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

次日,就輪到邊牧給滾球球講故事。

邊牧呆了一會兒,張嘴剛要說話,吧嗒,飛盤掉地上了。他趕緊低頭,吧唧,重新叼起來。然後張嘴剛要說話,吧嗒,飛盤掉地上了,他趕緊低頭,吧唧,重新叼起來。

吧嗒,吧唧。吧嗒,吧唧。吧嗒,吧唧……

五分鍾後,在這個固定的節奏裏,大家都睡著了。

接著輪到薩摩ABC給滾球球講故事。

薩摩A呆了一會兒,說:“從前,有一張七萬,被狠狠地打出去。”

薩摩B接口,說:“下家做的是萬子。”

薩摩C接口,說:“所以,胡了。”

大家冷冷地看著他們。

薩摩A呆了一會兒,說:“從前,有一張九條,被狠狠地打出去。”

薩摩B接口,說:“下家做的是條子。”

薩摩C接口,說:“所以,胡了。”

大家忍無可忍,黑背兩隻前爪捏在一起,發出“嘎巴嘎巴”的聲音。

薩摩A遲疑地說:“從前,有一張五筒,被狠狠地打出去。”

薩摩B遲疑地說:“這次,下家做的是大四喜。”

薩摩C斬釘截鐵地說:“所以,胡了!”

薩摩A狂叫一聲,撲上去跟薩摩C打成一團:“你又詐胡!”

接著輪到牛頭?婆婆給滾球球講故事。

婆婆說:“我就來給你講解算卦的原理吧。”

婆婆掏出一把狗糧,往空中一拋,灑落在地。她還沒來得及看狗糧落地的形狀,滾球球閃電般就地翻滾,“嗖嗖嗖”,毛茸茸的一個小球飛快地東滾西滾,叫一群狗子眼花繚亂。

半秒鍾,狗糧不見了。

大家愣了一會兒,牛頭?婆婆的脖子青筋直跳。

她激動地說:“滾球球不是走路很慢的嗎?!”

我神色凝重地說:“他是用滾的。”

接著輪到可卡給滾球球講故事。

自從可卡把主人的黛安芬全部賣給老爹之後,她可富裕了。聽說最近她自己去書店買了很多書。

可卡清清嗓子,對滾球球說:“阿姨給你講個故事,這個故事叫作《世鈞,我們再也回不去了》。”

大家心頭一顫,都浮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可卡開始憂傷地講故事:“曼楨道:‘世鈞。’她的聲音也在顫抖。世鈞沒作聲,等著她說下去,自己根本哽住了沒法開口。曼楨半晌方道:‘世鈞,我們回不去了。’他知道這是真話,聽見了也還是一樣震動。她的頭已經在他肩膀上。他抱著她。她終於往後讓了讓,好看得見他,看了一會兒又吻他的臉,吻他耳朵底下那點暖意,再退後望著他,又半晌方道:‘世鈞,你幸福嗎?’……”

講到這裏,可卡聲音哽咽,然後大家不祥的預感驗證了。

黑背放聲大哭,聲嘶力竭地喊:“為什麽,為什麽我們再也回不去了?!幸福,幸福你究竟是什麽?!曼楨,曼楨!我們可以做到的!”

大家花了四個小時勸說黑背,才讓他的情緒穩定下來。

就這樣,整個上午都耗完了,中飯都沒來得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