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挑撥
“陳警官，你還有什麽要問的嗎？”
許默的聲音打斷了陳實的思緒。
陳實抬頭看向許默，滿臉疑惑。
許默沒有說話，一臉微笑地看著陳實。
直到此時，陳實才發現，審訊已經結束，方沐已經起身走出審訊室。
此時，審訊室內隻剩下許默和他兩個人，這讓陳實感到非常不安。
他連忙站起身，將桌子上口供記錄胡亂整理一下，就要離開審訊室。
然而，許默卻在此時叫住了他。
“陳警官，請等一下。”
聽到許默的聲音，陳實身體一僵，緩緩轉頭，看著許默。
“你還有什麽事兒嗎？”
許默搖搖頭，失笑道：“不是我，而是陳警官你。”
“我？”
陳實有些不解。
許默目光下移，看向陳實手裏的口供記錄，提醒道：“給嫌疑人錄完口供是需要簽字的，陳警官難道忘記了嗎？”
“啊！？沒簽字嗎？”
陳實聞言，心中一驚，連忙翻看起來，發現許默確實沒簽字。
陳實倍感尷尬，連忙走到許默身邊，將手裏的筆遞給許默。
許默接過筆，沒有急著簽字，反而拿起口供記錄仔細閱讀起來。
相對於許默的平靜，陳實卻顯得十分不安。
一想到許默很可能是老師說的變態殺人狂，而自己現在又距離許默這麽近，萬一他暴起傷人，自己該怎麽做？
是逃跑，還是反抗呢？
隨著許默看的時間越久，陳實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
於是，他有些不耐煩道：“看完了沒有？看完了就趕緊簽字。”
許默抬起頭，看著陳實，問道：“陳警官是有什麽事兒嗎？該不會是急著下班去約會吧？”
陳實搖頭道：“我沒有女朋友……”
話才出口，陳實就反應過來，許默又想套他的話。
於是，他加重語氣，沉聲道：“別看了，不會有錯的，趕緊簽字。”
許默見狀，略感失望，低頭繼續不急不緩地看了起來，絲毫沒有理會陳實的催促，這就讓陳實很難受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陳實倍感煎熬。
就在陳實即將爆發的時候，許默終於看完了，在紙上寫下自己的名字。
看到這一幕，陳實鬆了口氣，如釋重負，拿起口供記錄就準備離開。
可許默再次叫住他。
“陳警官，等一下。”
“又怎麽了？”陳實沒好氣道。
許默並沒有因為陳實的態度發生什麽變化，而是輕聲道：“你忘記拿筆了。”
說著，就把筆遞了過去。
此時，陳實很想給自己一巴掌，怎麽能這麽粗心大意呢。
於是，他又走過去，去拿筆。
可當陳實準備把筆拿回來的時候，卻發現拽不動。
下意識看向許默，卻發現許默目光幽幽，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
“陳警官，想當好一個警察，最重要的是要有耐心和足夠的細心，如果我真的是殺人凶手，你把筆落在我這兒，可是非常危險的，萬一我用它傷害到其他人，或者用來自殘，甚至是自殺，陳警官可是會很麻煩的，說不定會提前離開警察隊伍喲，幸好我不是殺人凶手。”
聞聽此言，陳實握筆的手不由得一抖，冷汗再次冒了出來。
在感到後怕的同時，更多的還是憤怒。
“你是在威脅我嗎？”
許默卻在此時鬆開筆，並舉起雙手，一臉驚恐道：“陳警官，你可不要亂說，我怎麽敢威脅警察呢，我可是五好市民，這是提醒，善意的提醒。”
“所以陳警官，你大可不必這麽緊張，也不要像你師父那樣，因為個人恩怨，始終對我充滿敵意，警察就應該公私分明，你說我說得對嗎？”
陳實收回筆，深深看了一眼許默。
“許沫，你要白費力氣了，更不要試圖挑撥我跟我師父的關係，沒用的。”
許默搖搖頭，道：“陳警官，你又誤會了，我可沒有挑撥你們師徒關係的意思，我隻是給你提個醒而已，你師父對我的成見太大，你作為他的徒弟，肯定也不想他犯錯吧？”
“哼！”
陳實冷哼一聲，語氣生冷道：“用不著你提醒，你還是多想想你自己吧。”
說完，也不等許默繼續說什麽，陳實轉身快步離開審訊室。
他現在是一秒鍾都不想多待，尤其是跟許默這麽危險的人，如此近距離的接觸。
看著落荒而逃的陳實，許默嘴角翹起，表情玩味，喃喃道：“有意思。”
……
……
當陳實走出審訊室，發現走廊裏擠滿了人，就連已經離開的王燁也回來了。
“怎麽在裏麵待了那麽久？你難道忘記之前的教訓了？”
方沐看到陳實，眉頭緊蹙。
陳實連忙解釋道：“錄完口供需要簽字，所以耽擱了一下。”
王燁看著火氣十足的方沐，插話道：“方沐，火氣不要那麽大，他還是個新人，不要那麽苛刻。”
方沐聞言，張嘴就想說話，王燁卻擺擺手道：“好了，還是先去會議室說說案情吧。”
說完，王燁就朝會議室走去，其他警員連忙跟上。
方沐沒有立即跟上，轉頭看向陳實，問道：“許默是不是跟你說了什麽？”
“(°ー°〃)嗯！？”
陳實一怔，想了想，覺得許默也沒說啥。
於是，搖搖頭，道：“沒說什麽，就是正常的簽字。”
“是嗎？”
方沐顯然不太相信，但看到陳實點頭，他也沒有繼續問下去，以為是自己多慮了。
“待會兒去會議室，多聽多看，少說少做，不要輕易發表你的觀點，知道嗎？”
陳實又是一愣。
方沐見狀，一邊朝會議室走去，一邊解釋道：“許默的身份有些特殊，在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不要妄下結論，作為新人，急於立功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立功也要講究方式方法。”
“而且這起案件牽扯到628案件，你是新人，不知道628案件意味著什麽，但白銀市所有警察，包括省廳，628案件就像一根刺，橫在所有人心頭。”
陳實聞言，心中一凜，重重點頭道：“師父，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不會亂說話的。”
方沐點點頭，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