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4號倉庫
跟著黃彪，張牧兩人來到了倉庫區東南角的一間紅磚瓦房前。
瓦房狹小破舊，張牧目測大概也就三四十平的模樣。
在瓦房油漆脫落，布滿了劃痕的木門前，放著一個長條桌。
桌子後麵有一個已經禿頂的老頭，正舉著發黃的杯子喝著茶葉水，看著報紙。
黃彪直接就到桌子前，對著老頭就說道：“宋老頭，這是新來的，給他找兩身工作服，順便登個記。”
姓宋的老頭從報紙後麵抬眼看了一眼黃彪，對著水杯裏就呸呸了兩口茶葉。
隨後坐在原地，連動都不帶動地。
本來在張牧麵前一直以前輩身份自居的黃彪登時臉上就掛不住了。
“呦嗬，我跟你說，這可是劉主管親自說的，你敢不聽。”
黃彪邊說著邊挪動身形，看樣子想繞到桌子後麵和宋老頭對峙。
但是張牧眼尖，看見黃彪從懷裏掏出來的手裏拿著一盒煙，趁著自己目光被擋住的時候，塞到了宋老頭的手裏。
宋老頭心領神會，放下報紙茶杯，扭身就走進了身後的紅磚瓦房裏。
等宋老頭再出來的時候，手裏抱著一堆東西。
張牧掃了一眼，大概也就是兩套衣服和一些洗漱用品，最讓張牧留意的是，在這些東西上，還有一個白色的藥瓶。
什麽意思？難道還要吃藥？
宋老頭將東西往桌子上一扔，就繼續看報喝茶，不再理會兩人。
黃彪見此有火無處發，沒好氣地對著張牧說：“領了東西，來三號倉庫找我。”
說完就走了。
張牧將東西抱在懷裏，目光有意無意地掃過宋老頭手上的報紙。
當看清上麵的內容的時候，瞳孔一縮，但是隨即就若無其事地扭身離開。
當張牧轉身離開的時候，兩隻黏滑的觸手忽然從報紙後麵伸了出來，觸手的頂端，還長著兩隻眼球。
張牧不知道三號倉庫的位置，而黃彪的走得也不快，張牧就墜在他身後十幾步的距離，向著三號倉庫走去。
邊走邊思考剛才看到報紙上的內容。
“我市經濟開發區，一化工廠發生爆炸，誘發火災，我市消防支隊緊急出動，奮戰16小時，撲滅火災。”
而上麵的日期，正好就是張牧記憶中末日爆發的第二天。
這裏絕對不是幻境，張牧此時百分百確定，他還沒見過幻境如此真實。
難道這裏是平行空間，沒有末日的世界？
想著想著，張牧忽然撞上一個硬邦邦的圓柱體，撞得張牧生疼，眼淚差點流出來。
張牧以為自己撞牆了，但是當他看過去的時候，正好迎上了黃彪疑惑憤怒的眼神。
“你怎麽跟丟了魂兒一樣，小子，我可告訴你，別看這倉庫的活計簡單，要是不用心，出了錯，你這一輩子就還債吧！”
原來張牧剛才直接撞在了黃彪的後背上了。
張牧心中驚訝，這黃彪後背居然硬得和石頭一樣，這讓張牧一下想起了那些患石化病的人。
黃彪說完，就扭頭指著對麵的倉庫去，對張牧說：“這裏一共五個倉庫，你今天先負責四號倉庫，等一會兒主管忙完了，他會去找你的。”
張牧看向倉庫，此時已經卸完貨，倉庫大門緊鎖，隻留著一個供人進入的小門。
“嗯，好，有什麽需要注意的嗎？”
黃彪看了張牧一眼，沒想到張牧會問出這樣的問題，畢竟之前張牧看起來有些呆呆傻傻的，跟丟了魂兒一樣。
“嗯，確實有幾點需要注意，你聽好了，我就說一遍。”
“1.工作期間，一定要穿好你的工作服。
2.在廠區範圍內，你隻有編號，不要說出你的名字，永遠不要。
3.每天按時吃藥，即便你覺得自己沒病，也要在十點到十點半之間吃一片藥，記住了。
