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一本正經忽悠

太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忽覺得這茶水較之前不同,有一絲絲甜。

盛懷安沒有被太子的話中的輕慢之意影響:“第一,剛發生的賑災銀一事,那筆銀子就是下官出的,這是下官對殿下的投誠,第二,經過賑災銀的事,殿下和大皇子應該都知道,光靠京城現有的勢力,你們隻會一直處於拉鋸狀態。”

“所以這個時候需要注入別樣的新勢力。”

太子聽到那十萬兩銀子是盛懷安所出,神色就不同了。

要知道湊出這十萬兩銀子可能不難,但要把這麽大數目的銀子弄到大皇子別莊,沒驚動任何人,沒留下蛛絲馬跡,這可難於登天。

那可是一箱箱數量多又無比重的銀子,還是一夜之間就做到!

“沒想到是盛大人及時為孤解決了一大難題,孤真要多謝你。”

太子收起了眼底的輕視,鄭重其事地起身朝盛懷安拱手一禮。

盛懷安不惶恐也不傲然,他起身淡然虛扶太子:“太子殿下言重了,下官說了必定會支持正統。”

至於以後正統變了——

“哈哈,那孤就不跟盛大人客氣了。”

太子坐了回去,又道:“盛大人再說說,剛才說不能明麵支持孤?”

“是的,太子殿下和大皇子鬥了這麽久,對方有什麽勢力,一清二楚,做任何動作都會被對方盯著。”

盛懷安指了指桌上的茶盞:“就如這同款茶盞,花紋早就見多了,所以這次下官想設一個障眼法。”

太子感興趣地挑眉:“什麽障眼法,盛大人快講?”

盛懷安眼底波瀾不驚道:“下官要在明麵上偏袒三皇子。”

太子愕然:“老三?老三都廢了,隻怕大哥不會信吧?外人也不會信!”

盛懷安道:“下官接下來會想辦法留在京城,這樣不站隊也很難,可下官若是表現出就是那般與三殿下惺惺相惜呢?下官會給三殿下創造機會接近下官。”

“你是想他施恩於你,你就可以自然偏袒他了?”

太子沉思了一番,覺得也是可行,這幾年新依附他和大皇子的官員,品階低的很快就被他們相互弄下。

搞得如今不少人都跟牆頭草般,左右偏動。

以至於他都有時候不確定某些小官,到底是選了他還是選了大皇子。

不過——

太子微眯著眼道:“你這麽做,就不怕以後孤懷疑你真投靠三弟?”

“太子殿下思慮的是,若是一般人自然要擔心,下官除了不想自己名聲臭,有朝一日成了助大皇子逆反的賊臣,另一個緣由——”

盛懷安起身恭敬地躬身行禮:“下官與晉王有仇,希望來日殿下榮登大寶能讓下官除了晉王。”

“皇叔?你因何緣由與他有仇?”

晉王支持大皇子,這一年被太子察覺,早就視他為心腹大患。

盛懷安道:“他窺視我手中的勢力和我相依為命的妹妹,這次上京前臣遇到的刺殺也是晉王指使。”

“你,你竟能從皇叔手下逃脫?”

晉王雖然前幾年吃了敗仗,可一直掌著大業三分之一的軍權,連皇帝都不敢太過得罪他。

是以太子就算想除掉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太子實在想不通為何皇叔要棄他選大皇子:“看來盛大人本事不小。”

盛懷安再次給太子斟茶,微闔的眼皮遮住了眼底波瀾:“這也是被逼的,若不是有那麽一座大山壓著臣,臣可能也不會有今日這般成就。”

“皇叔確實不像話,擁兵自重,貪奢霸權,父皇都很想除掉他,這個忙孤自然會幫。”

太子這回徹底放下了心,要對付晉王,那就真隻有選他了。

“太子殿下若是信得過下官,就請與下官演一場戲。”

這時隨從上了幾瓶酒。

盛懷安笑眯眯地給太子斟了一杯酒:“太子殿下就等著好消息吧。”

太子端起酒杯仰頭幹了:“本宮也相信盛大人必然說到做到。”

“那我就先謝過殿下了。”

盛懷安這邊沒再多說什麽,一切順理成章,接下來太子便和盛懷安商定好了計策。

大事敲定,太子心情極好,喚來歌姬唱曲。

接著他坐在了桌邊,親自為盛懷安倒酒:“懷安嚐嚐,這酒可稀少了,孤特地為你準備的。”

酒水入喉的那一瞬間,盛懷安嗆了一下:“這酒味道有些奇特。”

“是了,這是孤特地讓人從西州城帶回來的‘燃魂’,此酒一喝,就會讓人如同深陷夢境一般,不管多悲傷多開心的情緒都會被放大。”

“不過若說有什麽不好的地方,就是容易讓人上癮。”

太子說的時候一本正經,可眼底卻帶著一絲絲狡黠之色。

盛懷安馬上體會到太子所說的效果,隻覺渾身發熱。

太子也一杯接一杯喝了不少:“如何?這個酒孤特別喜歡,聽說懷安還未婚,若是有需要這裏的歌姬,有很多都是幹淨的,孤早讓人給備著了。”

盛懷安便微微一笑,他又陪了幾杯:“多謝太子殿下為臣考慮,臣沒事,對於女色之事,臣向來隻想等一個合心意的妻子。”

太子有些意外挑眉:“哦?沒想到懷安如此潔身自好,不過以懷安的相貌風采,讓這裏的歌姬服侍,怕隻會是她們占了便宜。”

太子這番話讓盛懷安聽著有些怪異,為何歌姬占了他便宜?

盛懷安反正也不會讓這些歌姬服侍,就繞過這個話題,聊起別的。

一個多時辰後,盛懷安與太子告別回了家。

回到家後,盛懷安的步子有些踉蹌,腦子越發昏沉,渾身像是被火焰包裹,燥熱難安。

尤其是跨進自家的門檻時,險些栽倒。

下人看到盛懷安這副樣子,馬上去通知顧皙寧。

顧皙寧很快趕過來,盛懷安疼得難受,整個人就往地上歪去。

顧皙寧眼疾手快將人扶住,送到**坐下。

又吩咐下人去打熱水。

看到盛懷安發紅的臉,顧皙寧拿起他的手把脈:“懷安哥哥怎麽喝這麽多的酒。”

“寧寧,我的頭好痛。”

盛懷安伸手圈住顧皙寧的腰,將頭抵在她身上,鼻尖充斥著一股熟悉又清幽的香味,他深吸了幾口,仿佛這樣就能緩解頭疼。

顧皙寧揉了揉盛懷安的頭頂,他渾身滾燙,人處於半睡半醒的狀態,瞧著都難受。

她就忙從瓷瓶裏倒出一枚丸藥塞進盛懷安的嘴裏:“你喝的酒加了很多料,光吃藥還沒用,我得給你紮針。”

“紮針?不,我不要跟豬一樣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