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遠山離去
虛空之中血花綻放,王遠山手持長劍刺穿了趙驚世的心髒。趙驚世眼神渙散,難以相信的望著王遠山。王遠山臉上沾滿血液,冰冷無情,用力的攪動著手中的長劍。
“噗噗噗!”劍光呼嘯,在天空之中縱橫,趙驚世的屍體被切割成了千百塊,跌落了塵埃。但是這樣王遠山還是不依不饒,長劍一揮就是一片熊熊的烈火燃燒。趙驚世連破碎的屍體都被燃燒成了灰燼,屍骨無存!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所有人都驚呆了,徐青幾人嘴角抽搐,一時之間搞不清這其中的緣由。明明是追隨者的王遠山為什麽會突下殺手斬殺掉自己的主子呢?
“下手好狠,我去,這該有多大的仇恨啊!”肖浩宇搖了搖頭說道。
四人慢慢地走了過去,他們都沒有說話,就是這麽看著王遠山。
“趙驚世,你這天殺的狗才,地滅的畜生!天打雷劈的惡棍,今天終於死在了我的手裏!”王遠山雙目圓睜盯著空氣中殘留的趙驚世的灰燼惡狠狠的說道。
“錚!”寶劍落地,半截插在了泥土之中。王遠山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當即淚流滿麵泣不成聲。
“秀玉,我終於為你報仇了!秀玉啊,趙驚世這個畜生終於被我殺了!我委身在他手下忍氣吞聲,有多少次我幾乎堅持不下來,想要跟他拚個魚死網破!”
“可是我知道我不是他的對手,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有金丹強者為他撐腰,而我隻是一個平凡的劍客而已。是你給了我力量,是你讓我明白了我的使命!所以我堅持了下來,所以趙驚世這個畜生最終還是死在了我的手裏!”
“啊啊啊!”王遠山一腔悲憤,滿身的柔情,他在哭號,聲嘶力竭,如同受傷的孤狼,宛若離群的大雁,悲傷而淒切,讓聞者傷心。
“秀玉,你泉下有知也該瞑目了!”王遠山將頭重重的磕在了地上。
“你曾經說過人要堂堂正正的活,劍客要有錚錚鐵骨,要勇往直前永不低頭。但是我沒有聽你的話,讓你見笑了吧,嗬嗬,不過看來我很快就要去找你了,到時候你再訓我吧。”王遠山坦然麵對死亡,反而有了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他站了起來,雙目緊閉,思維飛翔,又想到了過去。想起了自己長大成人的那個山穀。
他從小就是一個孤兒,被師傅撿回去的,與師傅師妹相依為命,一切都是那麽的平淡樸實。師傅是一位用劍的武尊,傳授自己武功,教自己做人。時間就這麽一天天的過去,自己與師妹都慢慢的長大,師妹越長越是漂亮。
兩人青梅竹馬,自然就生了情愫,私定終身。師傅他老人家知道之後非但沒有難為他反而將自己的女兒許配給了他啊,相約在百花盛開的時刻就讓他們完婚。
那一年的春天來得特別的早,百花盛開的別樣鮮豔。那一天整個山穀都被雪白的花朵給掩蓋了,香氣馥鬱傳播不休。一個略顯青澀的少年郎手牽著自己美麗的新娘走向了婚姻的殿堂。新娘美麗無比,嬌羞非常,更添三分顏色。
但是就在這美好的時刻,一個人出現了,他就是趙驚世!他看上了那美麗的新娘,強迫新娘嫁給他。新娘不從,他就用強。老武尊上來阻止被一招轟爆了身子。少年郎也衝了上來,但是卻被一腳踢開了。
趙驚世猙獰的笑著,當著自己親信的麵,當著新郎的麵占有了新娘。那淒婉的號角之聲宛若杜鵑啼血,讓人心中發寒,雪白的花海之中第二天開了一片殷紅的花朵,紅的是那麽的鮮豔,就像美人胸口的鮮血。
新娘死了,赤身**死在山坡之上。新郎僥幸活了過來,他發誓要報仇,於是走出山穀,換了容貌,混入了皇宮。
“你走吧。”徐青的聲音打斷了王遠山的回憶,徐青麵龐之上帶著淡淡的憂傷,盯著王遠山說道。
“你不殺我?”王遠山詫異的說道。
“沒錯,你走吧,希望你以後能夠真的成為一代強者。走吧!”徐青大袖一揮,放走了王遠山。
王遠山鞠了一躬,撿起了地上的長劍,踉踉蹌蹌的向遠處走去。他走的很慢,走的很艱難,但是每走一步都有新的氣息迸發出來,他在蛻變,在涅槃!
王遠山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了四人視野之中。
“為什麽不殺他?”雪雲問道,她不理解徐青放掉自己的仇敵。
“他是一個有故事的人,與我等為敵也隻是權宜之計。我不想這樣一個劍道的天才就這麽隕落了,隻有經曆過無盡痛苦的人才能夠知道幸福的滋味。”
“沒有一條路是光明的,每一條路上都布滿了荊棘。怕痛的人是走不到終點的,然而半途而廢卻是更加的錐心之痛。貧戶出孝子,烈火煉真金!”
“隻有在痛苦的海洋之中泅渡的人才能真正的理解幸福的含義,才會真正的去尋找幸福,去守護幸福!王遠山經曆過了不幸,但是他沒有倒下,他在探尋,在悟道!終有一天他會超脫出來!”
徐青緩緩的說道,聲音低沉卻意味深長:“王遠山此人的劍道天賦極高,還在劍傲之上,而且心性堅韌,能夠經受住挫折的磨練!”
“如今他已經登堂入室,在劍道之上有了長足的發展。這一次他報仇成功,更能夠打破之前的桎梏,劍道的領悟更加精進,如果現在再測試天資的話他恐怕不會在你們之下。”
“你對他的評價竟然如此之高!”雪雲歎了口氣驚訝的說道。
“嗯,隻要他不死日後必然是一方人物,我想我們還會再見麵的。”徐青笑了一下說道:“不要想他了,我們的戰鬥可遠遠還沒有結束,還有一個真正的強者在等著我們呢。”
“你是說他?那個滿臉麻將的家夥!”肖浩宇當然看到了萬丈之外的山峰之上的那個青年,當即就撇了一下嘴,不屑的說道:“我看他就會裝十三,也不過是個銀樣鑞槍頭!”
“不,趙驚世這一夥人比他根本就是螞蟻與大象的區別。”徐青的眼睛可以看穿虛妄,他自然看出了這青年的恐怖。
“走吧。”徐青一招手,當即四人就化作流光向那麻臉青年的地方狂飆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