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金魚是魚還是龍
秦蘇被吸入未知星球之後，不知過了多久才蘇醒過來。
睜開眼，看到的是一個陌生的世界，環顧四周，除了白茫茫的霧氣別的啥也沒有。
不知走了多遠，也不知走了多長時間，在這白茫茫的世界裏根本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秦蘇也根本找不到逃離這裏的出路，這讓他不禁又開始胡思亂想。
之前好像自己死了，還去了陰曹地府，但是好像是又還陽了呀，哎呀，腦子太亂了，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這裏是哪裏，我不是買了份未來報紙嗎，然後睡著了……
哎呀，頭好痛，怎麽越想頭越痛呢，算了，不想了，還是想想怎麽才能離開這裏吧，就算是做夢也要想想怎樣才能快點醒來吧，再特麽待下去人是會瘋的……
突然，一聲咆哮傳來，聲似野獸、響徹九霄、震撼人心。
這一聲咆哮也打斷了秦蘇的胡思亂想，就在他還驚魂未定時，又一聲咆哮傳來，隻聽聲音就讓人感覺恐懼，秦蘇很清楚能發出這種聲音的絕非常物，甚至應該很危險。
雖然害怕，但秦蘇還是決定一探究竟，下定這樣的決心不是說他有多麽勇敢，而是他認為自己在做夢，心想在我的夢裏還能讓別人欺負了。
再者，既來之則安之，看看那邊發生了什麽，至少比現在一個人在白霧中兜圈子強吧，於是他毅然決然的朝著聲音走去。
他走的很慢也很輕，雖然以為在做夢，但性格使然，讓他還是如現實生活一般小心謹慎。
他一邊走一邊摸索著聲音的方向，好在咆哮聲不時傳來，能感覺到距離聲音是越來越近的。
不知走了多久，他終於看到除了白色霧氣以外的東西，隻見在白茫茫的天空中，竟然出現了兩條龍。
一條金色的，一條黑色的。
黑色的龍？
秦蘇還真沒見過，但僅憑感覺，秦蘇就覺得黑色的龍象征著邪惡，而金光閃閃的金龍，則代表了正義。
兩條龍，若隱若現，其身或金光閃耀、或漆黑如墨，雖不知幾長，蜿蜒望不到盡頭。
望著傳說中的巨龍，秦蘇已經被嚇得僵立當場，巨大的龍頭仿佛就在他的頭頂，似乎還能感受到那略帶粗重的龍息，如微風般吹在頭上，直擊心靈。
看來自己果真是在做夢，不過這這樣的夢不要太爽了，比看電影真實多了。
隨著兩聲巨龍咆哮，隻見一個巨大的黑色龍爪突然從白霧顯現，然後朝著前方抓去，順著龍爪所抓的方向，秦蘇看到不知何時那條金龍已經出現在自己的頭頂上方。
看著頭頂的金龍，秦蘇心生敬畏，嚇得一動也不敢動。
而更令秦蘇不可思議的是，他竟然隱約看到，在金色巨龍的頭頂上，竟然還坐著一個人，憑感覺，那是一個少女。
隨著黑色龍爪飛出，徑直與金色龍爪撞在一起。
而那個少女，竟然憑空出現在黑龍的上方，這時黑龍也反應迅速，抬頭就張口咬去。
少女自然又是消失不見，再次出現就來到黑龍的一側，隨之便是龍尾帶著狂風掃來，少女隨即又消失不見。
如此往複了不知多久，黑龍的咆哮聲更甚，天空也傳來陣陣雷鳴，似乎這天地都感受到黑龍的怒火，想要發泄出來一樣。
然後便看到從巨龍的口中飛出一個耀眼的光球，就像一顆小型的太陽，耀眼奪目，它又像一顆流星，一閃而逝，再看到時，光球已經快要落在少女身上。
就在這時，金龍動了，它不再與黑龍的龍爪纏鬥，任憑黑龍龍爪劃**軀，它也不為所動，直接飛到少女身前，擋住了光球。
隨之金龍被重重砸落在地，就落在秦蘇的不遠處，少女也隨之落下，秦蘇已經能確認這就是一個少女。
穿著古風的長衫，樣貌也是絕美的，像極了傳說中的仙女，隻是因為受到光球的炙烤，身上的衣服已經殘破不堪，雖然距離很遠，秦蘇依舊能看到那無限的春光。
這時，光球也飛回黑龍口中，然後便看到巨大的黑色龍頭從雲端落下，兩顆巨大的眼睛由遠及近，雖然是看向那條金龍，但秦蘇也被嚇成了呆雞。
就在黑色龍頭越來越靠近時，一聲類似玻璃破碎的聲音傳來，然後便看到一個巨大的錘子從天而落。
