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尋水下
第一卷 初臨末世 第六章 尋水下
石堅遠遠地吊在鵪鶉的後麵，走了大約一個小時，已經可以聽見流水的潺潺聲。
這一下讓石堅興奮不己，再也顧不上跟蹤鵪鶉，徑直向水聲方向跑去。
隻見兩座山的交接處有一條寬約一米寬的溪流，兩側開滿金針（黃花菜）的山坡向小溪平滑過度，可以輕易走到小溪邊。
來到溪邊，放眼看去，深及小腿肚的溪水清徹透底。水中遊著巴掌長的鯽魚，在搖曳的水草中追逐嬉戲。溪邊的沙地上印著鳥獸的足印，可見經常有動物來這裏飲水。石堅仔細地察看一下，僅有的大型動物的足印還是蹄印，應該是羊鹿之類的食草動物，沒有大型食肉動物的爪印，石堅終於徹底放下心來。
“不錯，沒有大型野獸，這裏還是很安全的。”石堅對自己說道。
雖然基本上可以確定溪水可以直接飲用，但是石堅還不是十分放心。
一來是喪屍病毒實在不知道什麽原理，二來是這溪水雖然清澈，但其中有無別的細菌寄生蟲卻是不得而知。
想了一下，石堅沿著小溪溯流而上，以期找到源頭的泉眼。
愈往上遊走路愈難行，兩邊的山坡漸漸變成陡峭的石壁，小溪也變成了山澗。
眼見天色放晚，前路難行，石堅隻能打消今天溯源的計劃。
坐在溪邊的一塊石頭上，石堅掏出了包裏野雞蛋的背心。打開背心，野雞蛋依舊完好無損，繼續吃掉兩個雞蛋補充了一下體力。
休息了一會兒，石堅又感到口渴，猶豫再三，決定喝這溪水。
當然，直接喝是不行的。石堅轉身向回走，重新回到緩坡的地方。打量了一下四周，石堅選擇了一塊沙地走了過去。
石堅先把背心放在水裏仔細清洗一下，洗去背心上的汗水和汙漬。然後走到沙地蹲了下來，用手挖去表麵的沙子，察看了一下還好，下麵也是沙子，而且沒有什麽雜質。
石堅再次用牙齒從背心上撕了一條下來，不過這次可比綁手的要窄得多，充其量隻能算是一根繩子，但這已經足夠了。
石堅用這條細繩把背心上麵緊緊的紮牢，使背心成了一個布袋。再把幹淨的細沙裝進這個簡陋的布袋中，一個簡單的濾水器就製作成功了。
石堅回到溪邊，一手提著改造的濾水器，一手用帽子裝水向濾水器裏麵澆。
經過細沙的層層過濾，幹淨的水流了出來。前幾次的水還是有些渾濁，甚至還沒有溪水幹淨，但往複十來次之後流出的水就已經和溪水不分彼此了。
最後石堅提起背心，讓裏麵的水直接流進口中，一股清涼甘甜沁人心脾，十分舒服。
“太爽了！”石堅一口氣喝了個夠。
實際上，在野外生存中飲水要做到少量多飲，因為一是要節約寶貴的水資源，二是一次喝多了給心髒增加不必要的負擔。但是找到水源的石堅現在並不缺少水，至於心髒的負擔，石堅早就拋至腦後了。
再增加負擔有昨天的負擔大嗎？昨天可是要差點被嚇得心髒病發作了。
灌飽肚子之後，石堅找個地方坐了下來。
“應該不會有事吧？”石堅的心裏還是有些擔心。“動物喝這水可是沒有事的，還是有點莽撞了。應該去找些植物裏的水來喝，那樣安全多了。”
確實，植物體內也有很多的水，像一些幹壯實，葉闊大多生果實的樹幹體內就有很多的水分。隻要用利器挖一個洞，拿容器接水就可以，隻是日落時接水黃昏時才夠飲用。如果能找到野山葡萄、五味子等藤生植物，破開粗大的藤條外皮流出的水可直接飲用。當然仙人掌含水更是豐富，隻需削去頂部，插根吸管就可以喝到水了。但是有一點卻要謹記，流出的水是乳白色萬萬不可飲用，十之八九會有毒。
雖然知道這些知識，可是你讓一個宅在家中偶爾戶外旅遊的二把刀去辨別這些植物，那可就是癡人說夢一般了。石堅也是僅限於知道，真讓他去找有水的植物，還不如殺了他。
手機裏存儲了大量野外生存知識，各種植物的圖片也都有。可是畢竟是存在手機裏而不是大腦裏。至於手機？早就讓喪屍拿去玩植物大戰僵屍啦！
石堅所能確認有水的植物也就僅限於仙人掌了，可這裏是中國北方的小興安嶺，不是美國西部的瑪拉戈壁，到哪裏找仙人掌啊。
解決了飲水問題後，石堅又看向了溪中的四處遊泳的魚，口水也不覺流了下來。
要說東北的魚還是很多的，以前形容北大荒就有“棒打麅子瓢舀魚，野雞飛進飯鍋裏”這一說。可是隨著東北的開發，這些話早就名負其實了。雖說原始森林裏還有可能成立，但在林區外圍就基本上見不到麅子野雞之類的野生動物了。
