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天界’的信使
尼雨莫的反抗對王霸天來說，根本沒有任何意義，王霸天根本不理會她的叫喚，一把將她拉到了岸邊。
“為什麽要去送死，太可惜了。”
王霸天死死的抓住尼雨莫的胳膊，不管她怎麽掙紮，他都沒有放手。
我連忙上前勸阻道："尼雨，不要衝動，你的死亡毫無意義。"
“我不求什麽名利，隻要能為東皇赴湯蹈火，在所不惜！你給我鬆手，我要見到仙人，我要見到仙人......"尼雨莫瘋狂地想要掙脫。
不管我怎麽說，她都無法保持鎮定，整個人就跟瘋了一樣。
我回身給了她一個耳光，然後對她喊道："你是被人陷害的，並不是那個什麽‘洞神殿’想要把你和你姐姐給嫁出去，而是那個什麽‘洞神殿’想要把她給殺了，這座山裏，哪裏還有什麽‘洞神殿’！
一記耳光並沒有讓她清醒過來，但我的話，卻讓她徹底清醒了過來。
尼雨莫抬起頭來，目光中帶著一絲憤慨，但這份憤慨，卻讓我放下心來。
正常的人，都會有這樣的反應。
“你不是‘天界’的信使吧？”
尼雨莫開口，語氣平靜。
我點了點頭，回答道："是的，我並不是什麽神靈，這裏沒有什麽天界……”
王霸天搖了搖頭，打斷了我的話。
我也不在意，自顧自地說："山上沒有什麽洞神，昨日我在一個洞穴中遇到你姐姐的鬼魂，還是你姐姐對我說的，讓我來幫你。”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尼雨莫揺著自己的腦袋，一縷縷的長發披散了出來，將她的臉龐給徹底的遮擋了起來。
我接著說道："尼雨，我明白你的心情，也明白你那種因為希望而產生的失望，不過我還是要跟你說一句，僅僅憑借著自己的想象，是無法得到天神的青睞的，若是什麽天神真的有，那麽就不會奪走一個人的性命，愛情很美麗，而死卻很陰暗，若是愛情以死為終，那麽這愛情就完全是一個謊言了。"
尼雨莫一言不發，耷拉著腦袋，頭發亂糟糟的，連掙紮都停止了。
一道道水流從她烏黑發亮的頭發中流淌下來，一滴滴落到地麵，地麵上有一大片的螞蟻在移動，有幾隻被水流衝得東倒西歪，但很快又站了起來，又往前走去。
"歸根結底，你們都是人類，無論多麽美麗，都無法得到一個上帝的眷顧，就像是踩在你們腳底下的螞蟻一樣，有一隻螞蟻被你們頭頂的一滴水給弄死了，你們會覺得可憐麽？你的姐姐……"
尼雨默忽然抬頭看向了我。“隻要你肯說，就拿出你連洞神宮的女人都敢動的證據來，隻要你不懼生死，我就信你。”
王霸天問道：“妹，我家少爺已經有喜歡的人了，要不我就屈尊降貴，你嫁給我吧。”
“不，我想讓他為我的所作所為作證。”
“你敢不敢？你要是怕了，那才是害了我。”
“尼雨，這件事，我會在大儺結束後，給你一個交代。”
“騙子!”
尼雨莫猛地一掙，扭頭走向了那片竹林。
王霸天正要跟上去，我卻是攔住了他：“死胖子，別管她了，反正在這次的儺祭祀前，她也不會自殺的。”
"不過她顯然非常討厭你。”
王霸天淡淡的說了一句。
我嘿嘿一笑：“先讓她記仇，等找到蒙麵人的時候，自然就會知道真相了。”
“我看未必，不是她不能理解，而是她不能理解，一個人裝睡，你是無法喚醒的。”
“我不相信。”
我無奈的搖搖頭，繼續往前走。
我們和四叔一起吃飯，四叔讓四嬸把烏基東的屋子給我們打掃幹淨。
四叔母遲疑了片刻，還是站起來準備打掃衛生，而四叔母則跟我們閑談起來，詢問金玉卡和弟弟的情況，以及儺祭祀以及那隻蠱王的情況。
直到兩三個小時之後，四嬸才慢悠悠的從屋子裏走了過來，說一切都結束了。
一路上，我們也跟他說了不少村裏的事，要說對村裏的事最了解的，還是老支書。
四叔道：“對不起了，小言，我想你四叔母已經在那裏哭了很長時間了，她現在還惦記著孩子。”
“抱歉。”
我連忙向四嬸道歉，四嬸卻苦澀地一笑，問道：“要在這裏呆多久？”
當我說要在這裏待上三、四天的時候，四姨很是詫異，但還是客氣的一笑，轉身就走。
四叔領著我們走入了一間很尋常的屋子，隻有一張木製的大床，一張桌子，一個木質的櫃子，雖然有些年頭了，但打掃的非常整潔。
**鋪著一張新床，木牆上到處都是畫，桌子上鋪著一條白色的毛巾。
"大家都先睡一覺，明日一早用過早餐後，我們就出發前往那湖邊。"四叔說完就走了出去，還替我們帶上了門。
王霸天卻是懶洋洋地坐回了自己的大**，他邊走邊問道："少爺，此地沒有‘落花洞女淚’，那麽少爺為何還要待在此處？"
"首先，你身上的那隻蠱還沒有解開。”
“第二，一定要把蒙麵人找出來，蒙麵人一定要殺了尼雨莫才肯罷手，說不定他就有辦法弄到‘落花洞女’的眼淚。
第三，最關鍵的是，如果沒有落花洞女淚，那我就要在這個苗寨中尋找另外三件東西的下落，不管怎麽樣，七七四十九日之內，我必須要拿回來一件。”
說完我左右看了看，發現桌子上放著一張沒有遮掩的照片，上麵是兩個人的笑容。
另一個則是一名身材魁梧，麵容和四叔有幾分相似的年輕男子，正是烏基冬。
其中一人，赫然就是那名叫尼雲莫的女子。
我拿起畫框，裏麵有一張非常親密的照片。
烏基冬一把將尼雲莫抱在懷裏，兩人的關係看起來就像是一對戀人。
那張尼雲莫的畫像，看上去也就是十五六歲的樣子，比我在洞穴中見過的那道陰靈要小很多。
看了一眼書頁上的時間，上麵寫著六年前的數字。
尼雲莫去世於4年之前，而烏奇東去世於5年之前，分別在他們拍攝照片一、二年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