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第二百零八章

經過一道道的保全門,卓烈跟著工作人員走入最裏邊的一排櫃子。

“卓先生,就是這個保險櫃。”穿著製服的銀行工作人員對卓烈說。“請你把鑰匙交給我。”

卓烈將手心裏的那把鑰匙遞給了他,原本那日去找季風,他想將這個鑰匙包還給印雪的。但,一直沒有機會,想著,他還是來了一趟。

“哢”,保險櫃被打開了。工作人員從裏麵拿出一個精致的盒子和一個牛皮紙袋交給卓烈。

可“卓先生,請收好。如果你需要再使用這個保險櫃的話,還是可以的。”

“恩。”他點了點頭,這個保險櫃是見鑰匙即開的,這,似乎讓他覺著有些不安全。他回到車裏,將車開向海邊。

從後視鏡中,他看見了自己的臉。瘦削了不少,暗黃了不少,胡渣也滿滿的。

是但是,生活繼續,工作繼續,如果有機會,他一定會彌補所有的一切。

真的,隻有這樣了。測試文字水印3。

他,根本沒臉去見印雪了。一想到那晚的事,他的心,就如被活生生地挖出了一樣的生疼。

卓烈將車,開到第一次與印雪來的海邊。迎著海風,他已微長的卷發,隨風飛起,幹淨的劉海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將盒子打開,裏麵放著幾本存折,還有好多張支票。看來,這些都是印雪的父母在生前留給她的。

這,也正解釋了那晚印雪的迷茫。測試文字水印8。這,真的不是她要送的生日禮物。

可,為何陳玄要這樣篤定呢?她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

翻看了一番,卓烈將存折和支票全部放回了盒子。這些隻有在適合的時候,交還給她了。

隨後,他拿起了身邊的牛皮紙袋。

繞開線,他抽出一份資料。

“女嬰,生日……血型……父親——淩夕寒?!”卓烈睜大了眼,看了又看,那份出生證明上寫著的名字。測試文字水印9。

“淩夕寒?”這是什麽人?

他接著看下去,一頁又一頁……他手裏的紙張慢慢滑落在他腳邊的沙地上。

突然,他狂笑起來。“妹妹?季風怎麽會說印雪是他的妹妹的?”

轉而,他的臉,痛苦的扭曲了。

“印雪,蘭無若,你,究竟是什麽人?”他自語道。

“淩夕寒?”

“淩夕寒?”

“淩辰!”“RH陰性AB型血!”他原本散亂的眼神,頓時閃亮了起來。測試文字水印1。

“她和淩辰的血型完全相同!難不成,他們是……天啊,這究竟怎麽了?上帝如此愛開玩笑嗎?”

卓烈長歎一聲,仰麵躺在沙地上……他的思緒,就如這海風,不知從哪裏來,又去向何方?

直到日落,整個海麵被染成了一片火紅,卓烈看著越來越低沉的天空,他的心落在了海底。

是否應該將這份資料交給印雪呢?她現在,似乎什麽都不知道。測試文字水印4。她的身世,為何這樣迷離?

如果可以,他不想這麽做。他可以想象出她的痛苦。他不要看著她傷心。

如果可以,就讓他帶著她遠離這裏吧。她隻是印雪,如果她願意,可以做回蘭無若。

可是,她不會願意跟他走的……

印雪醒來的時候,正看見淩辰趴在她的床頭出愣。測試文字水印9。

其實,他沒意識到結果會是這樣厲害。從小,他似乎就感覺到父親心頭的痛楚。直到他長到十三歲,第一次在書房聽到了談話。

他才明白,為何這些年,父親一直在國外,拚命拓展業務,將金鼎做到了最強最大的跨國律師事務所。以父親那精明的頭腦,完全可以在其他領域做到翹楚,可是沒有。他隻在法律領域開拓。具體情況,他似乎到現在都不明所以。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他和卓家及卓遠,似乎有著不可泯滅的仇恨。測試文字水印6。

所以,他這樣做了。聽從了穆北川的建議,讓印雪鋌而走險,劍走偏鋒。

但當他在校園裏,看到一直冷靜安寧的印雪,對著她厲聲責問的時候。他意識到了,印雪是純潔的。一種,他永遠不可攀上的純潔。

盡管,她希望卓遠受到懲罰,但這樣的害人之計,不是她希望的。自己一直以為這樣既可以幫助印雪,又讓自己為父親出了口氣。測試文字水印9。

但,萬萬沒有想到,卓遠是這樣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他?真的如印雪所說的,承認了所有的指供嗎?!

印雪盯著淩辰的臉看了幾秒鍾,他還是沒有意識到,看著他那有所擔憂的表情,印雪突然意識到,自己在校園裏對他,過於……

“你幹什麽?”印雪掙紮著起身。“我沒事,我回去了。”

“你……”

“我又沒受傷,隻不過是貧血頭暈而已。測試文字水印4。”

“那,我送你回去吧。”淩辰伸手扶著她,但手被她擋了回去。

“不用,我想自己一個人靜靜。”

說著,頭也不回地走出了病房,空留下淩辰一個人怔怔地站在那裏。

“這個穆北川,真的把他也當猴耍了嗎?”一股無名之火,在他胸口燃燒,他惱怒地踢了一腳櫃子。

走出醫院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印雪站在街頭,等車。一輛又一輛的公車,從她眼前開過。她看著車廂裏,挨擠著的人。

有的抱著孩子,有的攙著老人,有的是情侶。雖然擁擠,但是大家上車非常有序。她可以透過明淨的窗玻璃,看到裏麵那對情侶臉上幸福的微笑。那個抱著孩子的母親,正在拿著蛋糕,小心地喂給孩子吃。

她眨一下眼睛,又一輛車開來了。

“對不起。”突然,一個正趕車的學生撞了一下她。

“哦。”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學生已經上了公車了。此時,她才意識到去海邊別墅,公車是不到了。於是,她伸出手,打了輛車。

印雪讓司機在別墅區大門就停了下來。她想自己走走,一個人,安靜的走走。

最近發生了這麽多事,她始料不及,而且她覺著自己的生活是一輛脫軌的火車,將開向哪裏,而她似乎隻是一個乘客。這輛車是誰掌握著方向盤,她也不知道……

原來,她連自己的命運掌握在誰手裏都不知道?

一個人,可以掌握自己的命運嗎?

不能,對她來說,從來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