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鄙人不才
“王教授……”
陸玄心貝齒緊咬，眸中火光跳動。
“我必須提醒你，作為一個合法的香江市民，你有協助警方調查的義務！”
陳凡微微一笑，聳聳肩道：
“義務我的確是有，但很抱歉……”
“鄙人近來忙於課題研究，可能時間上多有不便，還望陸警官海涵。”
說罷，陳凡拉開房門，直接下了逐客令。
砰的一聲！
陸玄心拍案而起，怒道：
“你不要太過分！”
“你這是在威脅我？”
陳凡猛然轉頭，語聲轉冷：
“沒錯，陸警官，我就是在威脅你。”
“如果不讓我參與，我拒絕提供任何協助。”
“失去這個案子，我大不了再找一個新的研究課題，而你呢？自己想想後果吧！”
這一番話，徹底擊垮了陸玄心的心理防線。
“好……我答應你。”
陸玄心粉拳緊握，最終被迫妥協。
陳凡轉身，滿意的點了點頭，“成交！”
“不過咱們得約法三章，整個案件過程中，你必須聽我的命令行動。”
“沒問題。”陳凡灑然一笑。
隨即，正當陸玄心想和陳凡問個究竟時。
一陣電話鈴聲，突兀響起。
“喂……是我。”
陸玄心接通，繼而麵色大變。
“什麽？打傷了十七個犯人？”
“還指名要見我？”
“好，地點在哪，我馬上過去！”
一旁的陳凡不動神色，將對話聽得仔細。
聞言，陳凡眼底驟然一亮！
十七個犯人……
不會有錯，一定是夏侯武！
看來，劇情終於走上正軌了！
……
一個小時後，香江，赤柱監獄內。
陳凡老老實實的跟在陸玄心身後，四處走走看看。
完全表現出了一副學者的好奇模樣，讓得陸玄心疑慮全消。
趕路途中，他已和陸玄心說出了自己的推斷：
下一個遭殃的，一定會是如今的北腿王——譚敬堯！
甚至，鑒於對方的恐怖武力，陳凡再三和陸玄心鄭重提出，一定要申請調動飛虎隊。
可陸玄心聽了，卻渾不在意，認為事情不到那個程度。
對此，陳凡隻得暗歎一聲。
因為今夜過後，這位陸警官將會徹底改變她的看法！
二人一前一後，穿過守備森嚴的監獄大門。
與此同時，哨崗亭內的一名守衛，趁同事不備，悄然撥通電話：
“喂……周少，是我!”
“您讓我關注的那個夏侯武，終於動手了！”
“今早上他一連打翻了十幾個犯人，惹得現在警局都來人了，還指名要見陸玄心。”
電話那頭，響起周潛龍的讚賞語聲：
“好極了，繼續保持監視。”
“事成之後，我記你頭功！”
“誒，謝謝周少！”
即使對方看不見，中年守衛也在電話前點頭哈腰。
無疑，他也是進化者中的一員，且是周潛龍刻意安插進赤柱監獄的棋子。
另一頭，監獄會客室內。
兩名五大三粗的獄警，夾著一個身材健壯，麵色憔悴的中年男人來到透明玻璃前。
坐在陸玄心身旁的，陳凡眸色一亮。
夏侯武……
終於見到你了！
如電影劇情一般，夏侯武和陸玄心談了幾句，便苦笑著請求道：
“長官，我有個不情之請，希望下次會麵的時候，你能給我帶上十七條香煙……”
“我想分給那些被我打傷的犯人，錢的話我一定會還你！”
陸玄心一怔，失笑道：
“下次？“
“你這麽確定，我們還會見麵？”
夏侯武語聲無比堅定，一字一句道：“會！”
“你一定還會再回來的！”
陸玄心皺眉，隨著陳凡一道坐下。
夏侯武深吸了口氣，緩緩回憶道：
“鯊魚恩，港澳拳王，我和他交過幾次手……”
“那你知道凶手是誰？”陸玄心美眸泛起異彩。
讓她無比失望的是，夏侯武默默搖頭。
“但我猜得到，他是什麽樣的人，他到底在想些什麽！”
夏侯武咬緊牙關，語聲篤定：
“他一定還會出手的！”
陸玄心聞言，不動神色的瞟了陳凡一眼。
這二人一文一武，卻都對凶手會再度行凶如此肯定，看來此事，是板上釘釘了。
陸玄心試探道：“你怎麽知道？“
夏侯武歎了口氣，不假思索道：
“很簡單的道理，如果是比武分勝負，根本不用殺人……”
“就算我當時不小心打死人坐了牢，也沒有一走了之。”
“單純尋仇，為何不用槍？以拳殺拳，遇佛殺佛，你不覺得裏麵暗藏玄機嗎？”
夏侯武目光炯炯，分外有神，看得陸玄心心神劇震。
那滿是自信的話語，更是讓得陸玄心不得不按照他的思維繼續走下去。
至於一旁的陳凡，從頭到尾夏侯武沒正眼看過。
想出獄，搞定陸玄心一人即可。
助理模樣的陳凡，明顯還不夠格。
“我知道他在想什麽！我能夠阻止他！”
“隻要……隻要你放我出去！”
夏侯武趁熱打鐵，進一步說出了自己的條件！
“什麽？”
陸玄心聞言，霍然起身，滿麵怒容。
一天之內，接連被人用同樣的方式威脅兩次。
任誰的心情也不會好！
“為什麽你覺得我必須得靠你才能抓到凶手？你把我們警方當擺設嗎？別以為你會功夫就了不起！”
會客室的氣氛，一下沉寂起來。
夏侯武嘴角揚起，忽地一笑。
“肩與胯合，肘與膝合，手與足合；擒是死的，拿是活的，擒拿有成，方進兵器；兵器乃手足之延伸，所謂人器合一……"
說話之時，他帶著鐐銬的雙手不斷比劃。
然而，還未說完，便被陸玄心無情打斷：
“夠了，你下一句是心與意合，意與氣合，一形不順……沒錯吧?"
這一下，輪到夏侯武啞口無言。
整個人都徹底傻了。
“不……不可能！”
“這是我們合一門的秘傳口訣，陸警官你是怎麽……”
陸玄心纖手一伸，指向旁邊的陳凡道：
“我不知道，是這位香江大學的王教授告訴我的。”
“早上，他也念了和你一樣的口訣。”
直到這時，陳凡才扶了扶眼鏡，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
“真是抱歉，夏侯先生。”
“鄙人不才，無意中搶了你的台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