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老爺爺們
三川區醫院（衛生院）
一間三人的普通病房中，躺著一個中年人，兩個老人。
奉風熟門熟路地走入了父親的病房，親切地和兩個老人打起招呼。
消毒水和死亡的氣味似比上次濃了些。
“張老，曾老，我爸今天醒過來了嗎？”
張老是一位富態，彬彬有禮的老人，他順手拿起了床頭櫃的一個蘋果遞給奉風。
“你爸今天還沒醒過，他已經昏迷了兩天了。哎，吃個蘋果吧！”
曾老是一位喜歡看太陽的原大學教授，這一年經常教奉風一些可控核聚變的知識。
奉風沒去接張老遞來的蘋果，走到窗前拉了下窗簾。
曾老道了聲謝，他還打著針，不方便拉窗簾。
曾老也還掛著葡萄糖，他也不好說太陽曬到了他的**。
奉風隨口應兩個老人收拾打掃起了衛生。
“曾老，張老，我媽要打工，多謝你們幫忙看著我爸。”
“我也隻能幫你的做點這樣的小事報答你們，千萬別和我道謝，我受不起的！”
張老歎息了一聲，放下了手上的蘋果。
這時，一位穿白大褂的年輕醫生領著個女護士走了進來。
“三床這個植物人家屬是誰，欠的醫藥費什麽時候交？”
“我說反正沒救了，還不如自殺了事，省得麻煩我們這些醫生。”
“你怎麽說話呢！”，張老、曾老紛紛訓斥。
“我就這麽說怎麽了，三個將死之人，我好怕啊！”
奉風默默拿出了自己的書包，翻出了500塊錢。
“這位醫生，我這就去補交錢，請你離開我爸的病房！”
年輕醫生嗤笑了聲，一把奪過了奉風手中皺巴巴的500塊錢。
“你就是三床這個植物人的家屬？500塊頂什麽用，你們賬上欠了近萬塊錢了！”
“我告訴你，你爸沒救了，拉回家等他死後埋了吧！”
奉風目光淩厲，抬頭認真盯著年輕醫生。
“我爸有得救，你這種庸醫才不配妄論他人的生死！”
曾老和張老聽了點頭，兩位老人默契地對視一眼，放棄了出手的打算。
“庸醫，我？”，年輕醫生伸手指著自己，表情浮誇。
“小子，老子我985醫學係畢業，在這個破區醫院學曆第一。”
“你父親屬顱腦外傷造成的顱內出血，整個世界都沒人敢說能治好他的腦子！”
曾老和張老點了點頭，年輕醫生雖然沒有醫德，但學曆應該是真的。
奉風這時卻諷笑了一聲，什麽也沒說地看著年輕醫生。
年輕醫生咬牙，將手中的錢丟在了奉風身上。
“你笑什麽笑，
窮鬼，得罪了我今天就讓你的植物人父親滾出區醫院！”
“老子隻是來這實習，一年後就可以直升省醫院一一”
奉風一張張撿起掉在地上的百元大鈔，絲毫沒聽年輕醫生的犬吠。
他算看出來了，這個年輕醫生是因為來區醫院實習，心中有氣，衝他這個窮鬼撒呢。
曾老和張老又對視了一眼，張老按下了一個按鈕。
不到一分鍾，一位須發皆白的老醫生就衝入了這間病房。
“院長，您怎麽來了？”
年輕醫生變臉如翻書，乖巧地向老醫生問好。
老醫生將他劃到一邊，目光掃著張老，曾老兩人的身體。
當他確定兩位老人安然無事，才有心情觀察起了房間內的情況。
他活了半輩子，僅看奉風手中的錢就猜出了一個大概。
奉風向他點頭，收好錢認真道：“華院長，我等下就去交錢！請讓我爸繼續住在區醫院！”
華院長慈祥地點了點頭，轉頭目光卻冷了下來，瞪著年輕醫生。
“你，哪來回哪去。我們區醫院容不下你這位“高材生”，實習報告也別想讓我簽字！”
年輕醫生正想辯解，一直跟著他的女護士拉住了他。
女護士和年輕醫生耳語了幾句，二人跑出了病房。
華院長搖搖頭看著年輕醫生的背影，感歎了一聲世風日下。
奉風從書包裏拿出了“鬼門十三針”的醫書。
“華醫生，這本書我看完了，謝謝你將它借給我！”
華醫生慈祥地接過書，盯著奉風期待道：“你看懂了幾分！”
奉凡認真想了下，搖了搖頭。
“沒事，你還小……”，華醫生失落地安慰奉風。
奉風忽然一連在身上的十三處地方比畫了一下。
“華院長，我說不出來，但書上說的應說是這十三個竅穴吧？”
華醫生愣在了當場，忽然上前抓住了奉風的手。
“孩子，你真的是個天才。好，好啊，中醫後繼有人了！”
張老和曾者又對視一眼，互相笑得像個孩子。
奉風感覺著華醫生顫抖的雙手認真請求道：“華醫生，您能借我一副金針嗎？”
奉風說著聲音又小了一些但仍堅定道：”我想救我爸，但我家已經沒錢買金銀針了！”
華院長轉頭瞪了張老一眼，小心從身上摸出了一個紫檀木盒子。
“孩子，這金銀針是鬼門十三針的配套針！送你了。”
奉風接過後堅持地搖了搖頭。
“華院長，借我用一下就好！我是窮，但不要別人給的東西。”
華院長歎了一聲沒說什麽。
奉風小心打開了柴檀木盒，伸出兩指取了一根銀針。
係統麵板中，技能一欄的至高醫術開始發光。
華院長屏住了呼吸，全神貫注地看向了奉風的手。
張老和曾老也側身看向了奉風。
四人都沒察覺到，年輕醫生此時正用手機直播起了奉風施針的行為。
年輕醫生邊直播還邊小聲吐槽，如一個受欺負的小姑娘。
“各位看到了沒，這就是區醫院院長，我國著名中醫華山。”
“他居然讓一個高中生為病人治病，將無辜的病人當成了弟子的練習台，實驗品！”
直播間的數據一漲再漲，彈幕中盡是對華醫生和奉風的嘲諷，辱罵。
女護士這時忙著數直播間中有幾人打賞，滿眼都是小錢錢。
年輕醫生看著彈幕對他勇敢直播的讚美和打賞漂了。
“我告訴你們，依我985醫學生的知識來判斷，中醫啊就是一些騙人的玩意。”
“什麽銀針刺穴之類的技術，完全沒有一套準確的科學依據！“
“這個窮鬼高中生如果能治好他爸，我就倒立吃米田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