現在也不知道生化危機爆發了多久，長期的生態恢複讓野生動物重新繁衍了生息。石堅現在野雞蛋也吃過，麅子也見過，甚至被一隻黑熊嚇得爬到了樹上。麵對這溪中鮮美的鯽魚，說石堅不眼饞那是假的。
石堅也是想幹就幹的性格，想到抓魚，就脫下登山鞋，解開衝鋒衣，挽起衝鋒褲，彎腰趟進溪中。
事實再次證明，五穀不分五體不勤的宅男永遠都是理論指導實踐，實踐跟不上指導。
不但一條魚都沒有摸著，還弄得一身的水。最接近成功的一次是好不容易抓起一隻魚，石堅仰天大笑時，那條魚一個龍擺尾，從石堅的手中一躍而出，讓石堅的笑容立刻凝固在臉上。
既然抓不到魚，石堅也不堅持，直接脫光了衣服，在涼氣沁人的溪水中洗起了澡。
本來前幾天石堅在山裏露營就一直沒有洗澡，再加上昨天一頓神跑，身上早就汗津津的難受得要命。這一次洗澡石堅估計至少得搓下二兩泥。就這還是沒有香皂浴液，不然保守點得有半斤！
洗漱幹淨後，石堅一邊讓山風吹幹身上的水一邊揮手驅趕著環繞四周的蚊蟲。
“這些吸血鬼，以前供你們吃喝也就算了，老子現在可是缺少營養，恕不招待啊。”
夏日的太陽雖說落山晚，但現在也是接近黃昏了。石堅也不得不開始考慮晚上睡覺的問題。
離溪水太近的地方肯定不行，一方麵要防止未知野獸的侵襲，另一方麵水邊蚊蟲太多石堅現在隻有身上一套衣服，可謂一窮二白，防蚊措施那是肯定沒有的了。
野外露營的第一要務是靠近水源，但是又不能太近，像河床、山穀、凹地一定要遠離，以防止山洪暴發遇險。
如果有帳篷的話就要找到平整的高地，而且要盡量避風背陰。像石堅這樣就隻能去鑽山洞或爬大樹了。
說起爬樹，石堅看了一下從手上剛拆下來的布條，剛才洗澡的時候洗了一下。畢竟背心是純棉的，而且還比較薄，爬上爬下的早就磨破了，看樣子也就能堅持這一晚了。
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背心做了濾水器之後，身上除了衝鋒衣褲，唯一的布料現隻剩下內褲了。姑且不論大小如何，結實與否，想到要真空穿著，石堅就感到一陣陣蛋疼。
沒有辦法，石堅隻好把布條再次纏在手上。又一次喝了些水之後，把背心裏的沙子倒出來，洗淨重新裝進口袋裏。還不知道要走多遠才能找到睡覺的地方，總不能扛著一袋子的沙子吧。
爬上山坡，石堅感受了一下風向，還好，這裏就是背風坡，不用去翻山頭了。
石堅在山坡上仔細尋找了一下，希望能夠找到山洞，可惜好運氣似乎都用在找水上麵了。這也不奇怪，畢竟小興安嶺主要都是丘陵矮山，而石堅所在的地方就是以矮山為主，不像南方的山那麽容易找到溶洞之類的。
又向遠方四周瞭望了一圈，最近一片喬木林在自己的南方。看上去是一片白樺樹林，大約有七八百米的距離，石堅就向那片樹林走去。
“靜靜的村莊飄著白的雪
陰霾的天空下鴿子飛翔
白樺樹刻著那兩個名字
他們發誓相愛用盡這一生
有一天戰火燒到了家鄉……”
一路上哼著樸樹的《白樺林》，石堅終於走到了預定的休息處。
白樺樹成年基本上都在二十五米左右，胸徑更可達半米，而且樹幹光滑，最低的枝杈都離地七八米高，其實並不易攀爬。
不過這麽大的一個白樺林，要找到一個好爬的樹還是可以的。石堅選擇的這棵樹就是其一，在離地一米多處樹身分成兩杈，每杈都各自生長到十七八米的高度，胸徑也都隻有四十公分，其中一棵杈更有幾根樹枝在低處，十分易於徒手攀爬。
樹下有幾根不知是什麽植物的藤，有六七米長，帶有一點棱角，老枝呈灰褐色，與紅褐色的幼枝對比鮮明。十幾公分長的卵狀橢圓葉子下麵結著一串串青色的果實，明顯還沒成熟。
石堅用手拽了一下，很堅韌。石堅費勁力氣才弄下了一根四米多長的藤條，藤條斷裂處流出了很多汁液。至於這汁液能不能喝石堅已經不關注了，反正水源已經找到，會不會感染病毒都已經喝過了。
其實石堅並不知道，這就是五味子。
石堅第一次遇到五味子想到的是：這下再也不用怕從樹上掉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