4.這裏隻有五個倉庫，是隻有或者說僅有五個。
就這麽多，你記住了嗎？”
張牧二次進化者的實力，過目不忘都是基礎操作了，所以張牧點了點頭。
黃彪看張牧點頭，還是有些不放心地囑咐道：“我就在旁邊的三號倉庫，有不懂的用對講機問我。”
“好。”
張牧說完就走向了四號倉庫，此時原本熱鬧的倉庫區，已經看不到人影了，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張牧穿過小門，進到倉庫裏，一股塑料箱子獨有的氣味迎麵撲來。
這個倉庫看起來不算太大，麵積相當於一個籃球場這麽大。
進出隻有大門這一個出口，大門旁邊放著一張破舊的木桌子和一把椅子。
椅子上還放著一塊海綿外露的椅子墊。
桌子上放著一個手持式掃碼槍，一個筆筒，幾張A4紙和一台掉漆的便攜式收音機。
沒有看到對講機，張牧找了找，在桌子的抽屜裏才找到一個被扣掉電池的對講機。
將電池按回去，對講機登時就響了起來，裏麵傳來了根哥的聲音。
“張牧，張牧，你在哪裏？”
張牧心中一動，沒有回答，他想起剛才黃彪說的，這裏應該隻用編號互相稱呼。
對講機對麵的人喊了半天沒見張牧回複，沉默一會兒後，對講機重新響起。
“444號，聽到請回答，444號，聽到請回答。”
這次的聲音多了幾分呆板，像是機械合成音。
張牧聽到444號，看來眼自己的工牌。
拿起對講機回到：“444號收到，請講。”
“444號，呆在原地，我一會兒過去。”
“收到。”
將對講機重新放在抽屜內，張牧換上了工作服，將倉庫內裏裏外地轉了一圈。
整個倉庫內都是貨架，上麵堆滿了塑料箱子。
最讓張牧在意的是，在倉庫的最裏側，安裝有兩個類似車站安檢機的東西。
這兩台機器被鑲嵌在牆上，一半在外麵，一半在裏麵，通過一條傳送帶連接裏外。
在機器上麵還貼著紅紙，寫著“進料口”三個字。
張牧正打算仔細看看這兩台機器的時候。
根哥走了進來。
“444號，你幹什麽呢？”
張牧轉過身，看著身後的根哥，此時他工牌上姓名一欄後麵，變成了“411”三個數字。
“沒什麽，我熟悉熟悉環境。”
根哥眉頭緊鎖，看起來在壓抑自己的憤怒。
就在張牧以為他會發火的時候，根哥竟然深吸一口氣恢複了原狀。
“444號，你記住，進料口一進去你就出不來了，分裝進料是白班的工作，你夜班，隻需要值守和接貨就行了。”
說完指著掃碼槍遞給張牧：“夜裏會有車送貨，你隻要掃碼入庫就行了，其他的不用你管，另外，收起你的好奇心，千萬不要打開任何一個箱子。”
張牧點點頭，表示自己記住了。
根哥說完他的對講機就響了起來。
“411,411，快來一號倉庫，快來一號倉庫。”
“收到收到。”
根哥邊說邊走，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想起了什麽，轉身對著張牧說：“出了什麽情況，對講機叫我。還有，不要打開箱子。”
張牧看著根哥背影消失，心中忽然有些疑惑，怎麽感覺他話裏的真實意思是讓自己一定要打開箱子呢？
扭頭看了看後麵貨架上的塑料箱，張牧還是忍住了打開看看的衝動。
畢竟不作就不會死。
坐在椅子上，張牧看著空處發呆，腦子卻在整理自己獲得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