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劍
自己看錯了？
還是......
顧悠眨了眨眼睛。
在隻有他能看到的視界當中，那突然出現的淡銀色文字很快消散，但又有許多另外的字符如水波般凝聚出來。
那是排排得整整齊齊的簡單資料，它們以一種特殊的規律向下延伸，從最基本的身份信息，包括“身高”、“體重”等等什麽的。
再到延伸的什麽“個人愛好”之類的東西，都事無巨細地羅列了出來。
【姓名：顧悠】
【種族：不死·血族】
【職業：劍士、法師（不可用）】
【等階：黑鐵】
【靈魂：2】
【狀態：虛弱（你的實力如同風中殘燭）】
【技能1：基礎劍術Lv.max】
【技能2：神聖魔法Lv.10】
【聖遺物：暫未裝備】
【天賦：劍之逸才】
【盡管血肉已經死去、但靈魂卻仍在燃燒。世上所有的劍術都將為你掌握，劍術的掌握度提高500%】
【“吾即是劍”】
這是……
顧悠若有所思地打量著這似乎是自己的資料的玩意——
在他閱讀過的不少小說當中，有過非常多的這樣類似的橋段，大部分人稱之為“係統”，屬於最常用的那種金手指之一。
所以……這是我遲來的穿越者福利？
但是這像極了國產五毛網遊的界麵UI（界麵）是個什麽鬼情況啊！
他仔細地打量著這個突然出現的“係統麵板”，陷入了沉思。
而在約瑟夫等人的眼裏，眼前這個不使用爪子和尖牙，反而用劍的古怪“吸血鬼”，在解決了喬尼後，就愣在了原地不動，似乎是出了什麽問題？
“呸！喬尼這個蠢貨！還真的被一個最低等的不死生物幹掉了？”
剛才開口調笑的埃裏克啐了口唾沫，從腰間拔出刀來。
在他的視角看來，剛才的喬尼就好像把自己的脖子主動送上去的一般，真是有夠廢物的。
女神在上，如果換做是他，絕對能夠輕鬆漂亮地將這該死的怪物打回他該去的地方。
“你們兩個，一起上！”
約瑟夫的心中卻隱隱察覺到絲絲的不安，雖然他也說不上來到底是為什麽。
他一把將驚慌中的少女抓了過來，用刀架在她幹淨細嫩的脖子上，然後緩緩後退。
真是可笑，他約瑟夫幹這一行已經有八年的時間了，這也是他接的最後一單生意……
隻要他做完，領到那該死的傭金，立馬就找個不知名的地方隱姓埋名，娶上個老婆去過神仙日子。
以約瑟夫的強大實力，事情一開始也的確進行得非常順利，他們偽裝成山匪、劫持了馬車，輕鬆地將卡斯特羅家的車夫侍衛女仆悉數滅口。
但正他們準備殺掉這個少女結束任務的時候，居然發現這個少女逃脫了出去！
這讓他們幾個一陣好找。
而且，在好不容易追上了奧菲莉婭之後，他們居然看見了一個傳說中的吸血鬼！
天呐，我的女神在上，米德加爾特位麵內，到底有多少年沒有出現過吸血鬼了！
約瑟夫隻在孩提時代的睡前故事，和酒館詩人老掉牙的英雄史詩中，偶爾聽過這種不死生物的存在。
至於巫妖王、黑巫師，或者是骨龍、骷髏海、亡靈天災，這些邪惡的不死生物和神話，早已隨著千年前教會的那場聖戰，徹底地銷聲匿跡在這個位麵內。
哪怕偶有提起，也幾乎全部集中在人跡罕至的遺跡和古戰場當中。
至於現在……
約瑟夫看了遠處的顧悠一眼，下意識地舔了舔有些幹涸的嘴唇。
當然，要是他的兩個手下能直接殺了這個不死生物更好，但如果不能……這樣想著，他又抓著少女往後退了一步。
此時的顧悠還沒來得及研究完這個“係統”的全部，就看到兩把明晃晃的大刀朝他撲來，他來不及思考，隻能提劍而動。
猩紅的眼眸並無任何對於生命的憐憫，又或許這份情緒在顧悠這樣的不死生物身上，本就不複存在。隻是呼吸之間，顧悠手中的長劍，便已接近了一人的喉管。
