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西北：你大爹來咯
方白明敏銳地察覺到底部有光閃爍的痕跡。
於是他馬上拉住兩人，示意別動別出聲。
在這螺旋向下的通道中，有什麽呢？
他探著脖子往下看，除了漆黑無比的螺旋樓梯，什麽也看不見。
會有這麽深嗎？方白明抬頭看去。
卻在那一瞬間，他的眼角捕捉到一閃而過的衣角！
有人在自己等人上麵觀察著自己！
方白明心中警鈴大作，卻沒有打草驚蛇。
暫且引蛇入洞？
於是方白明便沒有聲張，而是回頭看下傅東平和雪玲瓏兩人。
“上麵有人，小心行事！”
方白明如此小聲說著。
聲音細微，但兩人都能聽清。
傅東平露出驚訝的表情，但也沒那麽魯莽地抬頭去看，示意自己殿後。
方白明點點頭，再次領著兩人往下走。
這一次，外界的警笛聲越來越小。
四周也開始沉寂下來，這並非是壞事。
至少可以證明，他們沒有在原地兜圈子，而是在不斷遠離著教堂。
過了一會，通道還是沒有盡頭。
但方白明沒有氣餒，他伸手摸了摸石壁上的灰塵，忽然一愣。
在他不遠處的磚塊上，正存在著一個手印！
那個手印，像極了他們首次進入時看見的凱羅的手印。
幾乎是一瞬間，方白明腦海中不可抑製地浮現了一個想法。
他馬上戴上觀天鏡觀察那個手印。
和自己印象中的手印一模一樣！
怎麽可能！
難不成？方白明馬上指尖點火觀察周圍。
也正是在火光閃爍的瞬間，方白明恍然大悟！
幾乎是一瞬間，方白明又熄滅了燈光！
後麵的雪玲瓏和傅東平都不太明白發生了什麽。
而方白明也來不及和他們解釋，馬上往下走去。
隨後，耳邊的警笛聲再次清晰起來。
就好像，他們回到了最初的位置。
方白明眼角餘光看見了底下樓梯中鬼鬼祟祟的三個黑影。
傻眼了。
他指了指下麵，小聲說：“我們。”
傅東平和雪玲瓏不明所以，但低頭看的一瞬間，又都齊刷刷收回了頭。
而方白明也敏銳注意到，傅東平的衣角，在樓梯外圍一閃而過。
果然……
他們似乎有大麻煩了。
但此刻，方白明也沒什麽好辦法了。
他借著周圍若隱若現的警笛聲通知兩個人。
“我們可能陷入循環中了。”
“我們先前看見的火光，應該是我剛剛發出的火光。”
“而我注意到的，我們頭頂的人，可能就是我們自己。”
“接下來，我們還往下走嗎？”方白明問。
傅東平想了想，覺得應該沒那麽玄乎。
反正這種地方，大不了就是幻境一類。
“是不是幻境？”傅東平心直口快。
方白明指了指自己眼睛上的觀天鏡，“如果是幻境，一眼頂真。”
“好吧。”傅東平無奈推開手。
雪玲瓏問：“掌門你覺得呢？”
“往下走？看看到底有幾個輪回？”方白明緩緩說。
在這樣一個詭異的幻境中，方白明是第一次亂了方寸。
不是幻境，那就意味著他，他可能真的陷入了某種未知規則的空間中。
會是位麵裂縫嗎？
“係統，這裏是怎麽回事？”方白明心裏麵默默求助係統。
這個係統實在是太廢物了，平時都不幫幫自己這個宿主。
現在陷入險境了也一點覺悟都沒有。
如果自己死了，係統還能薅誰的羊毛？
唇亡齒寒懂不懂？
「宿主，此處是幻境。」
係統的話讓方白明大吃一驚，這裏真的是幻境？
那為什麽觀天鏡察覺不出來？
難不成……
「宿主，您此刻的一切，除了本係統，都是幻境。」
“什麽時候中招的？”
方白明心中大驚。
係統的話，信息量很大。
一切都是幻境，那是不是意味著。
雪玲瓏正皺眉望著自己，而傅東平也在後麵來回觀望。
是不是意味著。
方白明摘下手中的觀天鏡，手忍不住顫抖起來。
一切，一切都是假的？
傅東平和雪玲瓏都是假的！
觀天鏡和虛無鬥篷都是假的！
外麵的警笛怪物和……
不對！