此時黑龍的心思全在金龍上，對於從天而降的巨錘隻能本能的去阻擋，但還是被狠狠的砸在頭上，雖然這一錘對黑龍沒有實質性的傷害，但也讓黑龍有那麽一瞬間的眩暈。
就在這瞬息之間，黑龍也隻是晃了晃腦袋的功夫，再看向地麵時，金龍已經消失不見，那個躺在地上的少女自然也不見了。
見此，黑龍又開始憤怒咆哮起來，口中光球再次飛出，一閃而逝，隨即便聽到一聲慘叫，同時便見一個人影從天而落。
巨龍在第一時間抓住下落的人影，捧在爪心，小心仔細的觀察著，這時光球飛回，這次沒有飛進巨龍口中，而是飛進了那人的身體中，霎時間，那人影變得耀眼奪目。
但那光也隻是一閃而逝，就像煙花，雖迷人眼，卻難長久。
光球從人影身體飄出飛回巨龍口中，接著便是巨龍一聲比一聲狂暴的咆哮，似有不甘，似有憤慨，但最終都化為哀歎，咆哮到最後也隻剩下悲鳴。
秦蘇從龍吼中也感受到那種痛徹心扉的悲傷，眼淚不自覺流下，就在秦蘇擦幹眼淚再次望向天空時，就看見一雙巨大的眼睛正盯著自己。
秦蘇瞬間被嚇傻，看著近在咫尺的龍頭，尤其是那雙充滿暴虐的眼神，緊接著一張血盆大口落下，然後便聽到刺痛耳膜的咆哮聲。
這一刻秦蘇心生悔意，還是被發現了嗎，僥幸心理不能有呀，秦蘇原本還以為這麽大的一條龍不會發現他這隻小螞蟻，現在看來是大錯特錯了，他也隻能閉上雙眼，等待死亡的降臨。
秦蘇心思翻湧，五味雜陳，尤其是感受到龍息如熱浪一般湧來，像極了炎熱夏天裏對著空調外機，讓人感到窒息，真希望這是一場夢，而且希望快點醒來。
良久，預想中的血腥殘暴畫麵並沒有發生，秦蘇好奇的睜開眼睛，隻見那黑龍雖然依舊盯著他，但那龍眼中卻充滿了人性，似有疑惑，似有恍然，如果不是因為那雙眼睛特別的巨大，他還以為那是人的眼睛。
在於黑龍對視的這一刻，秦蘇真正明白了什麽是一眼萬年，不過好在黑龍沒有繼續盯著秦蘇看，而是很人性化的伸出龍爪，在他麵前放了一片龍鱗，隻不過這片龍鱗比一般的要大，而且竟然是金色的，與黑龍身上墨黑色的龍鱗形成鮮明對比。
這龍鱗就像個小船，裏麵似乎還有其他的東西，因為巨龍放的時候很是小心，而且眼神裏充滿了擔憂，最後它又看了眼秦蘇，龍頭微顫，然後閉上了雙眼，趴在地上似乎陷入了沉睡。
秦蘇不知過了多久才回過神來，看著眼前像山一般的巨龍，脆弱的心靈已經被震撼的無以複加。
先前看天空中的巨龍雖然也深受震撼，但因為距離遠，那感覺就像在電影院看一場4D電影一樣，看似身臨其境，其實並不真實，直到現在那條巨龍就趴在自己麵前，秦蘇終於確認自己並不是在做夢，不然自己早就被嚇醒了……
既然不是做夢，但這又是巨龍，又是仙女，又是巨錘的，誰能告訴他，他這是到了一個怎樣詭異神秘的世界呀。
許久，秦蘇動了動僵硬的身體，心想，既然黑龍沒有害自己，那就證明自己目前是安全的，對了，剛才黑龍放下的那片龍鱗，裏麵肯定有有什麽重要的東西。
想及此，秦蘇走過去繞著龍鱗走了一圈，確定安全後才探頭朝裏看去，這不看不知道，一看還真嚇了一跳，裏麵赫然躺著一個少女。
正是先前戰鬥的仙女！
此時仙女的衣服依舊殘破，那露出的大片春光，讓秦蘇有些不好意，但還是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真美呀，比那些女明星好看多了，主要是這個少女身上有那種超凡脫俗的氣質，不似人間俗物。
這人……應該是死了吧，秦蘇心想，這應該是他生平第一次見到活的死人，雖然是一個美女，但咋看不免還是有些心慌。
但他好歹也見識了先前匪夷所思的場麵，現在再看到死人就沒什麽感覺了。
他甚至還踮起腳尖，模仿電視裏演的那樣，把手放在那人的鼻孔上，略一停留，竟又忍不住捏了捏少女的臉蛋，然後點了點頭，嗯，看來還真是一個死人。
雖然這是一個美女屍體，但秦蘇還是下意識的想距離死人遠一點，但他又不敢直接離開，一是黑龍雖然好像睡著了，還沒有傷害自己，但保不齊會像貓戲老鼠一般，你不跑不吃你，但你一跑就抓你。