那人心中一驚，連忙想舉刀格擋，但他眼前一花，那腐朽的劍刃瞬時在他眼前失去了蹤影。
“噗嗤——”
胸膛被刺穿了的鈍痛，心胸開闊之感從身前傳來。那人緩緩低頭，隻見隨著那柄鐵鏽長劍拔出，鮮血四濺。
“滴、答、”
鮮豔的血滴落在地，滴在那秋天枯黃的落葉上，染出漫天的紅霞。
顯得妖冶又美麗。
【擊殺傭兵艾德裏安，獲得2點靈魂。】
“什麽！”
約瑟夫心裏有些發慌，他本以為按照教會的那些神棍們所宣揚的，這種早已被驅逐出這個世界的怪物，會無時無刻地被女神的秩序榮光所壓製，頂多隻有無位中下遊的水準。
可是，當顧悠再次一劍秒殺了自己手下的艾德裏安時，他才知道自己大錯特錯！
眼前這隻該死的大蝙蝠，居然有著不輸於自己的實力！
難道說，以前那些英雄史詩裏的不死生物都有著這種水平？
女神在上，倘若真是這樣，那些隨隨便便就能單刷吸血鬼巢穴，救出公主的勇士的強大，約瑟夫簡直不敢想象。
那麽……是戰，還是逃？
心緒如電光火石般閃過，約瑟夫心中快速權衡了一下利弊。但最終賭徒心理作祟，他一咬牙，把手中的奧菲莉婭一把推倒在地，揮出手中的刀，直奔顧悠而去！
目前看來，這怪物的實力與他相當，隻要剩下的肯尼能配合自己的話，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但下一刻！
顧悠的身影再度如同鬼魅一般消失，等到再度出現之時，他與剩下那人的距離就幾近於零。接下來，他所需要做的，隻是將手中的長劍向前一遞。
“別，別殺我！求求你，求……唔！”
沉悶的聲音倒地，當顧悠猩紅的瞳孔朝著約瑟夫望來時，勝利的天平已經發生了實質性的倒轉。
【擊殺傭兵肯尼，獲得2點靈魂。】
逃！！！
快逃！！！
來自約瑟夫的第六感瘋狂地朝他預警，讓他的眉心都有些刺痛起來——這正是凡階即將進階黑鐵級的標誌。
顧悠的實力遠超他的想象，此時的他現在也顧不上什麽了，趁著顧悠從他的同伴的身體裏拔出劍的瞬間，瘋狂地朝樹林當中跑去！
“你跑得掉嗎？”
顧悠倒是沒什麽放過他的打算，斬草除根除惡務盡的道理他還是懂的。他的長劍揚起，將全身的力量灌注，然後用力一擲！
“嗡——”
鏽蝕斑斑的長劍瞬間刺穿了這個跳動的心髒，劍尖從約瑟夫的胸前斜斜地穿了出來。他無力地跪倒在地，感覺整個世界都在離他遠去。
明明……隻要做完這一單……自己就可以……
他仿佛看到了金黃的麥浪，熱騰騰的飯菜，妻子溫馨的笑容，還有個三歲的毛頭小鬼在喊他“爸爸”……
然而這一切都化作泡影，隨他沉入這無盡的黑暗。約瑟夫最後見到的，是那精致卻又毫無生氣的臉龐……
【擊殺傭兵約瑟夫，獲得4點靈魂。】
“呃......我本來瞄準的是他的脖子來著。”
“嘛，不過算了，都沒差。這樣就算都解決了。”
顧悠走上前去，將長劍拔了出來，然後再用約瑟夫的衣物擦幹長劍上的血漬，才回頭朝那個跌坐在地上的少女望去。
得益於他的種族天賦，他將會一直保持著一種‘冷漠’的表情。因此，在子爵小姐奧菲莉婭·卡斯特羅看來，那是一種看待“獵物”的眼神。
“難道下一個就要輪到我了？”
奧菲莉婭的眼中露出絕望的光，她在許多的故事繪本裏可是看過，像吸血鬼這一類的種族，總是喜歡飲盡純潔少女的鮮血，聽她們痛苦哀嚎的聲音……
那是比死還要慘烈的酷刑。
一想到這裏，奧菲莉婭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