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三尺白棺

滕叫天沒有想到,供台上的書,會被人動了,動的人隻有淩敏,其它的人不會動的。

南北想看,跟滕叫天說一聲就成了,沒有必要偷看。

南北拿著的鑰匙,是紙鋪的鑰匙,有好幾把,有的時候他會放到櫃台上。

這個淩敏看那書了,肯定就是問題了,這讓滕叫天是非常的意外。

絲毫看不出來,淩敏有問題。

半夜十二點,有人敲鋪子的門,滕叫天出來,南北已經出來了。

滕叫天比劃一下,讓南北回屋睡覺。

他出來,到前麵。

“誰?”滕叫天問。

又敲了三下門,騰叫天再問,沒有回應,他打開門,門口擺著一件紮活兒,三尺白棺,他沒往外看,把白棺拿進來。

南北站在外麵。

“師父。”

“睡覺,沒事。”

滕叫天回屋,坐下,喝酒,看著三尺白棺。

三尺白棺是喪,詛咒之意,這白棺紮的是粗活兒,滕叫天雖然脾氣不好,但是也是與人為善,這是得罪了門裏的哪一個人呢?

跑牛,丟紮幌,這又來了三尺白棺,這事是一件接著一件的,從紮賽之後,這是樹大招風。

是鄧剛所為?

這事太奇怪了,不斷的發生,衝著什麽而來的呢?

那淩敏看了那紮書,看來是奔著紮活而來的,可是其它的呢?

這讓滕叫天有點想不明白了。

這到底是什麽人衝著叫天紙鋪而來的呢?

他找了姚苗苗,說了事情,拿出了紮的黑紙花兒,也是告訴姚苗苗,叫天紙鋪並沒有幹過撒黑紙花兒的事情。

滕叫天不想與人為敵。

第二天,天來紙鋪的王華和伊一元一起過來的,為淩敏的事情。

王華是過門的人,伊一元也給說過事兒。

坐下,喝茶。

“滕先生,滕敏找不到,我找了,飯店的人說,淩敏不接電話,這丫頭在飯店幹了近兩年,平時也是少言少語的,沒有父母,身份證查了,不是真的。”天業紙鋪的王華直搖頭。

伊一元說:“事情發生了,報警吧!”

“不用了,淩敏不會有事兒的,她偷看了,或者說是用手機拍了供堂裏的紮書。”滕叫天說。

每一個紙鋪都會有供奉的,隻是方式不同罷了。

“滕先生,您是說,淩敏拜師是假,偷看滕家紮書是真?”伊一元問。

“隻能是這麽分析。”滕叫天說。

“對不起,滕先生,我……”王華說。

“沒關係,我就是問問那丫頭,別出什麽事兒就成,看來是不會出什麽事情的。”滕叫天說。

聊了一些其它的,滕叫天讓南北,守好鋪子。

滕叫天帶著伊一元和王華去胡同的酒館。

“謝謝王先生和伊先生。”滕叫天說。

“可別了,讓叫天紙鋪的紮書內容露出去了。”伊一元說。

“沒關係的,看了也不一定學會。”滕叫天說。

滕叫天放在供堂的紮書,是一本加了紙碼的書,關於紙碼,是很複雜的,防止被偷,被別人學去所用的一種方式。

滕叫天不知道其它的紙鋪有沒有這種東西。

吃過飯,回紙鋪,滕叫天休息。

下午起來,坐在紙鋪前喝茶,南北紮活累了,出來,坐下和滕叫天喝茶。

“師父,跑牛,丟紮幌,這又來了三尺白棺,我感覺這事不太對,似乎是有人專門的衝我們而來的,尤其是淩敏。”南北說。

“我們要小心點,從紮賽之後,這事就不斷,人怕出名呀!爭一時之臉,害一世之名,但願沒事兒。”滕叫天說。

南北搖頭,這樣的事情,也發生過,不過都能解決了,可是這回的事情是接二連三的,而且事情都非常的棘手。

滕叫天天黑後,出去的,他總是感覺有問題,似乎有什麽人盯死了叫天紙鋪。

他去了河南,看一元紙鋪,已經是關了鋪子,沒有什麽聲息。

他不知道,一元紙鋪有事情發生沒有?

