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遇見未婚妻,再戰
盛懷安勉強調轉全身的力氣,微微轉頭,模糊的視線逐漸清晰,果然是顧皙寧。
“懷安哥哥!”
顧皙寧心焦如焚,撲過來抱住盛懷安,看到他身上到處是血窟窿,眼淚啪嗒啪嗒掉。
盛懷安氣息微弱,說話都斷斷續續:“寧寧…你…怎麽回來了…快走…”
“我不走,懷安哥哥,你不要死……不要丟下寧寧一個人。”
顧皙寧撕下她的裙擺,抖著手給盛懷安包紮,口中喃喃:“寧寧學過醫術,會治好你的,懷安哥哥會沒事的。”
等她手上沾了盛懷安的血,才想起身為天地靈獸的自己,是不能沾染汙穢的血。
這時顧皙寧也管不了那麽多,盛懷安魂火純淨,或許他的血不會影響自己。
自從顧皙寧回來,盛懷安仿佛臨死前的回光返照,心中那股勁又提了起來。
他還不能倒下,否則徒留顧皙寧一個貌美女子後果不堪設想。
盛懷安緊緊咬牙配合顧皙寧,將自己身上的傷口包紮住。
“別怕,哥哥還能撐住,我帶你出城。”
顧皙寧也使勁扶盛懷安,眼淚不斷滴在他臉上。
盛懷安伸手給了自己一巴掌,終於清醒了一些,他抓起地上的長矛,提起一口氣撐起了身體。
“我們再找輛馬車。”
盛懷安一手支著長矛,一手攬著顧皙寧走著。
他心知這種時候,到處都是混亂,很難找到一輛馬車。
希望越渺茫,盛懷安麵上越平靜,他要是露了怯,顧皙寧隻會更害怕。
或許是上天垂憐,兩人穿過一條巷子,盛懷安就看到路邊停著一輛馬車,一頭矯健的黑馬站在車前,嘴巴揪著路邊一個草帽攤子上的草。
它聽到這邊的動靜,轉過馬頭,視線對上時,盛懷安似乎能從它那雙大眼睛裏看到一種嫌棄的情緒。
“懷安哥哥,有馬車!”
顧皙寧也看到了,雙眼登時一亮,驚呼出聲。
盛懷安正要製止她發出聲音,怕驚了馬,那黑馬仿佛通了人性般拉著馬車走過來。
“乖孩子,帶我們出城好嗎?”
顧皙寧一雙沾了血跡的手摸上馬臉,馬兒絲毫沒有嫌棄,還留戀蹭個不停。
盛懷安:“……”
盛懷安正要催促顧皙寧上馬車,這時另一頭巷子裏跑出三個人,身後還跟著五個敵國士兵。
“懷安?懷安哥哥救救我們!”
玉州城這麽大,盛懷安不知自己為何總會遇到熟人,來人是李妙妙和她的父母。
三人發髻淩亂,滿臉驚恐,看到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眨眼間就跑了到他麵前。
盛懷安沒辦法,李妙妙家當初畢竟幫助過他和母親,那些士兵已經追到跟前,也來不及架馬車逃跑,他隻能抓緊長矛,準備迎敵。
“哈哈,頭兒,這裏還有一個天仙般的美人!”
五個身材魁梧的北平士兵圍了上來。
其中一個長得賊眉鼠眼,皮膚最白的士兵,瞧見盛懷安滿身是傷,還抓著兵器,淡定的模樣,嗤笑了幾聲:“小子,老頭,大爺看到美人兒心情好,留下美人,許你們兩個軟腳蝦滾。”
李老爺和李夫人這才發現盛懷安雖然拿著兵器,卻受了重傷,血都還在流,一時心裏打起了鼓。
李老爺眼珠子轉了轉:“懷安,孩子,你跑吧,我這把老骨頭就留下來陪她們同生共死。”
他口中這麽說,腳步卻開始悄悄後退,往馬車靠去。
盛懷安知道自己如今虛弱的狀況,他挑眉做出一副不屑的樣子:“你們以多欺少自然勝之不武,若你一個人跟我打,我必定贏你!”
“喲老三,這毛頭小子瞧不起你啊!”
“哈哈!老三個半斤八兩,平時不好好操練,被人看出來了吧!”
大約是勝券在握,四個士兵反倒不急了,起哄取笑起自己人來。
那白皮士兵臉色瞬間漲紅,雙眼怒瞪盛懷安:“你爺爺我收拾你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綽綽有餘。”
話落,他就提槍衝了上來。
“懷安哥哥!!”
顧皙寧清楚之前盛懷安受過多重的傷,她見那長槍刺來,一時六神無主,反射性想擋在盛懷安麵前。
盛懷安長臂攬住顧皙寧的楚腰,一個回轉就把那白皮士兵給挑飛,之後他鬆開顧皙寧,長矛一送就把人刺死在半空。
噗嗤——
利刃刺入軟肉,鮮血濺射噴灑出來,濺到盛懷安和顧皙寧幾人身上。
這一套動作在其他人眼中,不過眨眼間,白皮士兵已掉落在地,肚子破了一個洞,滋滋噴血。
盛懷安趁敵方還在愣神,腳掌重重踩上那白皮士兵的身體,借力騰空,長矛橫掃一下劃破兩人的喉嚨。
剩下兩個士兵終於反應過來,正要抵擋,盛懷安已發狂一般揮矛一戳,力量大得出奇,瞬間將一個士兵捅穿。
“啊!!”
最後一個活著的士兵雙眼瞪大,驚恐萬分,丟下手中武器轉身就跑。
盛懷安沒有追,他用長矛穩住身體,就回頭對顧皙寧他們喊道:“快上馬車,我們出城。”
顧皙寧知道盛懷安這是要撐不住了,她跑過來扶著他,往馬車走去。
上了馬車後,一路順利出了南門,盛懷安駕著馬車跑了好長一段路,才回頭道:“李伯父,你來駕車。”
他把馬車停下來,頃刻間就失去了力氣,倒在車轅上,意識全無。
“懷安哥哥!”
顧皙寧撲過來一看,盛懷安傷口撕裂,血流得厲害。
李妙妙和她一起把盛懷安拖進馬車,李老爺架著馬車繼續前行。
直到天黑,李老爺想起以往走過的地方,尋到一個廢棄的小廟,停了下來。
“先休息下吧,這裏離玉州城已經有不少距離,想來那些北平士兵暫時隻會留在玉州城。”
李妙妙下馬車時,見顧皙寧垂著頭蹲坐在角落裏,以為她是為盛懷安傷心,歎了口氣下了車。
李夫人看到女兒眼角的淚水,上前攬著她安慰了句:“懷安傷勢太重了,怕是撐不到去下一個城裏找大夫。”
馬車上,被汙穢血跡沾染的顧皙寧,渾身難受發燙,就快控製不住人型,她聽到李夫人的話,顫抖著硬撐起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