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夜半腳步
“大叔，四平市的殯儀館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在路上，我也隨口問了一句。
“你要去殯儀館幹嘛？”
大叔並沒有正麵回答我的問題，反而對我發起了提問。
“我是長春那邊來的，聽說這邊的殯儀館招工，一千一個月，而且還包吃包住。”
我並沒有對自己的打算進行隱瞞。
一千一個月，在當時都算是高薪了，外加上包吃包住，我怎麽可能不心動。
但我說完之後，整個車子內的氛圍忽然安靜了下來。
過了良久，開車的師父這才繼續說道。
“不是我多嘴，雖然這工資不錯，但也得有命拿才是，你這年紀輕輕的，為啥不找一份別的體麵一點的工作？”
“這個……”
說實話，我還真的沒想過。
我當時之所以打算來這裏工作，除了他給出的工資不錯，還有一點就是我對鬼力怪神的事情並不陌生。
畢竟之前幹的就是這一行， 看到的多了。
但聽著開車師傅這麽一說，我也是一愣。
“小夥子，別怪我多嘴，這四平市的殯儀館可不太安寧，之前也有和你一樣年紀的小夥子去了，但結果每個幾天人就跑了。”
“是嗎？”
我聽師傅這麽一說，心裏頭更加確定四平市的殯儀館沒有想象之中的那麽簡單。
可是其中到底發生什麽事情呢？
為此，我又對著師傅問了一句。
“師傅，殯儀館裏頭難道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大晚上的我也不講太多，送你到前麵的路口你就下車吧。”
師傅三緘其口，大晚上不言亂力怪神，我也能夠理解。
不久，車子也停靠在了路邊。
下車的時候，師父搖下車窗，又對我說了一句。
“你往前頭直走，大概一二裏路就到了。”
“謝謝師父。”
我點了點頭，也按照他的吩咐往前頭走去。
今天夜色不算亮堂，道路兩旁要不是有路燈照耀，怕是還摸不準方向。
走夜路這事情，我經曆的多了，心裏頭倒是不怕。
隻不過為了趕時間，外加上肚子餓的厲害，腳步不免有些加快。
當天的天氣溫度很低，風也大。
走在路上，周圍樹木倒也沙沙作響。
走了兩裏多路，這也到了殯儀館的大門口。
這個時間，裏頭隻有幾個辦公室燈亮著。
門房這邊沒有一個人影。
我站在外頭吼了一聲。
過了良久，這才有個年紀估摸著六十來歲的老頭，裹著一件軍大衣緩緩從裏頭走出來。
“小子，啥事情呀，大晚上的，叫喚什麽？”
老頭走到門口，看了我一眼後，沒好氣罵了一句。
“我是來應聘的，你們這邊現在還招人嗎？”
我試著問了一句。
老頭子這也抬起頭來打量了我一眼。
興許是因為我年紀不大，他表情還有些狐疑。
“多大了？”
“十八歲。”
“這裏頭可沒那麽好呆，你可確定了。”
“我確定，不過是一個月一千元？然後包吃包住嗎？”
我點了點頭，自然沒有多大的問題。
可是老頭子聽我這麽一說，沒好氣的答了一句。
“又是一個為了錢來的。”
被他這麽一說，我也沒啥好反駁的。
我的確是看中了這裏頭的工資。
畢竟一天下來，都有個三十多塊，這可比打工賺多了。
但隨之，老頭子還是語氣加重叮囑了一句。
“你說的的確沒問題，不過如果幹不滿一個月，這錢可不會按照天數給你。”
“知道了，你就放心吧。”
我點點頭，並沒有任何意義。
幹滿一個月，這多簡單的事情，隻要他工資給的到位，別說一個月，我能幹到退休為止。
老頭子見我沒說啥，隨後也將鐵門打開。
“跟我走，我帶你去上班地點。”
老頭子在前頭走著，我在身後跟著。
不一會兒就來到了殯儀館內部。
此刻裏頭冷冷清清。
隻不過在停屍房還放了幾口棺材，想來是剛死不久，憑人吊唁。
整個偌大的空間，大概有我當初讀書初中的操場兩個那麽大。
但裏頭一個人都沒有。
“怕了你可以現在就走。”
往前頭走著，老頭子忽然停下了腳步，轉過頭來對我語氣冷淡的說了一句。
“啊？我沒怕呀，我工作的地方是？”
“這裏頭有個太平間，放屍體的，你晚上守著他們，對了，外頭這幾個停屍房你也得看著，有個風吹草動，還得出來看看。”
“好。”
“入職手續明天再寫吧，反正我也不覺得你能夠堅持到明天。”
老頭子說完，給了我一管手電，自顧自扭頭走了。
等他走後，這偌大的停屍點陡然刮起了一陣冷風。
我連忙哆嗦了一下。
不過，也是這會兒，我才想到自己沒吃過晚飯。
說起來，現在肚子都有些餓過頭了。
不過這地方如此偏遠，怕是也找不到一家店鋪供人吃飯。
我隻能打消這個想法，往房子裏頭的太平間走去。
等到走到之後，打開了樓道裏頭的燈。
其實殯儀館也沒有那麽嚇人的地方。
除卻走路時候整個樓道都是自己的回音之外，好像也沒啥特殊的。
走近太平間，裏頭的空間大概有一個公開大教室的樣子。
裏頭停放了估摸有三十多具屍體，但是都用白布蓋著。
房間裏頭開著冷氣，把我凍得有些哆嗦。
檢查一遍沒有問題過後，我也關上了房門，走到一旁的值班室裏頭坐著。
這房間就小了很多，和外頭保安室差不多。
裏頭放了一張躺椅，還有一張辦公桌，就沒東西了。
我將行李放下之後，拿出萬法圖和裝著黃皮子的罐子放在了桌子上。
稍微在前頭給了個香爐，隨後點燃一根清香。
“列祖列宗，還有乩仙，我剛換了一個地方，也沒準備什麽吃食，你也別太建議，等我安頓好之後，一定給你們補上。”
說完之後，我躺在了躺椅上頭。
一天折騰下來，我也有些疲憊。
這雙眸子一時間也不聽使喚，下意識的閉合了起來。
等到再度睜開眸子，值班室外頭的燈已經黑了，周圍伸手不見五指，唯獨能夠聽到樓道裏頭，有幾聲腳步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