老漢強硬地說：“我不管，我兒子在你們礦上上班，現在卻出了事，是你們礦上做得不好，我不找你們找誰？”
楊裏河有點生氣地說：“我們是讓他到礦上上班，可我們也沒有讓他殺人啊？”
“他殺了人，當然要伏法，這與我們礦上責任不大。”
宋老漢無奈，隻好鬆了手，躺在地上哭天搶地。
他家原本就窮，還希望兒子在礦上工作，賺點生活費。現在生活剛剛有起色，兒子又出了事，這不等於天塌了半邊嗎？
還讓人怎麽活下去？
宋老漢呼天搶地地大鬧不止，引來許多村民圍觀。
聽說宋波在礦上殺了人，殺死的還是同村的宋老三，大家無不震驚：太凶殘了啊！為了一千兩銀子，竟然殺人，簡直喪心病狂！
大家的指點議論，讓宋老漢撐不下去了，感到非常丟臉，隻好回到屋子裏，關起門，誰也不見。
在這樣的情況下，楊裏河才得以脫身。
回到礦上，楊裏河把宋波家的情況告訴了楊殿城。
楊殿城聽完他的情況，也是感慨萬千，麻繩專挑細處斷，本就貧苦的家，因為兒子犯了事，會讓一家人雪上加霜，火上澆油，更無法過下去了。
可是殺人犯法，這也是自己無法插手的。
總不能他殺了人，自己還要包庇他，讓他逍遙法外，繼續當礦工吧？他這樣的人，做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甚至無數次。
犯罪了，就要伏法，天王老子來了，也無法改變這個事實。
結果，第二天上午，楊殿城正在礦上辦事，一個老頭來到楊殿城麵前，撲倒在地，摟住楊殿城的小腿，放聲大哭：“楊縣子，你是一個大善人，你救救我兒子啊！”
楊殿城看出來了，他就是宋波的父親宋老漢，以前招宋波進礦上的時候，見過一麵。
他還給自己跪下來，央求兒子當礦工。
當時，楊殿城就說，這樣的人招進來，肯定麻煩不斷。
沒想到，果然如此。
楊殿城扶他起來，他卻不起來，死死地抱住小腿大哭：“你不答應求我兒子，我就不起來。”
“你先起來，我們慢慢談，你這個樣子，成什麽體統？”楊殿城要求他起來。
他還是不起來，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把楊殿城的褲子都搞髒了。
楊殿城蹲下來，與他平視，和藹地說：“你兒子殺掉宋老三，犯了國法，判他罪的是朝廷，不是我。”
“我也不想出這樣的事啊！可事情還是出來了。”
“我知道你家裏不容易，我會幫你們的。”
宋老漢說：“我隻有這一個兒子，他要是死了，我還怎麽活啊？求求你了，楊縣子，大發善心吧，給他一條活路吧。他沒有活路，我了活不下去啊！”
然後，他掙紮著起來，再次給楊殿城跪下。
楊殿城趕忙把他扶起來：“這樣吧，我知道你們家裏過不下去，你兒子的工錢，我每月照樣付給你們。不會因為他入獄，讓你們一家人活不下去的。”
“但是，他犯了罪，必須付出代價，這是皇帝也無法改變的事實。”
宋老漢聽到有錢，不像剛才那樣苦苦哀求，不過仍然要楊殿城幫忙，找縣令通容通容，希望給宋波減輕一下罪行。
隻要不判他死刑，什麽樣的處罰，他都能接受。
楊殿城想了想，這個要求並不過分，畢竟父子情深，他的要求也是合理的。就告訴他：“你不要再鬧了，我會幫你一把的，成不成，還要看縣令的判詞，我左右不了他，你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