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林水央是個好學生
白開心死後,礦上認識他的人無不惋惜,多好一個人啊,多麽認真負責的一個安檢員啊!
竟然死了!
老天真不長眼!
楊殿城也有點悶悶不樂,倒不是楊殿城認為他不該死,而是任何一個人都不應該死。
賠死者一千兩銀子還是其次的,人的生命隻有一次,死了就死了,永遠不能重生。
楊殿城希望所有的礦工都是安全的,平平安安上班去,高高興興下班來。
林水央看到楊殿城陰沉著臉,一副怏怏不樂的樣子,就陪他說話聊天,想讓他開心起來。
幾乎使出全身解數,楊殿城才漸漸露出笑容。
後來,林水央要楊殿城教她認字,楊殿城才感興趣起來,當時就取出筆墨紙硯,在一張白紙上鄭重寫下三個字:林水央。
先教她認識自己的名字,然後循序漸進,擴而大之。
穿越以前,楊殿城的字寫得還算可以,在學校書法比賽時,還獲過一等將。
不過那時用的是硬筆,不是毛筆。毛筆是軟的,對寫字的技巧要求更高,一般人寫不好毛筆字。
來到這個世界,楊殿城也極少寫字,拿起毛筆,寫得並不順手。
因此,楊殿城一邊教林水央認字,一邊自己也練字,教學相長,兩個人同時提高。
幸好,林水央的名字中的三個字都不複雜,不僅楊殿城寫起來不吃力,就是林水央本人學起來也覺得簡單。
寫字是有技巧的,比如林字,由兩個木字組成,寫的時候,左邊的木比右邊的木要小一號,這樣寫出來才美觀大方。
寫央字的時候,關鍵在於人字的那一橫要寫挺拔,一撇要寫飽滿,才能寫出來書法的味道。
在楊殿城指點下,林水央雖然是初學,但學得很認真,進步很快。
第一天隻學三個字,林水央不到一個時辰就全部掌握。
接下來,楊殿城又教他寫字時的基本筆畫,一共九種,點,橫,豎,撇,捺,折,彎,鉤,提。
掌握基本九種筆畫,稍微變形就能變化出姿態萬千的新筆畫。
千千萬萬個形態各異的漢字,或左右結構,或上下結構,或包圍結構,或半包圍結構,都逃不出基本筆畫作基礎。
也許每個漢字寫的時候會困難些,但拆解來看,都是由基本筆畫組成的,練好基本筆畫,打好基礎,一切困難都迎刃而解。
每次寫字之前,先要頓筆,或藏鋒,每次收尾時要再次頓筆或露鋒。
雖然毛筆書法寫起來有些複雜,天長日久練習慣了,形成肌肉記憶,其實並不困難。
不就是九種筆畫加變形嗎?連九種筆畫都練不好,還想學會千千萬萬個漢字?
楊殿城教得認真,林水央學得嚴肅,二人既是夫妻,又是師生,情投意合,情意綿綿,比起課堂上居高臨下的老師板著臉訓斥要有效果得多。
也就兩三天時間,林水央就把自己的名字寫得躍然紙上,像一個小學生的模樣了。
這讓林水央很高興,接下來就學楊殿城的名字。
楊字在古代是繁體字,是木加易組合而成,殿字筆畫更多,結構也比較複雜,既有半包圍結構,還有上下結構,還有左右結構,很不容易寫好。
最後一個字城字,關鍵在於成字的斜鉤,不要說林水央作為一個初學者寫不好,就是練字很久的人也不容易掌握。
它不僅要求有力度,還要求傾斜中有力度,非常考驗寫字的能力。
林水央寫著寫著就把殿字寫成一團墨疙瘩,或者把成字的斜鉤寫平了,寫淡了,突顯不出那一筆畫的力道。
這三個字在她手中無論怎麽寫都是難看的,無法寫美觀。
可她不泄氣,不沮喪,不氣餒,一次不行就十次,十次不行就一百次,甚至一千次一萬次。
作為一個人,擁有聰明的大腦,萬物之靈,還寫不好一個筆畫?
她與楊殿城三個字拚上了!
使出全身力氣,廢寢忘食地寫啊寫的。
七天左右,她才把這三個字寫得像模像樣,不再難看。
當把兩個人的名字都學會以後,她鄭重寫下來,貼到牆上反複觀摩,反複尋找不足之處,一直把六個字寫得像書法一樣,才收手。
接下來,楊殿城根據她的進度,又教她寫飛鳯家永三個字,特別是前兩個字飛和鳯字,筆畫多,結構複雜,很不好寫。
但是,這四個字包涵的基本筆畫卻豐富,寫好了,再寫其他字,就會迎刃而解。
也就是說,這四個字是基礎,寫好了,基礎紮實了,寫其他字時難度會降低。
林水央是聰明的女子,不會一味地蠻幹,她會觀察,會揣摩,會總結,會自我提升。
沒過幾天,她又掌握了這幾個字,然後再學新的漢字。
隨著林水央學習上的進步,楊殿城也發現她原來隱藏的能力,比如形象思維很強,邏輯思維也很強。
這代表著她的左右腦開發很寬廣深刻,不像有些人主要用右腦,或者主要用左腦,林水央是左右腦同時開發,同時起作用,所以比一般人要聰明一些,進步快一些。
林水央學習進步快,不僅得到楊殿城的誇獎,就是楊裏河和許娟以及餘幼薇也誇她寫得好,讓她開心得不得了,比吃蜜都快樂幾分。
與此同時,離小寨村幾裏外的宋莊,有一名姓宋的老漢,家陡四壁,又因年老體衰,得了不少慢性病,每天不斷吃藥,花光了家裏的積蓄。
其老伴身體也不好,也成了藥簍子,讓一家人陷入困境。
他們的兒子叫宋波,今年三十六七歲的樣子,已經結婚生子,靠著種地養雞賣雞蛋,養豬賣豬肉,賺點零花錢,家裏也不富裕。
麵對父親和母親的疾病,他雖然很孝順,卻也力不從心,拿不出多餘的錢給他們治病。
楊殿城招工的時候,他也去了,可惜因為年齡大,被刷下來,回家等通知。
這一等就是幾個月沒消息,同村的其他年輕人卻去上班了,讓他絕望了,對當礦工不再抱任何希望。
這天宋老漢把他叫到床前,對他說:“小寨村招礦工,許多人都去了,一個月賺幾兩銀子,你也去試試吧,有錢了,我們才吃起藥。”
宋波挺無奈地告訴父親:“我去了啊,他們不要我,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不要我。”
“你再去一次試試,把咱們家的困難情況告訴礦長楊殿城,他是一個大善人,請他寬容寬容,也許就有了轉機?”宋老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