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滾出這個家

“這是我的家,我不滾!”餘桂花也提高嗓門,與楊裏河吵起來。

楊裏河怒道:“這是楊家,不是餘家,更不是你家!”

“我嫁到楊家,就是楊家的人。”餘桂花說。

楊裏河說:“知道這是楊家,就要聽我的,你不能碰錢,就這一條,做到你留,做不到你滾!”

“姓楊的,你提褲子不認賬!翻臉不認人!”餘桂花一生氣,什麽粗俗說什麽,完全不顧及身邊還有媳婦兒和侄女兩個小年輕。

楊裏河說:“這個家必須我說了算,還輪不到你說三道四!”

“你一個女人家,能把家帶好嗎?”

“在這個家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卷錢跑路,還欠下一筆外債!”

“我還能讓你碰錢嗎?!”

“你要正視你自己的過去,犯錯的人永遠不被人原諒!”

“你好自為止吧!”

餘桂花被戳到痛處,張口無言,淚水撲答撲答落下來,繼而嚎啕大哭:“姓楊的,你沒良心,吃光抹淨,翻臉無情!”

楊裏河生氣地指責她:“你卷錢跑路的時候對這個家有一點點感情嗎?跑了,你還有臉回來?我是看在往日的感情上才留下你。”

“這才過了多久,你又故態萌發,又想抓錢?”

“在你手裏吃一次虧,我就認清了你的真麵目,還想讓我在你手裏再栽一個跟頭兒?”

“沒門!”

楊裏河指著她鼻子罵:“你要是還有一點羞恥感,你就從這個家滾出去!”

“我忍你很久了,別以為你在村口說的那些話我不知道,你前腳剛走,別人就把你說的話原封不動告訴了我。”

“你想趕林水央走?你想騙殿城的錢?”

“做夢去吧!”

“我看透你的嘴臉了!”

“這個家你想留就留,不留滾蛋!現在老子有的是女人,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女人到處是!”

餘桂花真的沒想到,楊裏河原來知道一切情況,隻是埋在心裏不爆發而已。

今天借這個機會,他爆發了,嚇壞餘桂花,也嚇壞餘幼薇和林水央,包括許娟在內,都吃驚地看著他們二人,不敢插嘴說話。

楊裏河氣得呼哧呼哧直喘粗氣,眼睛瞪得大大的,五官扭曲變形,好像要吃人的樣子。

他猙獰的麵目也嚇壞了餘桂花,不敢頂嘴,不敢頂撞,身體一軟,坐在地上哭天搶地起來。

餘幼薇過去,想把她從地上拉起來,畢竟十二月了,地上很涼的。

她死死墜著,坐在地上不起來。

楊裏河說:“你不要理她,讓她坐著好了。”

餘幼薇不敢再拉她,站在她身邊,十分局促。

林水央很有眼色,趕忙跑到外麵,倒些熱水,把毛巾在裏麵弄濕,跑到楊裏河跟前,讓他擦臉。

楊裏河擦了一把,把毛巾還給林水央。

“開飯!”楊裏河吩咐了一句。

許娟把飯菜端上來,楊裏河坐下來,又示意林水央也坐下來,包括許娟和餘幼薇也坐下來吃飯。

唯獨不叫坐在地上哭天搶地的餘桂花。

你不是想哭嗎?

那就哭吧,哭飽了再起來。

飽了不用吃飯,省一頓,值不少錢呢。

吃完飯,楊裏河又出去溜灣,不過臨走前叮囑三個女人,誰也不許拉她,讓她在地上哭到底!

楊裏河一走,許娟趕忙把剩飯菜端走,迅速洗幹淨,確實不給她留一口吃的。

除非她自己起來做新飯。

林水央回到自己屋裏,不理她,眼不見為淨。

隻有餘幼薇看在她是姑媽的份上,蹲在她旁邊勸她起來吃口熱飯。

這次,餘桂花確實傷心,不是假裝的。

楊裏河當著三個女人的麵把她往外趕,還揭她的老瘡疤,臉皮再厚也受到了巨大的傷害。

她也沒有心思吃飯。

後來,看到隻有餘幼薇幫她,她的心更涼了,幹脆躺在地上不起來。

餘幼薇自己力氣有限,拉不動她,隻能勸她起來,不要躺在地上。

就這樣,她躺了好久。

太陽偏西的時候,她感到身上很冷很冷,身上忽冷忽熱,身體開始打擺子,牙齒都格格響。

餘桂花感到自己好像病了!

這才在餘幼薇的勸說下,從地上爬起來,躺到**,蓋住被子,生悶氣去了。

餘幼薇到廚房,給她打兩個荷包蛋,端到床前,讓她吃。

她確實餓了,坐起來,把兩個荷包蛋吃了,然後躺在**繼續裝死。

起初,她隻是身體忽涼忽熱,到天快黑的時候,開始流清水鼻涕,接著打噴嚏,頭痛欲裂,兩側太陽穴裏裏安裝了兩個彈簧似的,隨著心髒的跳動豁豁直跳。

接著腦仁疼,好像無數隻蟲子鑽進腦袋裏,正在噬咬大腦。

餘幼薇問她怎麽了,她不說話,隻是哼哼唧唧的。

這時,楊殿城從城裏回來了,把馬拴好,回到屋裏,聽到她在叫喚,問她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

她不說話,餘幼薇替她說,說她大概是著涼了。

楊殿城又問,她中午吃的什麽飯。

餘幼薇說吃了兩個荷包蛋,其他的什麽也沒吃。

楊殿城拍了拍大腿,說餘幼薇糊塗,感冒的人就是受了涼,但雞蛋是熱性的,涼熱衝突,加重了她的病情。

然後,楊殿城掏出一兩銀子,扔給餘幼薇,讓她去找郎中給她看看,抓些藥。

餘幼薇拿著錢,沒挪地方。

楊殿城問她:“你怎麽不去?”

餘幼薇一臉茫然地說:“我去哪兒啊?我剛來這個村子,不熟悉郎中住在哪裏。”

沒辦法,楊殿城叫林水央出來,帶她一起去。

郎中很快過來,號了脈,說著了涼,吃些藥就好了。

然後抓了藥,花了幾百文。

餘幼薇給她熬成湯,端到床邊,喂她喝下去。

也許是藥起了作用,前半夜她還哼哼唧唧的,後半夜大概減輕了不少,她睡著了,聽不到她的聲音。

林水央問楊殿城,你怎麽還幫她?

楊殿城說:“按咱們之前的計劃,是時候實行第三步了!不然,將來隻會惹事生非,四鄰不寧。”

林水央使勁點點頭,度氣不足地問:“你確定第三步的計劃會成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