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不喝茶誰喝茶
與此同時大荷花小區內。
接到任務通知的民警已經趕到現場。
其實根本不需要任何導航，也不需要花心思查找，因為三號樓下已經圍了個水泄不通。
“快讓開，警察來了。”
“讓讓，都讓讓哈。”
......
“究竟是什麽情況，大晚上的都不睡覺，怎麽這麽多人圍在這裏？”問話的是個四十左右方臉的警察，名叫孫桉，後麵跟著的是他的小徒弟。
這是他第一次帶著徒弟出任務，所以心中格外重視。
“我們大家倒是想睡，可人家不讓啊，上頭慘叫聲實在是太大了。”女人穿著吊帶衫，睡眼惺忪地指著三號樓五樓西邊的一戶。
兩個警察同時抬頭望去，隻見這家每個窗戶都亮著燈光，廚房位置嗡嗡作響大概是老化的油煙機在運行。
耳邊時不時傳來幾聲女人淒慘的叫聲。
“知道究竟什麽事嗎？”孫桉接著問道。
女人甩了一下頭發，雙手手胸前一叉說道：“這家啊，嗬！男人有神經病，八成是又犯病了在打老婆。隻是這次打的有點不對勁比以往都厲害得多，女人現在聲音都小了。不過有點奇怪的是這大晚上的哪裏來的肉香味，真是活見鬼了。”
“快上樓！”
孫桉一聽心中頓感不妙，於是他趕緊招呼了小徒弟上了五樓。
咚咚咚......
敲了幾次門，沒有人回應。
孫桉把耳朵貼在門板上仔細一聽，室內的哀嚎聲依舊，但沒有聽到其他響動。
“快救人，小盛你讓所有人都退後！”
孫桉慶幸今天直覺感爆棚，在出任務前特別申請了槍支。
他一聲命令，回頭看了一眼，立即掏出了手槍。
砰砰砰，三槍，
門鎖位置整個碎掉了。
嘎吱！
門被打開。
一股微焦的肉香味撲麵而來，很快就充滿了整個樓道。
孫桉揮手示意，讓跟來看熱鬧的人再退後一些。
隨後他蹲下身盡量貼著牆，小心翼翼地走入室內。
屋子不大。
很快孫桉就看見廚房邊坐著一個隻穿了大紅三角褲的禿頭男人，男人的手裏握著一柄碩大的不鏽鋼勺子，正冒著青煙。
室內桌椅板凳翻的亂七八糟。
滿地都是油漬。
孫桉咬著牙關，緊皺著眉頭看向禿頭男。
“你們來啦，我的觀眾又多了，嗬嗬，嗬嗬，哈哈哈哈......"男人見到來人麵上絲毫沒有慌張的神色，他極其淡定地坐著。嘴巴一開一合，露出一口大黃牙。
這家夥一開口孫桉就知道，這男的的確病的不輕。
此刻地上趴一個女人應該就是他的老婆。
隻是女人全身都被燙傷了，哀嚎聲正在逐漸變弱。
再不施救隻怕這女人就要一命嗚呼了，孫桉舉著槍當即大聲喝道：“別動，把手裏的東西丟掉。”
“差不多了，嗬嗬。”
“我讓你別動。”
嘭！
孫桉鳴槍警告。
“差不多了，罪孽該還了。”
男人完全沒有理會警察的警告，他自言自語地站了起來。隨後男人在孫桉極度驚恐的目光中舉起大勺子，對著腦袋就把滾油澆了下去。
嗞喇！
......
此時此刻直播間內。
嗞......
滾燙的熱油接觸到腦漿。
腦漿瞬間沸騰起來，油花濺的到處都是。
就在這時候一副不可思議的畫麵在鏡頭下展現出來，頭顱本來緊閉著的眼鏡和嘴巴突然就張開了。
驚懼的神情在麵龐上浮現而出。
“呃呃呃......啊啊......”
鏡頭下，似乎有聲音在頭顱的嘴裏發出，頭顱輕微顫抖著。
最詭異的是那些剁下來的手腳，上頭的手指和腳趾竟然不由自主地動了起來，每個手指像是獨立的個體，自顧自無規則扭動著。
幾萬人的直播間留言區一時間留言竟然是零。
直接靜默了。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盯著這一幕。
......
