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擦擦嘴

但酒和桌上的小菜都還剩一半兒,可舍不得浪費

隻見範金友一個勁兒的往嘴裏塞看花生米,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吃的是賀成身上的肉。

“哼,說到還不還是個賣酒的?”

原本隻想小聲嘀咕嘀咕,誰知道被隔壁桌的幾個男人聽了去。

“喲,這不是範幹部嘛,你怎麽有空來這小酒館喝酒啊。”

“注意身份,怎麽和範幹部說話呢,不得先好好擦擦嘴?”

“說的對!”

幾人你一句我一句。誰也沒罵誰,但這話可不比罵人難聽。

“行了,範幹部,我有個事兒想問問你,不知道方便不?”

見這個男人語氣誠懇模樣得體,範金友一下子來了精神,這要是能顯擺顯擺,也算扳回一分不是?

“你問吧。”

見範金友一副”滿不情願”的模樣,男人探看腦袋問道:”今兒我到居委會辦事兒,見到有個男人在掃狗屎,可是像你的嘞。”

範金友一愣。

手裏的花生米直接掉進了嗓子眼兒裏。”咳咳咳!”

“範幹部你沒事吧,聽說賀掌櫃的今兒發明了什麽急救法,要不我試試?”

“咳!”

範金友倒是年輕,自己猛地一使勁就把那粒花生米給吐了出來。

“不是我!”

略顯蒼白的辯解後,範金友便起了身,臨走前還不忘把杯裏的酒喝幹淨。

“哈哈。”

見範金友灰溜溜地跑了,幾個男人都樂嗬嗬地笑了出來。

“他不會報複咱們吧?”

“瞧你那膽量,咱不歸他管,在這四九城也待不了幾天了,怕他作甚?”

“誒,你剛才說什麽急救法,是什麽玩意兒?”

“我也是從我一表親那兒聽說,他在派出所掃地,說是今兒個,賀掌櫃用這急救法救了一老太太。”

“喲,那是功德一件啊。”“可不嘛。”小酒館就這麽大。

範金友和幾個男人的事情賀成全都看在眼裏聽在耳朵裏。

“被調到居委會了?”

賀成心思一動,就知道這肯定是李主任的手筆。”看樣子又欠下了一頓飯了。”又喝了一陣。小酒館裏的客人們才陸續散去。

正當賀成準備收拾的時候,蔡全無就騎著車回來。

“哥。”“回來啦。”

“嗯,嫂子送回去了,這是買的藥。”“行,先擱哪兒吧。”

“哥,你回去吧,這我來收拾。”“成。”

兩個男人都沒有客氣。

更何況家裏有個病人,賀成這也不放心。

不多時。

蔡全無收拾好一切,正準備關門打烊,卻發現桌上還留著幾張錢。

猶豫了幾秒鍾後,他還是將錢收了起來。

不因為別的,隻因為這是賀成給他的,他就得收著,就這麽簡單。

賀成走在回家的路上。

突然見到對麵巷子裏癱看個人影。”範金友?”

夜晚的風甚是喧囂。被吹起的秸稈子不少拍打在範金友的臉上。

即便如此,男人也毫無動靜地癱在一堆木箱子旁,臉色煞白。

“範金友。”

賀成喚了兩聲,但對方仍沒有回應。”睡著了?”

這麽冷的天,要是在外麵睡一晚上,別說進醫院,凍壞了都有可能。

“得。”

雖然兩人小有矛盾,但在賀成看來還不至於見死不救。

更何況他是從自己酒館出去的,真要出了什麽事兒,酒館也得受牽連。

三兩步上前。

正準備拍拍範金友髒兮兮的臉,卻突然發現了不得了的事情。

“血?”

精神一抖擻,賀成趕緊蹲下身子祭看。隻見範金友嘴角溢著血跡,整個人顯得痛苦不堪,一隻手還搭在肚子上。

賀成直接撤起他的衣服,倒是沒見著什麽外傷。”這事兒可不好整了。”

自己雖然能妙手回春,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算你小子運氣好,碰到我了。”一把扶看範金友就抱了起來。

快步返回小酒館,正好碰到準備關門的祭全無。”老蔡,快,把三輪車騎過來。”“誒。”

蔡全無沒有多問。

騎上三輪就帶上了賀成和範金友。

“去醫院。”

到了醫院。

賀成便把昏迷的範金友交給了醫生。

“這是繳費單,到窗口就能交了。”

“好。”

辦妥了一切,跟在一旁的蔡全無才問道:”哥,那家夥怎麽了?”

“不知道,回家路上碰到了,倒巷子裏吐血。”“被人揍了?”

“誰知道呢。”“那我送你回家。”為這時。

一個小護士跑了過來。”請稍等。”“有什麽事嗎?”“你是賀教官?”“對,你是?”

“我對象是你們派出所的,上次去看他見過你,他可崇拜你了。”

“嗬嗬,謝謝。”

“你們不去看看那個受傷的人嗎?”“不了,我這還有事呢。。”“做好人好事?”

“也不算,那什麽,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這一看就是個熱情好客的小姑娘。

要是平時賀成倒是不在乎多客套兩句,但現在家裏還有個生病的小嬌妻在等著自己呢。

“哐當。”

“是當家的回來了嗎?”

“是我。”

見到依在門檻邊的徐慧珍,賀成趕緊上前攙扶。”怎麽出來了,外麵風多大,快進去。”“沒事,睡一覺就好了。”

“剛才讓老蔡給你買了藥,我現在給你熬去。”“大晚上的還熬什麽藥。”“聽話。”

賀成在徐慧珍額頭上輕輕點了一下,這讓女人頓時覺得有股暖流湧上心頭。

這可比什麽靈丹妙藥好使多了。”那我回屋等你。”“嗯。”

熬了藥喂徐慧珍服下,兩口子這才躺下。”今晚沒法為祖國添磚加瓦咯。”“討厭。”

女人依偎在男人懷裏。

不知道是藥效發作了還是其他,總覺得沒那麽難受了。

兩口子這裏你儂我儂睡得正香甜。另一邊的醫院裏就沒那麽愉快了。

“哎喲,痛。”

“痛你就忍著點兒!”

“醫生,我是不是快死了啊。”

“你一個大老爺們兒怎麽娘們兒唧唧的?”“我痛嘛。”

“喝那麽多酒還和人打架,我看你就是作。”要放在平時,醫生可不會這麽和病人說話。

但奈何這叫範金友的男人太能叨叨的,醒來就哭天喊地的,又說什麽有人要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