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不能直視祂
“沒有想到於這新時代中誕生的新‘人神’還未找尋到蹤跡，倒是發現了有關‘舊日’的影子，這‘牆中之鼠’秘境內果然蘊藏著至深隱秘。”
周言對這裏越發感興趣了。
而隨著“烈陽巨像”的神明氣息越發暴躁起來。
他身上長袍狂舞之間。
一根根纏繞著火焰的觸手開始難以抑製地瘋長蔓延。
深紅熾熱之焰燃燒虛空，發出劈裏啪啦的爆鳴，陣陣焦灼腐臭的氣息自遍布黑暗的走廊中彌散開來，似乎有什麽不可名狀的汙穢之物被燒灼成了灰燼。
黑暗在退散！
走廊逐漸扭曲！
牆壁上浮現出一張張痛苦哀嚎的麵孔！
整個“牆中之鼠”秘境空間……
此刻竟猛然震動了起來！
“轟隆！”
“轟隆隆！”
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中。
秦舞月忍不住睜大眼睛。
她看到周言的軀體此刻竟在膨脹，長袍上浮繪的那顆長滿觸手的太陽，於扭曲與蠕動中，逐漸開始變得真實！
她僅僅隻是看了這顆近似真實的“觸手太陽”一眼。
雙眸瞳孔瞬間皸裂。
一副被燒焦的狀態。
整個意識、所有思維，像是遭受到了烈火焚噬，儼然變得**然無存，其中隻剩下了一顆太陽，一顆令她著迷無比、且狂熱無比的觸手太陽！
不過。
這種狀態僅僅隻是持續了一瞬。
下一秒，一雙溫柔的手掌遮撫住了她的雙眸。
耳畔傳來周言的聲音：
“切記，不能直視祂。”
秦舞月回過神之際，身上的一切異狀皆消弭，但她全身卻是冒出濃稠綿密的冷汗，整個身軀止不住顫抖。
她知道。
她剛剛不小心直視了神的真身。
這是絕對的褻瀆！
好在神明原諒了她。
秦舞月趕忙點頭，像隻受驚的小鵪鶉：
“嗯嗯！我、我明白了！謝謝先生原諒我的無禮！”
秦舞月自然以為剛剛那“觸手太陽”是屬於周言的神明真身。
周言愣了一下。
隨即啞然失笑。
他知道秦舞月這妮子對於“他是一個神明”的誤會更深了。
不過某種程度上來講，剛剛秦舞月所看到的“觸手太陽”——也即舊神“烈陽巨像”，倒也的確算是他。
那是他的“舊神之體”在“烈陽巨像”的神明氣息躁動之下，不小心激發出了一些。
“看來舊神的力量與氣息，對於這‘牆中之鼠’秘境空間的穩定性影響很大啊，若是再肆虐下去，指不定這裏就得要塌了。”
感受著周遭空間的轟鳴與震動，周言有些小無奈。
這樣一來。
他卻是無法在這裏隨意地大展拳腳了。
沒辦法。
他身上的力量太強大了。
雖然這“牆中之鼠”秘境蘊藏著“舊日”的氣息與蹤影，但顯然“舊日”的真身不可能坐鎮於此，哪怕是化身都毫無可能。
一旦被舊神的力量肆虐一番。
絕對要崩塌。
如此還怎樣去搜尋這“牆中之鼠”秘境中所蘊藏的舊日隱秘？
“不過好在，我早有準備。”
周言眸光一轉，便將麵容湊近秦舞月耳畔。
他語調輕柔地說道：
“舞月，接下來，我得使用你的身體了。”
“啊？”
秦舞月一愣。
這麽突然？
她臉頰上染起了紅暈：
“就、就在這裏嗎？先生？”
“嗯，就在這裏。”
周言感受到了秦舞月的緊張。
他笑著說：
“放心，使用你的身體時，不會弄疼你的，反而可能會讓你感到舒服，嗯，希望你能夠享受。”
此話一出。
秦舞月的一張俏臉瞬間變得通紅發燙了起來！
額頭上幾乎都要冒出煙了！
這這這話怎麽聽起來那麽奇怪？
享受？
咕嚕……秦舞月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一瞬間思維不知道飄飛到了哪個奇奇怪怪的地方……
周言倒是沒什麽遲疑，身影一動，便是化作火焰觸手鑽入了秦舞月的軀體之中，下一刻，伴隨著秦舞月麵容上的“畫皮”一陣蠕動，絲絲密密麻麻的觸須自“畫皮”內延伸下來，並鑽入秦舞月白皙的皮膚之下，貫穿其四肢百骸。
秦舞月身影一滯，眼眸中的神光一瞬間黯淡下來，麵容更是一點點地變得呆滯且毫無表情起來。
就像是成為了一具空殼，一個木偶。
而在她的皮膚之下。
一條條觸須蔓延。
宛如無數條蠕蟲在不停地鑽來鑽去。
整個場景看起來極為詭異。
但僅僅隻是須臾之間。
觸須變淡消弭。
蠕動的皮膚恢複了平靜，甚至變得比往常更加光滑晶瑩。
一切異狀消失。
秦舞月“畫皮”上的呆滯如木偶的麵容，一點點地又煥發出了靈動之色，雙眸中的光也是逐漸亮起，綻放出了明亮的神光。
不過……神情卻是發生了異變。
少了一抹少女的清冷與青澀。
多了一抹歲月的雋永與滄桑。
“嘖嘖，以‘烈陽之觸’為紐帶，將自我的感知完全附著於他人身上，尤其是一個女孩子的身上，倒也是一種奇妙的感受。”
“如此一來，以秦舞月的軀體為媒介，我倒是能夠在引動舊神力量探索這片秘境中舊日蹤跡的同時，不至於使得其太過躁動，而導致這片秘境崩潰了。”
自秦舞月的檀口之中。
發出的依舊是她自己的聲音。
卻透著一種屬於周言的味道。
紅唇輕翹間。
周言扭動了一下肢體、脖子，適應了一下秦舞月的身體“體感”。
嗯。
很不錯。
隨即。
他操控著秦舞月的身軀。
優雅地踩著腳步。
提著手中煤油燈。
在走廊中繼續行走了起來。
此時此刻，隨著周言進入秦舞月體內，抑製住“舊神之體”的爆發，狂**的神明氣息終於平息。
整個“牆中之鼠”秘境也是很快平靜了下來。
黑暗再次如霧翻湧，彌**在似乎永遠沒有盡頭的走廊之中。
有所不同的是。
這次隨著周言當“駕駛員”，秦舞月的耳畔倒是再沒有了那吱吱作響的可憎老鼠聲，甚至一時之間，連手中的煤油燈貌似也變得更為明亮了起來。
於黑暗之中。
就像是一顆永不熄滅的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