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倒紙

滕叫天和南北喝酒。

“這段時間,有異常現象,你注意點。”滕叫天說。

南北一哆嗦,撈陰,確實是如履薄冰,這點南北也是清楚的,但是,滕叫天從來沒有這麽緊張過。

“師父,我會看好鋪子的。”南北說。

“嗯,你也不用太緊張,紙鋪最近發生了不少的事情,注意一點就行了。”滕叫天說。

後麵也就是聊了一些無關痛癢的話,兩個人都緊張。

喝完酒休息。

下午,滕叫天起來,就出去了,他在街上走著,想事兒,他想事,就喜歡走街,走著想事兒。

滕叫天回來,天黑下來。

他要放探紙,這個時候他也是猶豫的,一旦放出去,那就覆水難收了,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都得承著。

滕叫天在院子裏坐到十一點多,才進地下室,把丁人拿出來,把黑布拿下來,讓丁人從後門走了。

丁人可行,行則詭異,看著丁人離開,滕叫天感覺自己渾身發冷。

滕叫天出去,自己弄了酒菜回來,坐在院子裏喝酒。

南北休息了,他忙了一天,也是累了。

滕叫天要等著探紙回來,天亮前必須回來,探紙是陰行,見光剛死,死者怨恨紮人,有方人之力,對滕叫天來說,那恐怕就會倒黴了。

探紙出去,探的是紙鋪發生的奇怪的事情。

下半夜,兩點多,探紙回來了,丁人從後門進來,滕叫天後門留了縫隙。

丁人少了一條胳膊,有紅色在身上,滕叫天大吃一驚,頭“嗡”的一下。

滕叫天把丁人拿起來,進地下室,用黑布蒙上,就上來了,休息。

早晨滕叫天九點多才起來,南北看著滕叫天的臉色蒼白。

早餐滕叫天也沒有吃兩口,就出去了。

丁人回來,少了一條胳膊,有紅色,那是點上去的,是血色。

少了一條胳膊,這探紙丁人是遇到了高紮,懂這個,這就是遇到了對手了,和騰叫天叫紙。

滕叫天當時是腿都發軟,沒有想到,這探紙竟然被拆了,這是遇到了對手了。

這非得是讓叫天紙鋪永遠的閉紙了。

可是,是什麽人?有多大的仇恨呢?

撈陰本身就不容易,這紙行還擠兌上了。

滕叫天是冒冷汗,他去茶場了。

老劉過來了。

老劉把碗扣過去,叫一個人過來,讓去弄菜,龍老板過來,把一盤豆子放下,小手指動了一下,滕叫天看到了。

那意思是,滕叫天,他有事兒。

滕叫天和老劉喝酒,也是問了事情。

“滕老板,以後就別找我聽事了。”老劉說。

滕叫天也看明白了,這裏麵的事兒,老劉是不敢問了。

“辛苦老劉。”滕叫天把酒幹了。

這酒是老劉請的。

酒喝得窩著氣,滕叫天出來,轉了一圈,從茶場的後門進去,坐在院子裏,龍老板過來了。

“滕老板,有人在倒紙,暫時就不要過來了。”龍板說完,轉身回去了。

滕叫天出來,倒紙在紙行中,有過一次,六十年前,大紙鋪都有記載,叫天紙鋪也有記載,倒紙叫天紙鋪逃過一劫,當年留下的紙鋪也不多了,倒紙,不管是暗紮,私紮,明紙,都經過了一次洗紙,百分之八十,都永遠的消紙了。

這倒紙怎麽出現的?背後什麽人運作的,記錄上沒寫,隻是寫了當年發生的事情,那麽姚紙出現了亂紙,也是倒紙的原因。

滕叫天是腿發軟呀!

倒紙竟然先從叫天紙鋪開始的,然後就是姚紙。

丁人失去了胳膊,如果不是倒紙,恐怕也沒有這個能力,滕叫天以為必成。

倒紙就是洗紙,紮紙行亂業,就是有人胡來胡紮,壞了撈陰的規矩,就有人出來洗紙,洗紙之人,就像管理這個紮業一樣。

是什麽人,誰也不清楚,洗紙就是連坐,不分黑白,一起洗,這就是讓很多的紙鋪子,看到有人違紮,也是一起拆紙,讓這個紙鋪必停紙,甚至是消紙。

可是,近幾十年來,各紙紮各紙的,不管這些事情了。

那明紮,暗紮,私紮,就亂起來,破了規矩的去賺錢。

叫天紙鋪,從來都是守著規矩的,但是這次洗紙自己被牽連了,沒辦法。

那倒紙來了,竟然從叫天紙鋪先開的門兒,這事有點奇怪了。

姚紙亂紙,是真是假?

滕叫天去了姚紙。

進去,有人把他讓到客廳,讓等一會兒。

有十分鍾,姚勇從外麵匆匆進來了。

“滕先生,久等了。”姚勇一頭汗的坐下。

“打擾了。”滕叫天說。

“滕先生,我們之間就不用這樣客套了。”姚勇倒茶,喝茶。

“說亂紙的事情。”滕叫天說。

“確實是亂紙了,紙客鄧剛也是束手無策。”姚勇說。

“姚先生,姚紙也是千年了,暗紙也行了百年了,姚紙不能解決嗎?”滕叫天問。

“滕先生,你是有所不知,亂紙是有人所為,不是因為紮藝出了問題而亂的紙,這個人非常的厲害。”姚勇說。

姚勇講了亂紙的情況,每天後半夜,各種紙紮就會移位,移位到死位,方人之位,如此下去,姚家的人,慢慢的生病,死亡,親情離散……

姚勇帶著滕叫天看了,一個紮紙人在方人位,一個馬在死位,另一個就是紙錢,也是在死位,這是大不吉。

滕叫天不禁的也是冒冷汗,看來是真的。

回到客廳喝茶。

“姚先生,這是倒紙呀!”滕叫天說。

姚勇一下就站起來了,非常吃驚,半天坐下了。

“滕先生何出此言呢?”姚勇問。

滕叫天說,從紮賽結束後,就出現了跑牛,丟紮幌,三尺白棺,淩敏拍紙紮書,一件接著一件事兒的出現……

“竟然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那真是倒紙了。”姚勇拿麵巾紙擦著額頭上的汗。

滕叫天沒有說探紙的事情。

“確實是這樣,現在怎麽辦,我也不知道了。”滕叫天說。

“滕先生先回,容我想想辦法。”姚勇說。

滕叫天出來,在街上走著,看得出來,姚勇也是真的害怕了,亂紙於姚,這確實是,倒紙竟然先從叫天紙鋪和姚紙開始,那麽下一個應該是一元紙鋪了。

滕叫天回紙鋪,一夜沒睡好,起來兩次看丁人,一條胳膊沒有了,還點了紅,紅是代殺的意思。

地下室大板桌子下麵的那個盒子裏裝的是骨粉,人的骨粉,最初他沒有弄明白是什麽,半夜裏起來兩次看,才弄明白,骨粉泡紮紙,紙上陰氣而行。

這也是讓滕叫天後悔,當初不應該探紙,如果知道泡紙的粉,是人的骨粉,那滕叫天也不會紮這個探紙了。

紮書上並沒有寫那是什麽東西。

早晨起來,吃過早飯,南北說。

“師父,昨天……”

南北的話讓滕叫天差點沒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