剛剛自己還在外麵問過係統關於空間位麵的事情，也就是說……
「宿主你想什麽呢！你們在進入城門後就陷入了幻境！」
聽到這話，方白明鬆了口氣。
也不清楚係統是不是欺騙自己？
可方白明現在也沒能力去辨別了，除非，時間到了，自己的修為會回來。
畢竟這世上，可沒有什麽陣法，能真正壓製得了大羅期的仙人。
想到這裏，方白明鬆了口氣。
“我該怎麽打破幻境？”
方白明問係統。
「宿主可以考慮，直麵最為恐懼之事。」
“你的意思是？”方白明看向傅東平和雪玲瓏。
“他們不是本人，而是幻境創建的嗎？”
「是幻境創建的，你們每個人的幻境都不相同。」係統回答道。
可是……
方白明眸子微眯，他該怎麽確定，係統的存在不會被幻境得知呢？
「宿主，你多疑了。」
“猜疑一旦形成，罪名就已成立。”
方白明想了想，破除此處幻境，或許不是很難。
隻要自己從這個區域離開，即可。
因為自己根本不知道這個區域外有什麽，幻境該如何給自己塑造？
“我要恢複修為。”方白明果斷說。
「宿主，你確定要用掉本月月尾的修為恢複嗎？」
果然，係統還是係統，一如既往地賊。
都生死攸關了，還扣扣搜搜。
“當然！”
方白明果斷點頭，隨後從係統倉庫中取出無上道心給自己佩戴上。
在這麽黑暗的幻境，在這麽壓抑的氣氛，他忍得夠久了！
他可是憋了一肚子的火。
什麽巨大的怪物，什麽壓製修為的陣法，什麽萬年前的道祖凱羅。
他現在隻有一個念頭。
用絕對的實力，打破一切的虛妄。
然後把凱羅揪出來揚了！
「好的，正在為宿主恢複實力。」
既然凱羅的陣法是削弱眾人修為，方白明早就該想到的。
幻境針對的，或許隻有修為低於仙境的人。
可唯獨針對不了，修為即將強行回到巔峰的大羅期方白明！
你說還有陣法壓製？
“不好意思，虛無鬥篷給的十秒鍾，足夠大羅期摧毀這所謂的陣法了！”
………………
在漆黑牢籠中，一點燭光不斷閃爍。
在三具癱在地上睡眠的身體不遠處，一位身披黑袍的老者正擺弄著刑具。
這是他被困在此地的第三百個年頭了。
那位自稱為妖帝的恐怖存在，似乎在布局著什麽，居然連無道宗那老狐狸都中了招。
老者微微歎氣，手中的刑具，是恐怖存在交給自己的武器。
專門用來克製方白明和傅東平這兩位大羅期。
說實在的，當看見無道宗掌門和血魔宗老祖並排出現時，他人都傻了。
這兩位傳說中的宿敵，怎麽成了戰友？
如若他們成了戰友，豈不是意味著天下再也沒有人能製衡他們了？
可是，當他看見這三個人齊刷刷倒在恐怖存在布置的陣法下時，便明白了。
那個囚禁自己的恐怖存在是有多麽恐怖。
想著，老者正要把最後一套刑具給方白明套上。
那是一套手銬和腳銬，看不出有什麽名堂。
但既然是恐怖存在給予的，他也就不敢反駁些什麽。
隻是，給他們給予刑具的順序，依照恐怖存在的警告，方白明應該是最後一個套上刑具的。
老者也不明白為什麽這麽做。
如果真的要對付方白明，不應該早些束縛他嗎？
可惜他不敢反駁。
於是，就當老者顫顫巍巍舉著刑具要給方白明套上時。
異相突發！
眼前的方白明突然渾身爆發出恐怖的氣息。
那股幾乎令人絕望的力量，在黑暗中宛若一顆原子彈般爆炸開來！
幾乎是一瞬間。
方圓百裏都被夷為平地。
老者連發出慘叫的機會都沒有，頃刻間灰飛煙滅，一縷魂魄都不曾留下。
“轟！”
這西北深處古戰場的大漠，忽然一大片區域都出現了坍陷。
這百裏的黃沙宛若瀑布般湧入地底，無情肆虐著地底的一切。
地底宮殿的黑霧頃刻間消散開來，那原先作威作福的怪物也被一陣強光覆蓋，緊接著煙消雲散。
那股恐怖的力量幾乎將整個地底空間摧毀得一幹二淨！
萬物俱滅，哪怕是最為堅硬的教堂大門，在眨眼間便被分解成了一縷縷看不見的飛灰。
“轟！”