伊一元這個人有點古怪,辦事不是常人的思維。

滕叫天站了一會兒,往回走,到橋上,那天業紙鋪的王華打電話,問他有空沒有?

滕叫天想了一下,說有空。

王華讓他到北站的一個酒店。

滕叫天過去了,進去,服務員把他帶進一個包間,王華在。

點菜,倒上酒。

“滕先生,把你叫過來,也是道歉,就這個淩敏,我給過的門……”王華說。

滕叫天擺了一下手說:“王先生,您是想多了。”

滕叫天確實沒有怪過王華,還有伊一元,他們是好心,誰知道會出這樣的事情呢?

“滕先生,事情出得蹊蹺,南城暗紙,私紮有不少,我知道一家,我懷疑這個淩敏和這個暗紙有關係。”王華說。

暗紙,沒有門店,在暗裏紮活兒,暗紙的水平,是不確定的,有高紮,有中紮,有低紮,那麽私紮,那就是低紮,活兒也很亂。

那姚紙就是百年暗紙,千年姚紙走了百年暗紙。

王華說,唐三兒,唐三紮,有三紮之絕,暗紙,沒有鋪名,沒有門鋪,而且紮活的地方你也找不到,暗紙找活兒,都是盯活兒,專盯大戶人家,有錢人家,誰家人多大年紀,身體情況,都掌握。

這唐三兒,唐三紮滕叫天聽過,但是沒見過,他不和暗紙和私紮來往,知道他們撈陰撈得邪惡,就是說,不像好人一樣。

姚紙暗紙百年,就滕叫天來看,也行了邪紙。

暗紙的收入會高一些,但是有一些事情做得也是極為不光彩。

關於唐三兒,唐三紮,滕叫天知道的少,王華知道一些,知道最近唐三兒有可能出活兒,就是城北的一家,獨門大院,那大門似乎就沒有開過一樣。

滕叫天知道城北的那家,清代的老宅子,高牆青瓦,占地麵積很大。

吃過飯,回紙鋪,唐三兒,淩敏……這怎麽能扯上關係呢?

一個在小飯店打工兩年的丫頭,如果真是那樣,這水也是太深了。

滕叫天想到這兒,不禁的一哆嗦。

第二天,他去了天橋茶場,拿著酒,拎著菜,進去買了一盤子豆兒,這是茶場唯一吃的東西。

坐下,擺上,倒酒,喝酒。

茶場的老劉,人稱十七刀,老劉五十多歲。

年輕的時候,在天橋扛包,有著一把力氣,後來因為活兒,起了爭執,被人家幹了十七刀,沒死,但是力氣沒有了,似乎十七刀把老劉的元氣給放了,從那以後,就改擺小攤了,賣點零碎,混到現在,實際上,他是一個打聽消息的人。

喝酒,聊天,滕叫天就悄聲問了,唐三兒,還有就是城北那清代宅子的主人。

老劉沉默了一下,小聲說:“人多嘴雜。”

滕叫天知道,天橋茶場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打聽消息是收錢的,這老劉,就是做這個生意的,而且是茶場的一個頭兒。

喝了一杯,滕叫天說有事,離開,不一會兒,老劉就跟上來了,走過幾條街,進了另一個胡同酒館,點菜,喝酒。

“滕兄,對不住,沒辦法,不管啥地兒都有個規矩。”

“我會付錢的,說多少?”滕叫天說。

“滕兄,就我們的關係算了,我是怕他們聽到消息,再扒了,進來不少新人,我已經不是茶場的老大了。”老劉說。

“我得給錢,你有一個兒子,還沒結婚,還有一個病老婆,靠這個吃飯。”滕叫天說。

滕叫天知道,老劉扛包,被紮了十七刀,人就廢了,不擔重兒,沒辦法,找了一個有病的老婆。

喝酒,老劉說,唐三兒是紮活兒的,暗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