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思想覺悟
見狀。
一勞的幾位領導紛紛表揚賀成的能力和思想覺悟，那章口就來的花式恭維讓賀成都有些恍惚。
仿佛自己不是改進了鉗工台，而是拿了今年的諾貝爾物理學獎。
“行了，既然事都談完了，那就看電影去吧。”“好。”
大領導走在前麵。賀成等人都跟在後麵。放電影是在會客廳，此時已經拉上了黑簾子。
許大茂一個人坐在裏麵擺弄著他那放映機，剛才閑暇時還偷偷趴在門口偷聽大領導賀成等人談話。
結果聽見的全是眾人誇讚賀成的。
“不就一台破機器嘛，瞧那嘚瑟勁兒。”“什麽破機器?”“就是賀…喲，領導來啦。”
許大茂下意識地脫口而出差點說漏了嘴，還好及時反應了過來。
“我說這放映機，有些年頭了，該修修了。”
見大領導臉色不悅，許大茂又趕緊補充道：“不過您放心，今兒放場電影絕對沒問題。”
"行了，放吧。"
大領導坐在正中間的位置，那兩勞的位子自然就是身份次之的才能入座。
這時大領導招了招手，說道：“小賀，來，坐這裏。”
其餘幾位領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都不由想到，這年輕人至少少走幾十年的彎路啊!
而見到賀成竟然能做到大領導身邊，自己卻隻能在角落裏放電影，許大茂的心裏就很不是滋味兒。
"電影呢?"
"誒，來了!".
“哢。”
隨著一聲輕響。幕布上的黑白電影就戛然而止。
放的是一部內部片子，頗具教育意義，當然了，這種片子對賀成來說就沒有任何吸引力了。
要不是坐在大領導身邊，怕是早就"垂坐釣魚台為O
“不錯。”
看大領導臉上的笑意，應該是對許大茂的放映技術頗感滿意，不過並沒有明確地表示什麽。
看完電影。廚師的飯菜也準備好了。
許大茂自然是沒有資格上桌的，放完電影後，就拿看廚師準備的兩飯盒離開了。
走之前一雙眼睛還盯著和大領導有說有笑的賀成，心裏感慨到：這人和人之間的差距也忒大了。
經過今天的事情以後。
許大茂對賀成的敵意就很"自覺"地消散了，倒不是誰做了什麽，而是許大茂慫了!
平時能和何雨柱拌拌嘴甚至指手畫腳一番，那是因為對方隻是一個廚子。
但賀成不一樣啊。
從一個小酒館的少東家到派出所的教官，再到現在，和自己領導的領導都攀上關係了，那還怎麽玩兒?
屋內。
看到許大茂灰溜溜地離開，賀成不由暗自一笑，原本還以為這家夥會做點什麽來膈應自己，沒想到倒是挺老實的。
不過這樣也好，省了麻煩。吃過飯。
其他人都先後離開了，隻有賀成，被大領導留了下來。
楊行長臨走前還偷偷遞給了賀成一個眼神，仿佛是在說，小賀，把握機會啊!
"首長，您還有什麽吩咐嗎?""坐，不用那麽拘謹。"
剛才飯桌上每個人都小酌了幾杯，大領導雖然酒量不錯，但現在說話的語調明顯高了幾分。
“小賀，我能理解一個年輕工人有多不容易，發明創新一項技術有多困難，但現在咱們都得勒緊褲腰帶啊，你心裏要是有什麽不滿的地方，可以向我提出來39
賀成一聽。
原來是來做自己思想工作來了。
"首長，我沒有不滿，相反，我心裏很高興。""噢，為什麽?"
"因為組織信任我的技術接受我的創新，這對於一名工業從業人員來說，比什麽都重要。”
大領導盯著賀成，仿佛是要看穿他真正的心思。“好，你要是願意，來我們工業部吧。”"首長，我怕是要拒絕您的好意了。""為什麽?"
“軋鋼廠是工業的第一線，我喜歡廠裏的勞動氛圍，在那裏我才能有靈感。”
“那我就不勉強你了。”
這次大領導倒不是考驗賀成，而是真心想要拉他進工業部，畢竟這樣的人才哪位領導會不喜歡呢?
不過強扭的瓜不甜，而且賀成說的也有幾分道理。
大不了自己給軋鋼廠多批點經費，就當是給賀成的研究經費了。
"既然你不看重名利，那我把這東西送給你吧。"
賀成一看。
大領導的手正拍在一台留聲機上麵。這可是好玩的玩意兒啊。"留聲機?""你認識?""額，聽說過。"“怎麽樣，喜歡嗎?”
"嗬嗬，說不喜歡那是假的，這可是稀罕玩意兒呢。”
“再稀罕，和你的研究發明比起來，也是普通尋常了，我放給你聽聽。”
說著。
大領導就拿起一張唱片放了上去，雖然小心翼翼，但手法都很流暢，看得出來平時在家沒少接受音樂的熏陶。
“當!”
隨著唱片的緩緩旋轉，一陣悠揚的鋼琴曲便響了起來。
大領導本就喝了點兒酒，現在配著音樂，整個人都歡快了不少，和平時嚴肅甚至嚴厲的形象截然不同。
"聽過嗎?"
"巴赫的勃蘭登堡協奏曲。"“嗯?”
大領導原本隻是隨口一問，畢竟這年頭，要問一個工人聽沒聽過唱片，那一萬個工人都隻會是同一個回答。
啥是唱片?
能吃嗎?
但賀成卻僅僅隻是聽了一個前奏，就準確說出了這首曲子的名稱，這讓大領導很是意外。
"沒想到你對音樂還有研究?"
“略懂。”
說略懂那隻是謙遜，自己可是掌握了大師級音樂。
別說聞名遐邇的巴赫了，哪怕是一些很小眾冷門的音樂家，自己也能脫口而出對方的作品。
"那你談談對這首曲子的感想。"
"現在播放的是第一樂章，比較活潑明快，和其他一些音樂家追求的複雜多變不同，巴赫在創作上堅持每章隻做一件事的原則，因此這種氣氛會持續到第一章結束。”
"現在是第二樂章，能聽出裏麵有沉思，情緒從歡快轉變成了憂傷，但卻又充滿詩意。”
第三樂章……"
一曲完畢。
原本還準備給賀成上一課的大領導突然意識到目己剛才都聽入迷了。
不是聽音樂，而是聽賀成的講解。
自己以前很多不甚理解的地方經過賀成的講解後豁然開朗，有了一種升華的感覺。
“小賀，這台留聲機終於找到他的歸宿了。”“首長，這禮物對我來說太貴重了，而且……”“不能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