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恫嚇，破局之法
養心殿。
“陛下，人帶回來了…”
望向正在批閱奏疏的葉月紅，曉璿躬身行禮道。
“曉璿，你先出去吧，朕有話和他說。”葉月紅放下手中的奏書，抬頭望了眼周寧，神情沉重道。
“喏！”
曉璿哪裏會多待，得到葉月紅的命令，快步退出了養心殿，離開時還不忘關上了養心殿的大門。
站在原地的周寧，心頭觸動，狂跳不止，葉月紅麵色凝重道：“朕的皇後如何？”
“啊？”
周寧腦海中還在考量，葉月紅會用什麽樣的方式懲罰他，突然聽到葉月紅如此發問，一時沒反應過來，叫出聲道。
“朕問你，朕的皇後，可美？”
葉月紅站起身，緩步走向周寧的方向，沉聲詢問道。
“皇後娘娘自然是天下第一美人，榮貴妃亦是不及萬一！”
低下頭，周寧連忙開口回答道。
“比朕呢？”
葉月紅雙眸閃縮著光芒。
周寧隻是抬頭望著葉月紅，刹那間，收回目光，低下頭暗暗叫苦道：“送命題，送命題，又見送命題！”
“你倒是還誠實。朕確實不如朕的皇後、不過她也是個可憐人，自她進宮之日！”
“朕便沒有與她見過一麵，三年時間，她在後宮，將宮內打理得井井有條，是個細心的人。”
“你前日去了榮喜宮，這事在宮內已經傳遍了，她會冒進，也是常事，若非是你提前發現，倘若朕在禦德池遇到她，那才是大亂之始。”
“朕女兒身的事情，是決不能讓外界知道的，既然你讓榮貴妃服服帖帖，那就別去全貴人那裏了，今夜去坤宇宮。”
葉月紅麵色凝重，但事已至此，她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陛下，這怎麽能成，皇後娘娘貴為一國之母…”
“一國之母？有何不可？”
“草民豈敢僭越！”
“僭越？你不敢僭越，為何敢用朕的禦池？大道理說了一籮筐，今天晚上你若是不能讓皇後安靜下來，明天，朕就送你去淨房！”
葉月紅目光一沉，不怒自威。
站在正前方的周寧，躬身作揖道：“草民定當竭盡全力！”
聞言，葉月紅這才點了點頭，一臉笑意道：“嗯，這才對嘛，過來，給朕揉揉肩！”
坐回椅子上，葉月紅拿起剛剛的奏疏，等了半晌，也不見周寧跟來，抬頭望去，隻見周寧依舊站在原地，沒有絲毫動作。
“還不過來？”
葉月紅出聲質問道。
“喏！”
小心髒突突跳著，上前兩步，來到葉月紅的身後，雙手搭在肩上，輕輕揉捏著，扭了扭脖子，葉月紅道：“寵幸皇後的事情傳出去，朕也可以順理成章地扶持關家。”
“而今天因為你的原因，讓朕無法沐浴，作為懲罰，你就給朕捏到晚膳吧！”
“不許停！”
望著窗外的大太陽，艱難地吞了吞口水，揉捏到晚膳，那這雙手怕是要廢咯。
……
“陛下，手酸了…”
“榮貴妃揉得舒服嗎？”
葉月紅酸唧唧地說著、
麵對葉紅月的質問，周寧哪裏能回答，手上力道加大，話鋒一轉，開口詢問道：“陛下，你和誰交手了嗎？怎麽胳膊和肩膀都有些腫脹啊。”
周寧捏著肩膀，緩緩向下，狐疑地詢問道，臂膀和肩膀，都有著不同程度的腫脹模樣，給人一種虛胖的感覺。
“已經這麽明顯了？”
葉月紅伸出左手，搭在周寧的手背上，輕聲說道：“一個月後，西北邊陲會傳來軍報，西戎入侵，關城告急，朕要你幫朕辦一件事。”
聽著葉月紅的言語，周寧隻感覺聽天書一般，搖了搖頭道：“陛下，你都能預測一個月後的事情了？”
“沒有軍情，可以自己製造軍情，自己製造的，當然能預知了，你隻管說，這件事情你能不能替朕辦好。”
葉月紅目光中閃過一抹凶色，如今隻有北疆時有戰事，但哪裏有楊少保鎮守，斷不會出現意外。
而尋求突破口，隻能從西北邊陲下功夫，不能讓西戎真的入侵，那隻能製造虛假軍情。
“陛下吩咐的事情，草民自當全力以赴…”
周寧言語中帶著一絲嬉笑，他一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讀書人，能做的事情，委實有限。
“朕要你幫朕收買人心，到時候軍情入京，朕會讓你領天字營出征，天字營五千餘人的隊伍，朕要你策反他們，擺脫胡大海對天字營的控製。”
“將天字營牢牢地捏在手中，你也不需要走遠，隻要離開京師三百裏外，安營紮寨即可。”
“什麽時候做好這件事，什麽時候返京。”
葉月紅已經忍耐不住，胡大海越逼越緊，如果在不動手的話，真怕未來在也沒有機會了。
而隻要能拿下天字營，那胡大海便沒了軍隊的依仗，想要辦他，阻力危險都會無限縮小。
“天字營…收買人心…陛下，這種事我沒做過…若是一個不慎，壞了陛下的千秋大計，草民萬死難辭。”
天字營，那一群胡大海的老部下，周寧還真怕那些下級將官知道他要收買人心，先把他給剁了~
“陛下，您還是另請高明吧…”
搖了搖頭，周寧直接拒絕了葉月紅的好意，天字營那是胡大海經營了二十多年的基本盤，如果那麽容易策反，那胡大海這一輩子也太失敗了吧。
而如果不能策反…除掉胡大海也就無從談起。
“除了你，朕已經不能相信任何人了，你隻需要知道，做這件事，得利最大的人，是你就對了。”
葉月紅摸了摸肚子，語氣沉重道。
“陛下，您這麽哄騙我的嘛？怎麽還能是我的利最大…”周寧連連搖頭，這任務的危險程度，不亞於被老婆子抓入皇宮時，被安排的任務。
“若是此事成了，你便可以在宮內隨心所欲，若是不成，終有一日，胡大海領兵闖宮，到那時，朕死，你嘛…很可能會被先閹後殺。”
葉月紅此言倒非危言聳聽，恫嚇之論。
周寧假太監的身份，一旦暴露出來，除了死，無路可選，而跟在葉月紅身邊，葉月紅還會幫他遮掩一下，若是換了胡大海…結果已經可以預見。
“陛下，草民定效死命！”
一聽到自己可能會被先閹後殺，周寧體內腎上腺素猛烈飆升。
“稱臣得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