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靈魂星空
“牆中之鼠”秘境。
地窟之中。
熊熊燃燒的火焰遍布虛空，綻放出耀眼粘稠的深紅光芒，使得空間仿佛都要“液化”一般，在一陣陣劈裏啪啦聲中不斷扭曲。
火光照亮秦舞月的側臉。
閃爍著璀璨的弧光。
由於此刻秦舞月的身軀正被周言操控著，因此這張絕美臉龐上倒是並沒有什麽特殊的表情。
周言隻是靜靜凝視著身下的“終焉”。
他能感受到。
“終焉”體內蘊含著一股濃鬱的化不開的舊日氣息。
濃鬱到……
讓他的舊神之力都無法完全蟄伏。
若不是他刻意收控。
估計眨眼之間就會從秦舞月的體內噴薄而出，幻化出長滿觸手的太陽，去將“終焉”體內那濃鬱至極的舊日氣息給淨化掉。
“若是一般的舊日氣息，就算淨化掉，也沒什麽。”
“可……”
“‘終焉’體內的這股舊日氣息，卻居然讓我感受到了不寒而栗，我身上‘烈陽之觸’中所蘊含的舊神力量，甚至對這股舊日氣息產生了一絲恐懼。”
“卻，亦有一絲渴望。”
這種奇特複雜的情感一時間讓周言沉默了。
若無意外。
“終焉”之所以會變成眼下這副模樣。
在時間的磨損下。
化作一尊“原生種”墮落者。
一切。
都與這股讓舊神都感到恐懼的舊日氣息相關！
“如此的話，那這‘牆中之鼠’秘境中所隱藏的舊日蹤影，應該也是與‘終焉’相關的？”
“不……”
“準確來說，一切的一切，無論是那舊日蹤影，還是‘終焉’，以及‘終焉’體內那股令舊神力量都感到恐懼與渴望的舊日氣息，都與這片‘牆中之鼠’秘境相關！”
“這片秘境，方才是真正的關鍵！”
周言忽然意識到。
他從始至終都一直忽略了這片“牆中之鼠”秘境的重要性。
這裏看似是一個類似於“舊日詭境”的特殊時空。
甚至還有些不穩定。
半神以及半神以上的力量一旦爆發開來。
都有可能使得這片時空崩潰。
然而……
就是這樣一個所在，孕育出了一尊“原生種”墮落者，隱藏著關於舊日的蹤跡，這裏顯然並不簡單！
“而我卻在之前一直下意識忽視這個地方的特殊，或者說，即使意識到了，但卻極為詭異地並沒有用實際行動進行深入調查。”
“似乎冥冥之中，有一股隱秘之力，在無形之中將我屏蔽，削弱了我的執行力。”
“是了。”
“屏蔽我的不是其他存在，而是這片秘境本身。”
“這‘牆中之鼠’秘境，是有自我意識的！”
意識到這一點。
豁然。
秦舞月體內的神秘灰霧時空中。
周言感覺自己身上的“烈陽之觸”猛然爆發出一股璀璨烈焰。
無數火焰觸手蔓延而出，於虛空中狂舞，仿佛是在與什麽無形的存在進行著不可看、不可見、不可聞的鬥爭。
同時。
周身灰霧也湧動了起來。
第一次的，周言感覺這神秘灰霧時空中的“灰霧”，似乎與自己有了一絲親和，他意念微微一動，一縷縷纖薄如紗幔的“灰霧”浮動了起來，融入了自己體內，並交織於了自己的靈魂意識體上。
這一刹那。
周言驚詫地發現。
自己竟能“看”到自己的靈魂意識體了。
這本沒什麽好奇異的。
即使是作為一個普通人，通過深入的冥想，也能從某種程度上略窺一絲自己靈魂意識體的輪廓，更不用說周言眼下已然不再普通。
周言之所以驚詫。
是因為。
他並不是以一種常態的“照鏡子視角”看到自我的靈魂意識體的。
而是……
以一種“仰望星空的視角”！
沒錯！
仰望星空！
在他視野之中，可以“看”到，自己的靈魂意識體竟變成了一片深廣無垠的宇宙星空，無數星辰在裏麵閃耀，化作一條又一條的銀河，變成一個又一個的星座，那似乎是自己無數思維的具象化！
“靈魂意識體，某種程度上可以將其視為思維與意識的集合體，也就是說，眼前的這片宇宙星空，可以看做是我大腦中無數思維意識的具象化？”
“等等……”
“若我能一直以這種視角觀測我的意識，我的思維，是不是……就有機會能找到那隱藏於我大腦之中，讓我發病的真正病因了？”
這個想法一開始隻是一點火花。
但很快。
產生了燎原之勢。
遍布周言的思維。
不過很快周言意念一動，注意力被轉移。
他“看”到。
在自己靈魂意識體所化作的宇宙星空之中，一縷縷纖薄如紗的“灰霧”，向著某一處所在籠罩而去，在那裏，時空在坍縮，光芒被吸攝，漆黑一片的宛若深淵，那……赫然正是一處“黑洞”！
伴隨著“灰霧”籠罩，這“黑洞”竟猛地顫抖起來。
接著在“哢哢”之聲中直截了當地破碎了開來。
消失而去。
“嗯？”
周言微微愣了一下。
就在這時，他陡然感覺自己的意識思維變得清晰無比了起來，仿佛原本有一片陰雲遮蔽了自己視野，而眼下，一切消弭，天朗氣清，令人感到十分的舒爽。
感受到此。
周言心中頓時有所了然。
“是‘灰霧’的力量，解除了無形中附加於我身上，屏蔽與思維與感知的隱秘之力？”
“是了。”
“看樣子‘灰霧’之所以對我的病有一定治愈效果，具體的工作原理就是像方才那樣的，將力量滲透於我靈魂意識體所化做的宇宙星空之中，然後將隱藏於其內的病灶清除破壞掉。”
原本周言隻能被動接受“灰霧力量”的洗禮。
就算吃下灰霧中析出的透明蠕蟲。
也不知具體是個怎樣的原理。
現在。
他明白了許多。
但同時也有更多疑惑湧上了心頭。
譬如為什麽他的靈魂意識體竟是一片宇宙星空的形態？
再譬如又為什麽突然間“灰霧力量”會與他產生親和，並能夠讓他通過意念主動運用了？
雖然說。
僅僅隻能運用一絲……
種種疑問盤旋心間，但現在顯然並不是專門思考這些問題的時候。
周言暫時按捺住心中疑竇。
既然已經意識到這片“牆中之鼠”秘境本身是活的，是擁有一定自我意識的，那周言接下來自然是要將其揪出來，然後好好盤問盤問。
突然。
一股詭異的惡寒之感。
竟陡然自他內心之中湧了出來。
這種近乎本能的反應，讓周言都不禁愣了一下。
他眉頭皺起。
意識感知向四周。
而就在這時，虛空中豁然蔓延起一股股的猩紅血霧，自其中滲透著芬芳香甜的氣息，令人聞之靈魂都止不住地欲為其沉醉。
接著。
一雙白皙嬌嫩的手。
從猩紅血霧中伸了出來。
並一下子抱住了被周言操控的秦舞月的嬌軀。
同時。
一個女人酥麻嬌媚的聲音，自耳畔處幽幽地響了起來：
“郎君，奴家可終於找到你了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