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獵殺螃蟹
後腦受擊，對人類來說這可能是致命傷。
但好在，秦岸是一隻“章魚”。
石頭尖銳的部分像刀子一般將他的軟體割破，傷勢不淺，但秦岸沒有感受到多少痛感。
不過危險的是，散開的肉屑將其他錦鯉吸引得探頭過來。
它們在蠢蠢欲動。
如果秦岸還不能改變現狀，恐怕很快這些錦鯉就會一擁而上，將他囫圇分食。
更可怕的是，秦岸還保存著人類時期的習慣——那就是先借由視力收集信息，然後身體再做出反應。在大錦鯉的劇烈掙紮下，不住晃動的秦岸就像被關在萬花筒裏，眼前的色塊搖晃到令他炫目。
旁觀的錦鯉們已經在不耐煩地搖頭擺尾。
好在橋上觀景的人們絲毫察覺不到橋底的生死搏殺，他們歡笑、彼此打趣，然後將自己手中的麵包屑投下。
錦鯉群被吸引走了。
秦岸與大錦鯉的糾纏也到了尾聲——混亂間，一條觸手伸進錦鯉的鰓裏，從內部破壞了錦鯉的呼吸器官。
盡管大錦鯉還在掙紮，但秦岸能夠感覺到它的力氣正在變小。
不久，大錦鯉不再彈動，秦岸也又一次開始進食。
【消滅錦鯉，獲得進化值：1.2。】
【進化值超過1，宿主可以選擇加點。】
不是幻聽！
欣喜之際，秦岸的視野中出現了一個半透明的“章魚”身體。
他能夠清楚地看到身體各個部位的數據。
【腦神經元：1
肌肉等級：1
神經電流：1
細胞分裂素：1
眼球體：1
……】
每一項的數據都是1。
在這些數據下方，還有一個單獨列出的【進化方向】。
秦岸嚐試選擇了一下，但得到的回饋卻是“未解鎖”。
多虧上一世的秦岸是海洋生物學的高才生，否則麵對這樣的麵板多少要抓瞎。
考慮到眼前的傷勢，秦岸把這一點寶貴的進化值用在了“細胞分裂素”上。
細胞分裂素的作用是讓無法分裂的細胞重新分裂，借由這一點，秦岸可以快速修複受損的傷口，甚至一定程度上延長壽命。
加點結束，麵板消失。
秦岸安靜地躺在橋底，傷口處傳來酥酥麻麻的感覺。
那是身體組織正在緩慢的修複。
黃昏時，頭頂的遊客聲漸漸小了。
秦岸身體上的傷口也恢複了個七七八八，他再次挪動觸手從橋底遊出。
不遠處，一團黑影掀開石頭，自水下朝他爬了過來。
那是一隻青殼淡水蟹。
它因為打鬥斷過一次鉗，所以眼下兩隻鉗子一大一小，看上去十分別扭。
螃蟹爬過水底的鵝卵石，周圍的錦鯉紛紛退避，小魚更是直接鑽進了石縫裏。
不遠處，秦岸還在閉目養傷，殊不知自己已經成了獵物。
蟹腳加速移動，在沿途卵石上發出清脆的敲擊聲。
水底有各種各樣奇怪的聲音，頭一回變成水下生物的秦岸還不夠敏銳。
他緩慢地轉動身體，還未來得及看清對手，一隻大鉗子就迎麵夾了過來。
躲閃不及，秦岸的一條觸手被生生夾斷。
也多虧“章魚”對疼痛不是十分敏感，否則光是這斷臂的痛楚就足以令他失去戰鬥力。
那螃蟹乘勝追擊，大鉗子直接朝秦岸的頭部剪來。秦岸當然不可能讓對方得逞，身體一邊往後避讓，同時其他觸手也糾纏了上來。
可惜這螃蟹的甲殼太硬，無論觸手如何努力也沒有作用。
其實單輪體型，秦岸還略占優勢，可惜他的軟體偏偏最怕螃蟹鉗子這種銳器。
眼看著秦岸又有一根觸手被對方鉗斷。
觸須伸縮擺動，他往後急退。
那螃蟹並不準備輕易放過秦岸，大鉗子將他的身體主幹死死夾住。
“劈啪、劈啪……”
屋漏偏逢連夜雨。
天空中一顆顆雨滴墜落，打在湖麵上變成了一圈圈的水紋。
雨聲幹擾了秦岸的聽覺，不斷**開的水紋更讓他眼前的世界變得扭曲不定。
很快，秦岸就隻剩寥寥兩三條觸手還在揮舞，大腦袋上更是傷痕密布，幾乎看不到一塊完好的組織。
眼看著秦岸就要變成的盤中餐，他隻能拚盡全力揮動最後的觸手，與對方做殊死一搏。
就在這時，秦岸忽然注意到螃蟹巨大的背殼。
作為曾經的人類，這顆星球的霸主，他的智慧開始發揮作用。
秦岸移動身體，往螃蟹背後一鑽。果然，螃蟹徒勞地揮動大鉗，再也夠不著秦岸的軀體。
雨越下越大。
螃蟹不知死活地探出眼球，想要張望背後秦岸的位置。
這時一顆觸手伸出，將螃蟹的眼球纏住。
螃蟹一邊縮回眼球，一邊用大鉗子回救，但已經來不及了。
觸手用力一扯，一顆眼球被生生拔了出來！
螃蟹如果這時候選擇逃命，秦岸依舊拿它沒有辦法。可惜螃蟹就是螃蟹，並沒有那麽複雜的頭腦。
一大一小兩個鉗子胡亂揮舞，想要夠到騎在身後的秦岸，卻理解不了這一切隻是徒勞。
又一顆眼球被拔下。
螃蟹徹底失去了視野。
與此同時，秦岸的另一根觸手也從後方伸進了螃蟹的甲殼縫隙之中……
“劈啪、劈啪……”
落下的雨水積在盛開的蓮花上，等蓮花再也盛不住雨水的重量時，便會猛地一個偏頭，將一瓢水全部傾泄在湖裏。
“嘩——！”
蓮葉之下。
傷痕累累的秦岸不斷品嚐著螃蟹的精華。
【消滅螃蟹，獲得進化值：2。】
那個加點界麵又出現在了秦岸的眼前。
【腦神經元：1
肌肉等級：1
神經電流：1
細胞分裂素：2
眼球體：1
……】
【進化方向：未解鎖。】
秦岸毫不猶豫先將一點進化值用在眼球體上，他已經受不了這拙劣的視野了。
下一瞬間，他眼前的迷霧就散開了。
就先近視眼重新戴回了眼鏡，眼前的世界驟然變得清晰。
另外一點進化值，秦岸稍作思考之後加給了“腦神經元”。
他很好奇腦神經元的增加能給他帶來怎樣的效果。
——大腦是一個神奇的組織，即便是在科學爆炸的年代，人類對它的所知也十分有限。
腦神經元的等級變成了“2”。
但秦岸並沒有感覺到太具體的變化。
思路並沒有因此變得清晰，運算能力、邏輯能力似乎也沒有得到明顯的加強。
這一點進化值浪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