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機會

“此話當真!”

一名身著錦衣的年輕男子猛地站起身來。

搖曳的燈光映照在一張英俊的臉龐上,他便是秦家的二公子秦百瑾,也是新上任的鎮魔司一層典獄長

“公子,屬下怎敢誆你。”

吳庸半跪在地上,恭敬地朝著秦百瑾拱手。

“那個李司沒有騙你?”

秦百瑾仍有些不信。

“公子,屬下雖與他相識不久,但一見如故,這個消息也是與他閑聊時,無意間得知。”

吳庸言辭鑿鑿,為人耿直的他,根本沒有懷疑過李司。

見他這般認真,秦百瑾也有些信了。

如今的秦家,雖歸為三大督府之一,但卻位於末流,所掌管的典獄察實力根本不能跟另外兩家比。

他剛因犯錯才被家族懲罰,萬一這則消息有誤,到時候絕對會牽連家族,家裏的那幾個老家夥也絕對會因此徹底放棄他,他也將徹底無緣繼承人的爭奪,他實在冒不起這個風險。

見秦百瑾猶豫不決,吳庸趕忙勸阻道:“公子,雖然有風險,但倘若李司說的是真的,那你可就錯過一次給家族立功的機會了,到時候你也可以離開這裏,再次得到家族的重用。”

“李司明日可就要問斬,到時後悔可就再也來不及了。”

“好,等會兒早朝,你陪我一同前去麵見女帝。”

秦百瑾一咬牙,決定豁出去了。

……

大楚皇宮,金陵寶殿上,文武群臣齊聚一堂。

女帝清旋高坐其上,絕色的容顏盡顯冷豔,一身金絲龍袍也掩蓋不住那窈窕的身姿,優雅中透露著著神聖不可侵犯。

她看著下方仍吵得不行的百官,眼神中閃過一絲不耐。

“眾位愛卿可有看法?”

女帝充滿威嚴的聲音響起,大殿頓時寂靜無聲。

良久。

女帝再次開口:“秦督察,百瑾是你的兒子,你對他的提議,有何看法?”

秦鴻振拱手道:“回陛下,太後的病情刻不容緩,臣認為隻要有希望,皆可以一試,依小兒方才所言,隻要稍加看管,即便那犯人李司真的圖謀不軌,以他的修為,也根本無法對太後造成威脅。”

女帝微微點頭,目光看向另外一人。

“唐督察,你認為呢?”

隻見那人稍作思索,便連忙回道:“臣認為秦督察所言有理,太後的病情不可再拖。”

“李愛卿,你呢?”女帝看向位於正中間的男子。

李督察聞言,向前一步,先是朝女帝回了一禮,再恭敬道:

“回陛下,臣認為不可信,先不說那李司如今歸為囚犯,僅憑他那煉體境的修為,連靈氣都不會運用,又怎麽化解這另我等高手都束手無策的巫蠱之毒,還望陛下三思而行。”

底下一眾官員聞言,立馬齊聲附和道:

“請陛下三思。”

很顯然,李督察在群臣中威望頗高。

秦鴻振麵露難色,他也覺得有些不妥,奈何提議的是自己的兒子,他如果出言否定,不是讓人看笑話嗎?事到如今隻能硬著頭皮相信自己兒子,希望他不要做傻事,隨即轉身反問道:

“諸位,你們竟然請陛下三思,可是有救治太後之法?”

此言一出,大殿再次鴉雀無聲。

“李督察,我知道你的擔憂,但如今我們連控製太後病情的方法都沒有,難不成要眼睜睜看著太後在痛苦中死去?”

“哼!”李督察冷哼一聲,不滿道:“我等正是替太後擔憂,當下應是尋找救治之法,而不是聽信一名將死之徒的誆言”

“李正仲,你又怎知他不可信?萬一他所言非虛,真的能治好太後呢?豈不是耽誤了太後的救治?”

秦鴻振沒想到李督察會這麽直接懟他,當下十分氣憤。

“太後乃萬尊之軀,怎可用萬一來醫治,這才是真正延誤太後的病情。”

“你……”秦鴻振一時語塞。

“好了!”

女帝打斷了他們的爭吵,看著跪在地上的秦百瑾和吳庸道:“竟然是你們引薦的,你們自己來說說。”

秦百瑾當即回道:“稟陛下,據我所知,李司為人正直,風評一向不錯,若不是此次看管魔物失職,也不會被囚禁起來。”

“陛下,我與那李司交談過,其人品絕對值得信任。”吳庸一旁附和道。

秦百瑾接著說道:“我已找人驗過李司所說的那幾種靈藥,雖談不上貴重,但也無毒無害,就隻差他口中的封印之法便可為太後醫治,還請陛下站在太後的角度考慮。”

“說得輕巧,如果太後出什麽差錯,你擔當得起嗎?還是你們秦家來承擔?”李正仲一臉怒氣地出言道。

秦百瑾心中忍不住罵了這老家夥幾百遍,這擺明了是要跟他們秦家對著幹,他心中實在忍不下這口氣,當即說道:“臣願以項上人頭擔保。”

“小卒同樣願以命擔保。”吳庸緊接著道。

秦鴻振當即冷聲道:“李正仲,如果太後在那李司的救治下有什麽意外,我當親自手刃我兒,你還有什麽話要說?”

李正仲見狀不再多言,往後退了回去。

“好,竟然如此,便宣那李司進宮給太後醫治。”

隨著女帝袖袍一甩,眾官員紛紛開始退去。

禁魔獄一層門口。

一身囚服的李司緩緩走了出來。

“終於重見天日了。”

他抬頭沐浴著陽光的溫暖,忍不住說道。

“李老弟,為兄來接你了。”

吳庸大步迎了上去,附在他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什麽?你要我去去給太後醫治怪病?”

李司聞言大呼了出來。

“噓,小點聲,這事可不能聲張。”

吳庸嚇得趕緊捂住他的大嘴。

“李老弟,現如今我們可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如果你沒辦法醫好太後,你我都得死。”

李司一臉木訥地點了點頭,心中卻早已樂開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