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人販子的請求
石子準確無誤的落在她的腦門上，一聲悶響，讓人聽著都覺得疼痛。
女人以一種優雅的姿態，緩緩的倒下。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一次我是真的被嚇壞了。
但是，我似乎殺了一個人……
我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女人。
正準備過去看看她是不是還活著，就聽到養母白春華在外麵喊道：“就是這個，胡言就在這個山洞裏，你們趕緊過來。”
我打了個寒顫，她一定是聽到了我說話。
我猛地扭頭一看，卻發現之前被我打昏過去的女人竟然沒了蹤影。
一隻白色的狐狸正躺在她躺著的地方，而那張很舒服的毛毯也變成了椿樹樹枝。
“見鬼了?”
“做夢了?”
我連忙走上前去，伸手在白狐的身上摸了摸。
身體有些發熱，但卻沒有蘇醒過來。
我盯著右手上的那塊大石頭，喃喃自語道：“難道我在做夢？”
“胡言，人呢？”山洞門口，白春華的聲音傳來。
我沒說話，隻是把手裏的石塊放到地上。
然後，一把將那隻小狐狸摟到自己胸前，
“對……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胡言，你剛剛說話，我都聽見了，如果你不出現，我可要堵住這條路了。”白春華大聲威脅道。
眼看著她就要堵住山洞，我連忙喊道：“要我出來可以，但是你們不能逼我洞房，我特麽才十二歲啊。”
“行，那你出來吧，我們也不勉強。”
這次，白春華爽快的應下。
我這才放下心來，壓低聲音告訴白狐，“小狐，以後別再出門了，村子裏的人都很討厭狐狸，等有時間我就過來給你帶點東西。”
小狐狸睜開雙眼，乖巧的點了點頭。
我急忙將它放在一塊岩石上，從洞穴裏爬了出來。
一出門，白春華就揪著我的耳朵罵道：“小兔崽子，你現在學會和老娘談條件了？看我回去怎麽收拾你。
回到家，免不了被一頓胖揍。
家裏的弟弟看我被揍，樂的像個弱智一樣。
大我三歲的姐姐胡翠也不是什麽好鳥，棍子打斷了一根，她又特麽遞過來兩根新的。
傍晚時分，七大家族的老人們，齊聚胡家大院，開了個會。
馬上就要七月半了，現在神婆死了，村子裏少了一個人，四九村很窮，所以幾家人商量著一起湊錢再去人販子手裏買一個孩子回來。
我一個人縮在牆角，一邊搓著泥土，一邊在心中詛咒著那個人販子的祖宗。
我對自己的家人，並不是很了解。
“我已經記不清了，但是我隱約記得，我的家境很好。
家裏很大，有漂亮的姐姐和我一起玩，還有阿姨給我做飯。
這個該死的人販子，竟然將自己賣到這種窮鄉僻壤，沒有飯吃，沒有衣服穿，每天還要挨打，硬生生的把我從一個富家公子逼成了一個熊孩子。
七家人湊來湊去，結果隻湊到了一萬多塊錢。
胡老爺子歎息一聲，道：“這錢也不夠啊，今時不同往日，現在的孩子很貴，最少也要三萬塊。”
另外幾個家族也是唉聲歎氣，說自己隻能出這麽多了。
“實在不行，咱們就再給人販子兩頭牛吧。”胡老頭說道。
一聽要分牛，白大爺忙道：“這不行，咱們村就剩三頭牛了，在再給他兩頭，不夠耕地的啊。”
胡老漢抽著煙鬥，回頭看了一眼旁邊的牛棚，道：“隻能讓它辛苦點了，實在是沒有別的選擇了。”
那頭正在啃青草的黃牛，像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停止了啃青草，盯著胡老頭。
我低聲說道：“如果不是因為它被關在牛圈，恐怕現在已經把你們家的祖墳給挖了。”
黃家的老人點點頭，說道：“胡大哥，你剛才不是說，那個人販子已經被你請到我們家來了嗎？人呢？”
胡老頭吸著煙道：“應該快了，我們先商量一下要男孩還是女孩，要多大的....”
話音未落，一個略顯滄桑的聲音，就從門外傳了進來：“老胡啊，你
們不用商量了。”
我扭頭一看，發現一個六十來歲的幹瘦老人正站在門外，他穿著一件黑色的唐裝，手中拎著一個大大的皮箱。
這個混蛋，就是上次把我從車上弄下來的人！
當年他不顧我大哭，強行把我抱走，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八年，可我還是忘不了那張讓我心碎的臉。
我抓起一把軟泥，猛的一甩，軟泥精準的砸在了那個老頭的臉。
一朵泥**，頓時在那人販子的臉上綻開。
“你在做什麽，胡言！”白春華氣勢洶洶的從地上撿起一根木棍，對著我的後背就是幾下。
我後背一痛，卻沒有哭泣，而是用仇恨的目光死死的盯著人販子。
胡老頭連忙走到李麻子身邊，道：“不好意思，小兄弟，他還是個孩子，不懂規矩。”
那人從兜裏拿出一條手絹，抹了抹臉上的泥巴，對著林逸揮了揮手：“沒關係，沒關係。”
隨後他又扭頭問我，“這是我八年前送過來的那個小孩吧？”
“嗯，胡言。”
“嘿嘿，這孩子倒是挺機靈的，都過了那麽多年了，居然還記得我。”
胡老頭也是訕訕一笑，看著那人手中提著的箱子說道：“兄弟，你把人帶回來了？不過，我們的錢還不夠。”
人販子揮了揮手：“不是，是我的行李箱，這次政府嚴打，不就是缺一個人嗎，要不我也搬到這裏來，變成四九村的一員吧。”
“你?”胡老頭一皺眉，其餘六個家族的人也都跟著站了起來。
胡老頭又道：“老弟啊，想要加入四九村，光是去參加一次祭祖儀式是不夠的，最起碼也要在四九村生活三年，而且還要有四九村的戶口。”
“我知道，移門戶嘛，身份證我都改好了。”
胡老頭看到這個地址，有些奇怪的說道：“老弟，你是想住在炮樓？”
人販子點了點頭，然後伸手指著我說道：“我隻有一個請求，就是他得和我一起在炮樓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