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是死是活也給個痛快
趙彥青本想脫口而出,但又覺得太過平淡,所以用盡了這輩子的演技,邊走邊講,聲情並茂:
“咬定青山不放鬆,
立根原在破岩中。
千磨萬擊還堅勁,
任爾東西南北風。”
嘎……嘎……嘎……
屋內沉靜異常,山長沉著臉看著趙彥青,那眼神,不知道要用什麽樣的詞語進行表達,反正有喜有悲。
趙彥青也是一驚,山長你說句話呀~
難道這首詩在這個世界已經有了?
不會吧不會吧……
是死是活也給個痛快,沒必要一句話不說。
“嘶……善!”
終於,山長好久才憋出了這麽一句,臉上隨即也出現了笑容。
趙彥青一看,這下穩了。
“可問小兄弟這詩的名字叫什麽?”山長的語氣好了很多,態度也變得和藹。
趙彥青搖了搖頭,準備送個順水人情:“未有想過名字,還請山長賜名。”
山長一聽,欣慰地點了點頭,此等絕唱之作,由他來起名那是他的福氣。
“這詩裏所寫之物,老夫心想,便是竹子吧?”
趙彥青點了點頭:“正是。”
“既然是竹,又生於石中,便叫《竹石》可好?”
趙彥青略帶驚訝,這老頭兒還真挺厲害的,隨即點了點頭:“此名與詩中所敘十分應景。”
“哈哈哈哈……”山長大笑起來:“沒想到這還真淘中了個人才,來人。”
喊了一聲,剛才在外等待著的侍衛便走了進來:“送……額,小兄弟姓名為何?”
“趙彥青。”
“對,帶小趙兄弟去齋舍,住二等房,於天魁班讀書,每月俸祿五兩,脫奴籍,配書童侍女,鹿鳴苑走動。”
“是。”
山長隨即笑嗬嗬地對趙彥青說道:“明日老夫想與趙小兄談談這治世之道,不知可願前來一敘。”
趙彥青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當然,山長瞧得上在下,在下便不會推辭。”
從山長的書房出來,趙彥青才算是鬆了口氣,他都快要緊張死了!
這個老匹夫,一開始還搞壓力麵試,真他娘的不是個東西。
“恭喜公子得山長青睞,未來前途一片光亮。”侍衛笑著說道。
趙彥青也不像一開始那麽緊張,自己通過了這個簡單的考核,至少暫時命是保住了。
“哪裏哪裏,我未來還不知要幹什麽呢。”
侍衛搖了搖頭:“這公子可就說錯了,您不知道,剛才山長吩咐我的那些,這麽多年不過寥寥幾人,那天魁班乃忠義書院最高學力才能讀的,讀完以後,可是宰相根苗。”
趙彥青瞥了一眼侍衛,半信半疑地說著:“此話當真?”
“那還有假,我騙公子也得不到什麽好處。”
趙彥青沉思一下,也對,可是這會不會太誇張了,他就說了首詩,然後就獲得了這麽好的待遇嗎?
也對,鄭燮他老人家好歹是乾隆時的進士,初中課本又擇優而入,當然是精品中的精品,也怪不得自己能獲得這麽好的待遇了。
……
山長自從趙彥青離開以後,就一直品味著這四句二十八個字,臉上有時疑惑,有時大喜,變幻莫測。
他是個妥妥的文人,雖有報國之心,但卻不適合在實踐當中發揮才幹,所以一直在忠義書院任職。
這座大城沒有朝廷,但是也都各司其職,忠義書院可不是個簡單的學校,而是這座城的最高教育部門,還掌管著禮儀祭祀等事,與禮部無異。
之所以趙彥青能受到這樣的待遇,那便是這首詩作在了他的心坎兒裏,人嘛,理性占絕大多數,但總會有那麽幾次感性,趙彥青運氣不錯,遇見了一次。
“這小子若是真有才幹,那老夫便助他一臂之力登入將軍大帳,若僅會作詩,便於書院當個教授,一輩子與老夫聊天似乎也是不錯。”
山長想著,他已經給趙彥青想好了未來,當然了,還有一個前提,那便是趙彥青的知道收斂鋒芒,一個刺兒頭,那可是不行的。
……
被帶著來到了自己的宿舍,趙彥青一看,這哪裏像是宿舍啊,這明明就是一個迷你版的四合院兒,一間大房,兩側是廂房供丫鬟書童住。
“趙公子對此間房屋可還算滿意?”
趙彥青點了點頭:“滿意,太滿意了。”
幾天前,包括今天上午,他還是個流民,在這大齊朝裏沒有一絲落腳之地,可是現在,竟也有了自己的小院子。
用一夜暴富來進行形容最好不過。
“滿意就行,若是看不上,這兒還有很多二等齋舍,到時可待公子再去瞅瞅。”
趙彥青拱了拱手:“多謝哥哥,還請問怎麽稱呼?”
“我姓李,叫李永年。”
“李哥哥。”
“不敢當不敢當。”
兩人寒暄一陣,李永年便離開去給趙彥青辦各種的手續,趙彥青也終於能夠好好看看自己的小院子了。
兩個大缸在院子中間,裏麵養著荷花,屋裏,主屋裏,左邊是臥室,中間是大堂,右邊是書房,書房當中,有不少這個時代的書籍,倒是趙彥青以前沒有看過。
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趙彥青此時的心情很是複雜。
現在僅僅憑借著幾首抄來的詩還是不行,要想在這個世道裏活下去,沒個一技之長那是不可能的。
他從未想過改變,而是想著融入,人分三六九等,他隻要不是最下等的,那他人受難跟自己又有何關係。
都當官了,那誰抬轎呢?
要說這天下此時正值戰亂,發戰爭財可是最容易的,不過要想發這個財,那就必須得先把勢力攢夠再說。
那位山長,也就是自己這幾天必須要攻克的人,讓他離不開自己。
“火藥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誒……當時看小說的時候那是怎麽造來著?配方是啥啊……”
趙彥青苦思冥想,開始發呆了,這可是自己手裏的眾多殺器之一,必須給弄出來,以防當局者以為自己沒用給拋棄了。
用毛筆緩緩地在宣旨上寫了些自己還能記住的材料,試試總歸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