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異世界的邪教徒
“混沌……歸一會？”
斑駁的麵甲下，顧悠微微地皺起了他那好看的眉毛。
此時剛才不知道躲到哪裏去的雷德蒙也走了過來，悄悄地站在了人群當中，聽著艾布納·卡斯特羅接下來的話語。
“沒錯，就是那個臭名昭著的邪教組織，混沌意誌在這個世界的爪牙，女神大人的背叛者。”
卡斯特羅子爵接過了艾布納沒有講述完的話語，語氣壓抑而憤怒：
“該死的，就是這些陰溝裏的老鼠讓艾布納失去了他的妻子和一隻手……現如今，他們居然直接衝著我來了嗎？！”
“難怪會出現在這裏……難怪……難怪……”
卡斯特羅子爵突然想到救了自己一命的那位“混沌裁決者”大人，心中升起一絲了然。那位神聖教會意誌的代行人，必然也是遵循著那些老鼠的蹤跡，才會來到此地的。
看來……卡斯特羅領注定要被卷入漩渦當中了啊……
他的心中閃過一絲彷徨，但隨即又被堅定的信念所灌滿。
他會守護這裏的，一定會。
剛才靠過來的雷德蒙也若有所思。
之前他也是無意當中才聽見艾布納的右手存在傷勢，多年下來實力不進反退，才製定了之前那樣的作戰策略……不過，其中還有被“混沌歸一會襲擊”這樣的緣由，這是他所根本不知道的。
“那個打斷一下……令我比較在意的一點是……之前不是說隻有不死生物才會使用“屍爆”這樣的邪術，那麽……混沌歸一會為什麽會有類似的……手段？”
顧悠忍不住出聲道。
或許在這些人當中，是他對於常識性的了解最少。但他本來就已經被所有的傭兵視為“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富商公子”，那少一點對世界的認知，應該也是正常的吧？
“嗯……”
卡斯特羅子爵皺了皺眉頭，似乎在思考著該從什麽方麵對這個邪教組織進行描述。在猶豫了大約幾息之後，他才緩緩道：
“在艾布納被襲擊之後，我做了一些調查，但隻得到了一些支離破碎的信息。”
“這個邪教原本似乎是煉金術士的一個教派，名叫藥劑升格學會。主張的是通過使用煉金藥水，來達到人體的完美和諧，發揮出更大的潛力，刺激肉體和意誌的成長。”
“他們本來是所有煉金術士派係中傳承最正統、保留遠古煉金術士知識最完整的一個派係。”
“甚至在上一次的混沌入侵戰爭當中，也就是第三次秩序之戰，他們也做出了不小的貢獻。”
“但是……”
卡斯特羅子爵的語氣也變得疑惑不解起來：
“那時眼見混沌異魔就要被當時的八位聖者趕出我們的位麵，女神大人的秩序即將恢複在這片大地上。這個學派的所有成員，卻莫名其妙地瘋了。”
“是的，他們完完全全地瘋了。不僅在戰場之上倒戈一擊，給當時的聯軍造成了極大的傷亡。女神大人還降下神罰，在絕大多數的成員死亡之後，剩下的學派成員四散而盡，在這片大陸上躲藏起來，並且自甘墮落為邪教，成為了‘混沌歸一會’。”
“……”
來自卡斯特羅子爵的講述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沉默了，心中都被震驚和迷惑所填滿。
混沌異魔入侵……古老的煉金術士學派……這些都已經對他們來說是遙遠到難以想象的東西，甚至比千年前的聖戰，神聖教會將不死生物趕出米德加爾特大陸還要遙遠。
所幸沉默隻是持續了片刻，卡斯特羅子爵很快將內心深處的想法深深隱藏，笑著對著所有人道：
“諸位，今天我能活下來，全憑各位相助。為了表示我的謝意，我將與小女與奧菲莉婭，在城堡內宴席各位，希望能夠賞光。”
卡斯特羅子爵向侍衛長柯林交代了一些什麽，對方點頭，便立即離開了原地。卡斯特羅這才又看向了站在此地的幾人，尤其是顧悠。
畢竟，雖然最後一刻是來自神聖教會的“混沌裁決者”救了自己，但顧悠斬殺刺客，以及提前發現活體炸彈，才沒有讓事態更加嚴重。更何況……強者，在哪裏都是能夠得到優待的。
“能收到您的邀請，真是不甚榮幸。”
雷德蒙立即答應了下來，他的最終目標本來就是奧菲莉婭，聽到對方今晚也會參加晚宴，想都沒有想便脫口而出。
其他幾名傭兵也紛紛點頭，對他們而言，平時能見到這些“貴族”一麵都是難以想象。
更不要說這是來自一位子爵大人的邀請——要是他們能被卡斯特羅子爵認可，像艾布納那樣被賜名成為家族騎士，那就是真正的飛黃騰達了！
這是平時他們想都不敢想的機遇！
但卡斯特羅子爵一直看著的顧悠，在思考了片刻之後，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還請子爵大人諒解，在下……實在應付不來這樣的場麵。”
“你......”
身旁的幾人聽到顧悠的回答，頓時都倒吸了一口涼氣，瞪大了雙眼——這小醜騎士不僅打扮滑稽可笑，就連腦子都壞掉了？
那可是卡斯特羅領，來自領主的邀請！
甚至宴會上，還有近距離地見到貌美無雙的奧菲莉婭小姐！
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
他們暗戳戳的地給顧悠的身上，除了“小醜”之外，又貼了一個“腦子有些問題”的標簽。
其實顧悠倒不是不想去，隻是一聽到已經被護送離開的“奧菲莉婭”也會參與，他隻好婉拒了，否則暴露的可能性極大……
宴會是必須得摘下盔甲的吧？明明他也想見識一下這個世界，體驗一下真正的貴族們的生活來著的！
“顧悠先生你一直沒有取下頭盔和麵甲，不知是什麽原因呢？”
就在氣氛有些尷尬的時候，一直站在一旁的雷德蒙突然問道。
他純粹是懊惱自己答應得太快，似乎有些有失風度，此時轉移話題道。
當然，他其他的小心思，就不足為外人道了。
麵對這個提問，顧悠早就想好了說辭，毫不猶豫地開口道：
“在下曾經在戰鬥之中不慎損毀了麵容，十分猙獰恐怖，因此一直戴著麵甲，恐怕驚嚇到其他人，有不敬之處，還望子爵大人見諒。”
“原來如此。”
聽了顧悠的解釋，卡斯特羅子爵微微頷首，微笑道：
“既然如此，也就不強求了，顧悠……先生，我們出發之日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