而且黑龍把那具屍體放在自己麵前，雖然沒有明說，可能那龍也不會說話，也可能說了咱也不懂，總之意思很明顯，那就是把屍體交給他看管，守屍人無疑了。
二是就算是他多想了，人家黑龍壓根就沒把他放在眼裏，就算放他走了，但又能去哪裏呢，看看這白茫茫的世界，看似平靜，誰又知道暗裏藏著多少危險，畢竟就在剛剛還有另外一條金龍在和黑龍戰鬥，那樣的絕世強者又會不會害自己呢。
想到此，秦蘇再看向黑龍時，竟然感受一種安全感，那種先入為主的恐懼感也消失不見。
誰說黑色就代表了邪惡，人家這個黑龍就沒傷害自己。
想著想著，秦蘇的疲憊感席卷而來，可能是之前一直處在精神緊繃的狀態，現在神經稍微放鬆下來身體就累垮了。
他找了一個靠近黑龍的地方坐下休息，看著眼前的黑龍，雖然還是有些畏懼，但作為龍的傳人，他是真的想上手摸一摸這龍體，這可是傳說中的龍呀。
他想，能摸一下，應該說是瞻仰一下真正的龍，這種**，是每一個龍的傳人都不可抗拒的吧。
想歸想，摸是不敢摸的，no do no die，但遠觀還是可以的，等他恢複了體力，不知用了多長時間，終於圍著黑龍走了一圈，最後停留在龍頭前麵。
龍角高聳入雲隻能看到根部，像兩根遠古參樹；龍須就像童話故事裏的豆子藤蔓，從天而下，垂落在地，讓人有一種爬上去的衝動。
還有那如山峰裂穀一般的龍嘴，他相信隻需要一口唾沫，不，應該是一口龍涎，就能把他淹死。
又不知多了多久，秦蘇已經繞著黑龍轉了好幾圈，好幾次他幾乎零距離的靠近龍體，甚至假裝不經意觸碰了一下龍鱗，在發現巨龍毫無反應後，他的膽子也越來越大。
終於，他鼓起全部的勇氣和力氣，手掌輕輕的按在了黑龍的鱗甲上，當然他不敢摸龍須，萬一黑龍蘇醒他可就慘了。
龍鱗入手是冰冷的，就像冬天在戶外把手按在鐵皮上一樣，撫摸一番之後秦蘇又打起龍尾的注意，俗話說老虎的尾巴摸不得，那龍的尾巴能摸嗎。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秦蘇想了想還是沒敢摸龍的尾巴，就在他打算找個地方再歇一會時，黑龍突然動了起來。
隻見黑龍站了起來，先是看了看地上的秦蘇和那片金色龍鱗，然後又看向天空。
此時，天空也突然下起了雨，黑龍抬頭看了一會，突然朝著天空發出一聲龍嘯。
緊接著，黑龍直接飛到天空，此時天空電閃雷鳴，烏雲密布。
秦蘇緊張的望著天空，隱約中，似乎看到了天空中出現了很多人，他們都身穿金色鎧甲，然後朝著黑龍廝殺著。
不知何時，秦蘇竟然發現天空中的雨水已經變成紅色，還彌漫著血腥味。
不知過了多久，黑龍發出一聲前所未有的淒厲咆哮，然後整個世界就安靜了。
雨也停了，黑龍也消失了。
秦蘇望著空****的世界，久久無法平複內心的激**。
突然，他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循聲望去，竟然在金色龍鱗裏麵發現了一條魚，正是那條經常出現在他夢裏的那條魚。
“放我出去，快救救我，快醒醒啊，快放我出去……”
此時龍鱗裏已經聚集了一些雨水，小金魚就在水裏遊來遊去。
秦蘇不知道剛才的那個小仙女哪裏去了，但他也來不及多想，因為他通過龍鱗裏的雨水看到，他自己竟然也變成了一條魚，還是一條黑魚。
在看到水裏的倒影是黑魚的一刹那，秦蘇從龍鱗邊上掉進了龍鱗裏。
撲通。
秦蘇隻感覺從四麵八方灌進來好多的水，咕嚕嚕，慢慢被水淹沒……
“我就這樣被水淹死嗎？我不甘心呀……”
想著想著，意識開始漸漸模糊……
“啊！呼！”
秦蘇突然從**驚醒，他大口喘著粗氣，貪婪的吸吮著自由的空氣。
這一覺睡得，又是夢到地府，又是夢到巨龍的，比上一天班都累。
看看時間……
“啊！”
秦蘇不禁驚叫出聲，竟然已經中午十二點了。
再看看手機，好多的未接電話。
打開工作群，各種@自己的消息，這下要遭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