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免費的午餐
四叔父在田裏幹活，四叔母就留在了這裏，所以，她決定，先回家一趟。
“要不要和我去打個水仗？你跟尼雨一起，我一個人對付兩個人。”
王霸天的聲音響起。
我揮揮手說："不用，好好享受，太陽曬得厲害，我先回去整點吃的。"
"我也是，就當是免費的午餐了，嘻嘻。"
尼雨莫一邊說一邊急忙上岸，飛快地向我這邊奔來。
我看著他：“不回家，換上一套嗎？”
“那是肯定的。”
尼雨莫揮了揮手，然後看向了王霸天：“胖兄，你一個人玩就行了。”
王霸天瞪著眼睛看著我。
尼雨莫在前方蹦蹦跳跳，天真可愛。
我慢慢地跟著他，一邊走，一邊對他說："你的房子就在樓上。"我一邊走進竹林。
“我明白了，我這就讓四嬸多準備一些。”
“嗯。”
“不用了，我會轉告四嬸的，你快去換身衣服，免得著涼。”
尼雨莫點了點頭，便回到了自己的家裏。
我這才放下心來，連忙跑到四叔家裏。
出了房門，屋內一片寂靜，在房門的水龍頭邊上，有一個臉鍋，鍋裏煮著一隻新鮮出爐的雞肉。
我皺著眉頭走進屋子，走到烏基東的臥室門口，側耳傾聽著裏麵的動靜。
我正想閉上眼睛靜靜傾聽，卻聽到尼雨莫家的山坡上響起了一片‘咕咕咕咕’的聲音，聲音太大了，我都沒能聽到。
五聲過後，它就停了下來，然後我就聽見屋子裏有一種東西被打開的聲音，就像是一扇大門被打開了一樣。
我就猜到四嬸肯定是出去了，疑惑的朝身後的山坡上望去，就見四嬸一臉焦急的從客廳裏跑了過來。
當我走進房間時，四嬸就微笑著對我說："小言，我這不是剛宰了一隻雞嗎，正好請你吃飯。”
“四叔媽，我給你把羽毛給拔了。”
我拉過一張板凳，在臉盆前坐下，將那隻雞的羽毛給拔了下來。
“多謝了，我這就做飯。”
四嬸一邊說，一邊向廚房裏走去。
我提著水桶和一個小板凳，也走到了廚房，四嬸正用勺子盛飯，看見我，她微微一笑，說："這日下的風還真大。"
“嬸兒，”我把木桶放在桌上，說，“尼雨說她要來吃午飯，她讓你多做一些。”
“可以。”
四嬸一邊說，一邊往大鐵鍋中盛了滿滿一碗米飯。
我一邊給她拔著雞的羽毛，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阿姨，我阿烏哥還在嗎？"
此話一出，四嬸正從我旁邊走過，聽到我的問話，她立刻就愣住了，驚恐的問道：“什麽？”
我也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的告訴他，“昨晚我在床底下的地下室裏，隱隱約約的傳來了鼾聲，不過那鼾聲並不大，所以我才能聽見，不出意外的話，那一定是阿烏大哥。”
四嬸鬆開了手，我連忙放下了手中的雞，將那口大鍋給接了過來。
“伯母，請不要擔心，我並沒有什麽壞心思，我也不會將這件事說出去。”
四叔母應了一聲，走到爐邊生火，抽泣著說：“小言，多謝你了，村裏的長輩都說你們阿烏哥招惹了那個‘洞神’，媽的，要不是我給他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要是讓村裏的人知道了，那還了得，將來要是出了水患什麽的，那可就全是你們阿烏哥的錯了，你們阿烏哥留在這個苗寨，那是萬萬不能忍受的。”
“我理解。”
我點頭說道："嬸嬸，你說說我阿烏哥是如何生存下去的？"
四嫂子又加了些柴："你們阿烏哥說，他是被東神所救。"
我不解的回頭望向四嬸子："這是什麽東西，能讓人活過來？"
四嬸搖搖頭："沒有，從山崖上掉下去的，並不是他。"
我打了個寒顫：“那是誰?”
"這件事情，就是你四叔也不清楚，所以我也沒好意思和他說，隻是在你四叔外出工作時，每日為你阿烏哥送點食物罷了。"四嬸歎息道。
“四叔母，你說，洞神幹嘛要給阿烏哥背黑鍋？阿烏哥不是……你的意思是說，阿烏哥被洞神懲罰了，所以才和他爭風吃醋的？"
“嗯。”
四嫂長長歎息："這是一種刑罰，你阿烏哥出不去，每天都要住在陰森森的地下室裏，像個囚犯一樣，這種刑罰，豈不是生不如死？"
"他不願意出來，或者說，他走不出來？"
"他被那個大魔頭下了整整三十年的禁閉之咒，隻要他一出來，或是自己自殺，那個大魔頭就會把這件事說成是水旱之禍，你阿烏哥現在就算不死，也生不如死。"
四叔母有些無可奈何。
我心中一陣苦笑，這算什麽，一點都不現實。
"這麽說來，阿烏哥在這五年裏，連個門都沒有出，是不是？"
我一臉嚴肅的看向四叔母。
“對。”
“那我能不能和阿烏哥見一麵？”
四叔母回過身來，眼裏噙著淚花，她抹了抹："別再看了，好不好？他被東神下了咒語，不見活人。”
我連忙點點頭：“好吧四叔母，我這就回去。”
“小家夥，多謝了。
四大娘吸了吸鼻子，將柴火往爐子上一扔，就站起來開始做飯。
四嫂是一個很淳樸的苗家女人，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神裏充滿了無助和寵溺。
“四嬸，我來了，胡言有沒有告訴你，我是來吃飯的？”
門外傳來了尼雨莫的喊聲。
之前還隻是一套苗族服飾，如今卻是一條緊身的牛仔褲，配上一件緊身的白衣，一頭秀發隨意的披散在身後，完美的曲線盡顯無疑。
四嬸嚇了一跳，她連忙抹了抹眼睛，裝作什麽都沒發生過的樣子，淡淡的道："我就知道，你這個小姑娘，你的消息還挺靈通的。"
尼雨莫也不客氣，徑直的在爐子旁坐下。
當她從我麵前走過的時候，我能聞到一股特殊的香味，看來她身上有一種很特別的味道。
四嬸輕聲道：“這隻雞，應該是為貴客準備的。”
尼雨莫回頭對我說道：“我能不能吃個雞腿？”
“好的，我也不喜歡，給我加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