在整個世界都向下坍陷之刻，一股蠻狠而無可抵擋的力量從地底深處爆發開來。
似乎在抵擋這片空間的下墜。
而拉著傅東平和雪玲瓏逆流而上的方白明，也是瞬間注意到了這一點。
僅僅是一瞬。
方白明帶著兩人回到無道宗無涯殿頂端，像丟廢物一樣丟下雲端。
又一瞬，他便回到了萬裏之外的西北古戰場。
剛剛蘇醒的方白明，馬上火力全開，將一切迷陣盡數摧毀。
大羅期巔峰的實力，天下第一，無道宗掌門，方白明，蒞臨於西北古戰場。
他那雙散發著恐怖金色光芒的眸子，威嚴肅靜，啤視眾生。
“轟！”
方白明全力一擊，狠狠將這片天地向下鎮壓而去。
將那個在地底深處維持這這片黑暗的幕後黑手狠狠鎮壓於此！
隨後鎖定氣息，七件神器隨心而動，懸浮在方白明四周，肅殺氣息蔓延千裏。
這一方天地頃刻間暗淡下來，天空中劫雲滾滾，雷光閃爍。
“凱羅，出來一見！”
方白明冷冷道，滾滾雷音覆蓋四海八荒。
天下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紛紛歸家避災。
這一劫雲，極為恐怖，覆蓋住了整片大陸。
這便是天下第一大羅期的實力，以天為矛，以地為盾，大道，亦為我所用。
雖是大羅，可實力，卻無限逼近道祖。
在地底的凱羅似乎意識到什麽，但他不敢輕易出現，借助黃沙幻化出自己猙獰的麵孔。
在千裏高空上，方白明清晰地看到。
這百裏的黃沙都成了凱羅的麵孔，他正怒目望著自己，似乎隨時可以出手。
“還不敢出來嗎？是要我下去找你？”
方白明冷冷道，語氣中殺意四散，周圍的空氣就恍若凝固般化作尖銳的劍光指向大地。
“轟隆！轟隆！”
蒼天也像是發話般以滾滾天雷回應。
此刻，地底深處的凱羅眼神中有一絲不敢置信。
原來這千年來，方白明一直在隱藏！
他從未真正展現過自己的實力！他這大羅，實力早就逼近了當年的自己。
怎麽可能！世上怎麽會有天資如此恐怖之人！
凱羅麵色一陣青一陣白，他咬著牙思考退路。
他沒有想到方白明有如此強大的實力，若是知道，定然不會出手。
原本還打算設計摧毀他的道心以便奪舍來著，沒想到，是自己短視了。
“方白明！你再強，你敢入這黃沙與我一鬥嗎！”
凱羅咬著牙回應方白明，語氣凶狠，就仿佛隻要方白明入了黃沙，他就能撕碎方白明一般。
麵對凱羅的挑釁，方白明很冷靜。
佩戴著無上道心的他，不會被凱羅激怒。
他很明白，凱羅在黃沙留了最後一段保險，自己可以對付，但沒必要。
“我沒時間與你囉嗦，既然你不願意出來，那我便……”
“抓你出來！”
話音剛落，方白明抬手施展法則，七大神器在他身邊飛旋相助。
片刻間，這方圓百裏的黃沙發出一陣陣震動。
緊接著，一點一點的黃沙開始脫離地麵，朝著天空飛去。
猶如細雨一般，黃沙脫離了地心引力，朝著天空宛若沙漠般的烏雲飛去。
“哈哈哈哈方白明你要是隻有這點手段，可抓不了我！”
凱羅見方白明施展手段如此效果，忍不住大笑起來。
可他還沒笑完，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是嗎？”
方白明邪魅一笑，手上陣法頃刻間成就。
萬物法則逆轉，天地交互，以天為地，以地逆天，天地，倒轉！
“轟轟轟！”
數以萬噸的黃沙開始崩潰，化作一道道逆流而上的瀑布朝著天空傾瀉而去。
這片天地，這方圓百裏的天地，法則，被方白明逆轉了！
天地一下子便暗淡下來。
雲與沙交融，天與地混淆。
整個世界，無處不是逆流的水滴和分散的黃沙。
法則充斥著這片天地。
而方白明，正冷冷直視眼前麵色僵硬的凱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