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要塞當中的集市
清晨，將顧悠從冥想當中拉回現實的，是來自歎息之牆沉悶的早鍾的聲音。
一天一夜的休息讓他感到神清氣爽——在這座佇立於冰霜森林已有千年之久的蠻荒要塞中，安靜不得不說是很大的優點。至少顧悠在晚上的時候並沒有受到什麽驚擾，牆外肆虐的暴風雨無法穿過秩序之力凝聚而成的壁壘，同一個房間的兩人睡著之後也還算老實。
既然已經到達了歎息之牆要塞了，不如先來思考一下，接下來自己該如何完成之前觸發的那個【事件】。
要他深入冰霜森林，然後在要塞內找到被隱藏多年的真相嗎……
到底是什麽樣的真相呢？
顧悠有些頭疼，他原本以為自己抵達這裏之後，這個五毛網遊係統或許會給自己一點什麽提示之類的。然而，他都到這裏一天一夜了，但是根本什麽都沒有啊！
難道說自己還沒觸發到什麽關鍵？所以沒有後續？還是說真的要全部自己一點一點發掘？那也太扯淡了吧……
顧悠盤坐在**，努力思索著他目前所知道的有關這個要塞的認知——首先，秩序一側在這千年來不斷後退，盡管混沌異魔還在被女神設下的封印牢牢困住，然而各個上古先賢建造的各大要塞和遺物已經湮滅在了曆史長河當中。根據老約翰的說法，人類在北疆仍在使用的要塞，也就隻有這座“歎息之牆”了。
那麽問題就來了：為什麽其它的要塞和遺跡都難逃被混沌侵蝕的厄運，而這座歎息之牆仍能堅守到千年之後的今天？
說它要沒什麽特殊之處，隻是單純的運氣好的話，顧悠是不相信的。他總覺得，在這裏麵，應該埋藏著一個很深的秘密才對。
但是，這個秘密應該被埋藏得很深……或者說就連駐守在此地的守衛官漢格瓦爾，可能也不知道才對？
“到底是什麽呢……”
低聲喃喃自語的他很快被隔壁起床的聲音所驚到，不由將視線投了過去。
“顧悠大哥，你也醒了啊！我們要去要塞裏逛一逛，你要一起嗎？”
是卡利歐。
老約翰則背上了他從卡斯特羅領一路帶著的背囊，裏麵鼓鼓囊囊的不知道在裝著些什麽。似乎不是隨便地去要塞裏逛一逛，而是準備跑路似的。
“逛逛？”
顧悠再度瞥了一眼老約翰的裝扮，疑惑道。在他看來，這座要塞雖然是挺龐大的，幾乎和大半個卡斯特羅城差不多大小。但它怎麽說都還算一個軍事要塞，其中的建築不是倉庫、防禦工事就是演武場之類的，應該沒什麽好逛的吧？
“哎呀，顧悠大哥你連這個都不知道啊！平時的冰霜森林不處於魔潮的時候，混沌之力的腐蝕就不會特別強。森林的出產可是很豐富的哦！在歎息之牆的中心廣場，就有專門售賣各種魔物的材料的地方！”
“是啊。中心廣場匯聚了這一帶傭兵的最精良的貨物，而且價格實惠……我這次也從卡斯特羅領帶了不少特有的好東西過來，就等著來好好地賺上一筆！”
老約翰興奮地搓了搓手，老臉上的皺紋此時攥成了一朵**。金幣！還是金幣！他的眼中仿佛已經看到了無數的泛著美妙光澤的小錢錢，即將落入自己的腰包。
“原來如此，可以，一起去吧。”
顧悠想了想，自己的腰包內還有剩下一點積蓄，出去逛逛也好，說不定就能撞上什麽線索之類的東西——相反，在房間內冥思苦想反倒不可取。於是他很樂意地答應了下來。
將頭盔戴回了頭上，他便跟在兩人的身後，沿著昨天來時的步道的另一個方向一直走去。
“顧悠大哥，你的盔甲難道有著什麽特殊的功能嗎？這都已經在要塞裏了，應該已經很安全了才對。”
卡利歐不解地問道。
“呃……”
顧悠啞然，許久才憋出了一個詞。
“習慣了……”
他總不能說，自己是為了隱瞞自己的真實身份吧？畢竟他比較信任這兩位，不代表著他信任這個要塞內的所有人。
尤其是，他不能在奧菲莉婭·卡斯特羅的麵前展露自己的真實麵貌。要是被對方發現了，那就糟糕了。
“唔……奇怪的習慣。啊！我們到了。”
卡利歐嘟囔著，話語間，幾人已經離開了逼仄狹窄的甬道，來到了寬闊、幹燥、明亮的廣場內。
“……”
顧悠原本以為這個所謂的中心廣場，也不過就是在一個密閉的空間內，用各種燭火點亮著的密室。然而，等他到了這裏，卻發現自己的想法徹徹底底的錯了——因為，在這個中心廣場的穹頂，居然也有著和那個“蒼穹大廳”一般的魔法設置。
雖然有著些微的不同，譬如在“蒼穹大廳”內，穹頂上顯示的是浩瀚的星空，而在這個廣場上，則有的是明媚的陽光和浮動的雲……但這巨大的魔法結構的確也讓這整個廣場顯得明亮而美好。顧悠甚至能看見在這“陽光”之中，空氣裏浮動的灰塵。
這是叫……丁達爾效應來著？
“真是大手筆啊……當年的魔法師們。”
老約翰震撼道。
顧悠認可地點了點頭——他無端地回想起昨天漢格瓦爾的那句吐槽：這些華而不實的魔法陣需要大量的資源來維護。起初他還以為這是這隻是來自老騎士無形的凡爾賽，想在他們這些鄉下傭兵麵前“人前顯聖”一波……但現在，他卻似乎能體會到這種心情……
此時廣場上大部分的店鋪都已經開張，正在努力地推銷著自己的東西。或許是因為魔潮即將來臨的原因，所有暫居歎息之牆的冒險者、或者是傭兵，還是在這裏的士兵，都想盡快地將自己手上的東西出手，換做能武裝自己的東西和實打實的收益。因此這裏的繁華程度，幾乎和當時顧悠所去的卡斯特羅領的中心廣場的繁華程度相可媲美——甚至有所超過。
畢竟……這裏賣的東西的種類，可比卡斯特羅領多得多了。
“好了，那我也要開始了！”
幹勁滿滿的老約翰在店鋪的空隙中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地方，頓時眼睛一亮，手腳麻利地鋪好了地攤，然後從包中掏出了一個寫滿了巨大字的字牌。擺在了地攤的正中央。
顧悠下意識地按順序讀著：
“迷魂水，質量保證，童叟無欺。隻要一小杯，再桀驁的……也會化為繞指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