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伏行之腦麵具
【伏行之腦麵具：罪惡的具象，混沌的冠冕，剝落於‘舊日’的麵孔之上，當麵容蠕動，灰白之溝壑勾勒於雙頰血肉中，你將於癲狂的妄念中看清這星空與世界的‘真實’。】
【能力一·罔象之麵：你的麵孔將化作由無數思維與念頭堆砌而成的聚合體，更改思維，轉換念頭，將使你的麵孔千變萬化，並從思維投影中攫取相應的神奇力量。】
【注：你所攫取的思維碎片，又何必是你自己的思維？】
【能力二·饑餓之腦：你的大腦將永遠飽受饑餓，它對一切都不挑食，畸變的血肉、墮落的靈魂、癲狂的思維、發瘋的意念，等等等等，皆是喂養其最好的養料。而每次獲得飽腹感，‘伏行之腦麵具’將會獲得進化，然後陷入更加痛苦的饑餓折磨，尋求再次飽腹。】
【能力三·伏行之霧：你的軀體將獲得來自星空的恩賜，化作‘不定的伏行之霧’，具備神明的位格與偉力。若你已是神明，你的位格將獲得更高一層的提升。而這一切的代價就是……你將變得越來越像‘不定的伏行之霧’，直至徹底成為祂。】
【能力四·不詳……】
【能力五·不詳……】
雜亂的信息帶著一種扭曲癲狂之感，深深地鐫刻進周言的腦海中。
若是一般存在。
一下子接收到這蘊含強烈精神汙染的信息，指不定得當場爆炸。
但周言卻感覺良好。
甚至還覺得不夠有勁道。
“原來如此，這份‘舊日財寶’應該是一種類似於舊日遺物般的存在，屬於‘麵具’一類，可以裝備在身，並具備諸多不可思議的神奇能力。”
“隻不過……按照其自帶的信息描述。”
“這張‘伏行之腦麵具’，大概率是專門讓神明，或者接近神明位格的存在進行裝備的。”
“若是低層次的存在裝備了這張麵具，光其中所蘊含的精神汙染就足夠讓人瞬間畸變了，除非是天賦異稟，有什麽特殊之處。”
周言饒有興致把玩觀察了一番。
便手一抬。
將這張整體儼然就是一顆腦子模樣的麵具戴在了臉上。
霎時間。
這張“伏行之腦麵具”一陣蠕動，自腦部的褶皺與溝壑中蔓延出根根手指般粗細的觸肢，淌著粘稠汁液，直接鑽入了臉上的皮肉之中，並與眼球、大腦神經纖維等組織物相連接。
“有意思，感覺就像是戴上了一個VR眼鏡似的，隻不過是血肉科技版的VR眼鏡。”
周言感覺自己的視野一下子變得抽象詭譎了起來。
他看到了“星空”，但這“星空“儼然是在腳下，深黑無盡的宛若一片深淵，裏麵閃耀的星辰，皆是某種不可名狀的怪物在凝望著自己……
他看到了時空罅隙的深處，看到了過去、現在、未來在相互交織，隱約間仿佛是形成了一個濃臭的惡瘤……
他看到了歲月，看到了時光，看到無數命運的洪流似交織成了一本書，一本名為“曆史”的書，投影著過去曾發生過的一切……
“這就是……星空與世界的某種‘真實’麽？”
周言見此。
不禁低語微喃。
隻可惜。
雖然他仿佛看見了真實，但那一切抽象虛幻的如鏡花水月。
周言想看清其中所蘊含的細節。
但……
就像是像素不高清晰度不夠一樣，一切都顯得模糊無比，甚至轉眼過後，下意識地就會將其忘記，直至徹底於腦海中被抹除，用某種類似的謊言將其代替。
周言微有些沉默：
“所謂的‘真實’，卻自帶隱秘與謊言，究竟什麽事真，什麽是假？”
“不過若是這張‘伏行之腦麵具’進化到更深的層次，或許就能真正地看到那些‘真實’了。”
周言並未太過的糾結於此。
他又感知了一下麵具所帶的其餘能力。
那“饑餓之腦”應該是屬於麵具最為核心的能力機製，吞噬與進化讓其成長性瞬間拔高到了極致。
但周言卻並不太在意這點。
他主要在意的是這“饑餓之腦”貌似……並不挑食？
居然連概念性的事物也能吞食？
那……
若在他發病的時候。
是否也能夠……
吞食他的“病”？
“嗯，這個以後可以試上一試，若真能吞食我的病，那這張‘伏行之腦麵具’對我而言就是個絕對的珍寶了！”
周言將此事著重記在心底。
而至於那“伏行之霧”的能力，倒是有點像他的“舊神之體”。
二者最大的相同點則是能化身成神祇的形態。
而最大的不同點則為——“舊神之體”主要運用的是舊時代裏“人神”的權柄之力，“伏行之霧”則顯然運用的是來自於“舊日”的恩賜之力。
某種程度上來講。
這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甚至是相互敵視的相悖力量。
但在周言身上。
似乎是達成了某種奇妙的平衡。
“也就是說，我現在可以變化成兩種不同的神明之體了，一個代表‘人神’，一個代表‘舊日’……”
“額，怎麽總感覺有點怪怪的？”
“也不知未若是在同一時間變化成兩種神明之體，一半‘人神’，一半‘舊日’，會發生什麽事情？”
周言心中忍不住地湧起一個瘋狂的想法。
當然。
他也隻是隨意想想而已。
他又不是真瘋子。
怎麽可能會真如此做？
五指一抓。
周言將戴於臉上的“伏行之腦麵具”摘下。
摘下的一瞬間，整張麵具忽地一陣虛無變幻，腦部的褶皺蠕動起來，流溢出灰白色的粘稠腦漿，猶如橡皮泥般，逐漸衍化出了肢體、眼珠、麵孔……
沒幾秒時間。
整張“伏行之腦麵具”勾勒出了人體的姿態與模樣。
直至身材變得曼妙。
麵孔被雕琢得精致異常。
安秋眠再次顯現在了周言的麵前。
周言見此並無意外。
雖然不知是由於什麽原因，但“伏行之腦麵具”與安秋眠之間顯然已經產生了深度融合，二者已然不分彼此，成為了一體兩麵的存在。
而這。
也是周言為什麽會說：
你要付出更多遠超你想象的代價。
安秋眠就像是麵具的靈，成為麵具，被周言使用，必然會承受麵具帶來的種種負麵作用，更要承受周言身上……所帶來的未知的恐怖！
比如他的“病”。
他的“低語”。
“怎麽樣，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了嗎？”
周言依舊是那副微笑。
靜靜地看著安秋眠。
安秋眠冷白的麵皮上猶然還殘留著煙熏般的色調。
經曆了方才種種。
她已經明白了許多。
她抬起麵容，將眸光注視向周言，頓了一下，然後沒有絲毫猶豫地道：
“嗯，做好準備了。”
“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