“警官我真沒殺人，那都是假的。”
四十分鍾後。
陳修遠毫無意外地出現在了警局的審訊室內。
因為直播間實在太火爆，就被人舉報了，這也是陳修遠意料之中的事。
隻見他吊兒郎當地坐在椅子上，雙手被銬住。麵前放著一杯白開水，大腿上蹲著一隻漆黑的大貓。
審問陳修遠的是個絡腮胡的警察，名叫李德法。
“給我坐好！沒有說你殺人，不然你現在就該待在隔壁刑警隊裏，而不是我這裏。現在我讓你交代的是你究竟是怎麽做到把一個道具做的如此逼真，以至於瞞過了鏡頭前所有人，連刑警隊的老張看到時候手都抖了三抖。”
警察上門的時候，陳修遠剛好直播到吃燙熟的“屍腦。”
就這樣吃了半口“屍腦”的陳修遠就被帶走了。
“警官我悄悄地告訴你實話，其實我，炸，的，是，鬼。”
嘭！
李德法簡直被氣樂了，狠狠地一拍桌子，從來進警局的哪個不是老老實實的樣子，偏偏這小家夥油腔滑調，沒個正行。
已經問了十幾分鍾了，連一句都沒有答在點上。
真是白瞎了一張好看的臉蛋。
“鬼你M個頭，快點老實交代直播間裏那些手腳是怎麽動起來的了，不然讓你小子吃不了兜著走！”李德法怒了，嘴裏飆了髒話。
“你看說實話你又不信。好吧好吧那我就用科學的話術描述一下原理。這個嘛，無非就是最簡單的材料的熱脹冷縮而已，熱油澆的不均勻導致了受熱的不均勻。材料受熱位置自然就膨脹了於是就亂動起來了。我說警官先生，以您的學曆應該不會理解不了吧，那就到這裏吧，我能走了吧？”
陳修遠漫不經心的答道。
他並不擔心自己回答不上來問題，或者人家會把他怎麽樣。
陳修遠此刻關心的是自己直播賬號裏的打賞資金會不會出問題。他的直播雖然平台當時沒有管控，但是遲早會算賬的。自己的手機又被收走了，陳修遠有些頭疼。
他就擔心他那些打賞的錢被平台凍結，提現不出來了。
那一晚上的工夫不就白忙活了嗎？
要知道陳修遠還擔著風險呢。
至於為什麽冒著這樣的風險還搞這樣的直播，沒辦法，誰讓陳修遠實在太缺錢了。
李德法眯著眼似乎在分辨陳修遠的話哪句真那句假。
“那個啥，警官，您看能不能把手機先還給我一下。”
“想屁呢！我先出去一下，你想清楚再和我說。今天不交代清楚，別說手機了，你自己也走不出這個門。”
說著李德法一摔門就出了審訊室。
迎麵走來一個年輕的女警察。
“隊長這是裏麵小子的資料，你看一下。”
李德法接過女警察遞來的資料看了幾眼，眉頭一皺。
“就這麽點？還這麽幹淨？你確定沒有弄錯嗎？”
李德法內心感歎這一晚上的真是活見鬼了，哪有人的檔案就這麽幾行字的。
姓名。
年齡。
籍貫。
沒了。
這完全不科學啊，李德法感覺腦袋有些暈乎乎的。他趕緊從口袋裏掏出一顆糖放到了嘴裏。患有嚴重低血糖的李德法平常就準備著糖果以備不時之需。
“隊長真的就這麽一丁點，這樣的話其實我們一直關押著他其實也有點說不過去哦。”
“什麽叫沒有犯罪證據，宣揚血腥暴力算不算？”
“這.....好吧。”
剛才女警察偷偷看了一眼被帶來的陳修遠。
女警察確信自己就看了那麽一眼，臉紅了十來分鍾。
“帶回來的假人檢查清楚沒有？”
“檢查清楚了，確實是假的。逼真度很高，隔著屏幕比較難分辨。外表皮都是豬皮製成，腦部是豆腐做的，血液是顏料調配的，其他填充物也與人體組織沒有半點關係。”
“嘿，這小子有點門道啊。”
李德法心中感歎一句，但是麵上神色不變。
“誒對了，剛才我出來時候看到刑警隊的老張他們那隊怎麽大半夜的又出警了。”
“哦，是我們的人通知的。”
李德法點了根煙，深吸一口問道：“知道什麽事嗎？”
“說是大荷花小區發生一樁惡性案件，有人大晚上的把燒滾的油把老婆給澆了，澆完老婆給自己也澆了油，慘叫聲把半個小區的人都嚇懵了。”
“你說什麽？”
“我說一個人用燒滾的油把他老婆給澆了，等我們接了任務的民警趕到時候，當著警察的麵把自己也澆了熱油。”
李德法聽完手一抖，煙掉在了地上。
“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