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末日之前
天南市,裕華大街與勝利街交叉的十字路口處,正在堵車,正值下班高峰的人群,都不得不在烈日的炙烤下默默等著紅燈逐漸變綠。
這時,一個頭戴兜帽,身穿黑色衝鋒衣的清瘦青年越過人群,逼停了正在緩慢移動的車流,徑直走到了十字路口的中央。
無視了向他不斷摁喇叭和咒罵的司機們,青年將身後背著的黑色書包直接扔到地上,發出一聲沉悶的撞擊聲。
抬起手腕,青年默默地看了一眼手表,隨後抬起頭看著藍天白雲,嘴唇輕輕蠕動,開始了倒數。
“十”
“九”
‘八’
“七”...
“你看,那不是張牧嗎?他這是抽什麽瘋?”
“誰知道他呀,在學校裏他就是一個怪人,一點也不合群。”
路邊的兩個女生看著站在十字路口中間,抬頭看天的張牧,低著頭竊竊私語。
而這時,張牧的倒計時也歸零。
“一”
“零。”
剛剛說完零,本來萬裏無雲的晴空忽然響起一聲霹靂,藍色的天空轉眼間就變成了紫色,緊接著一道刺眼白光閃現,讓行人都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而張牧卻似乎早就知道會這樣,提前閉上了眼睛,等到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見紫色的天空下,密密麻麻的多了很多漆黑的小點。
還不等張牧細看,這些漆黑的小點迅速下落,不斷地變大。
之後,四周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撞擊聲,聲音震耳欲聾。
地麵也被下落的黑點砸得晃動不止,不明真相的人們,紛紛尖叫著四處躲避。
唯有張牧依舊一臉平靜的站在原地看著落在四處的黑點。
這些黑點是一根根長十幾米粗幾米的巨大漆黑石柱,從萬米高空墜落,深深地砸進了土地之中。
巨大的重力讓石柱隻在地表留下不到三米多的高度,其他的部分全都陷進地麵之下,並且在這些石柱的頂端,全都鑲嵌著一個泛著幽綠光芒的光滑圓球,像是眼睛一般忽明忽暗。
地麵的顫動沒有持續多久就結束了,但是人群依舊很慌亂。
其中已經有人發現了這些從天而降的石柱,也看到那些不幸被石柱砸到,隻剩下半截的屍體。
於是新一輪的慌亂開始,交通規則在此時徹底成了一紙廢紙。
尖叫聲,咒罵聲,吵吵嚷嚷,人群互相推搡踩踏,地上又出現不少傷者死者。
張牧麵無表情地繞過這些人群,走到其中一根石柱之下,將手輕輕放了上去。
一股熟悉的冰冷感覺從手臂傳來,在張牧的體內轉了一圈後就消失無影,隨後綠色的圓球一閃,一道道文字就開始浮現在石柱表麵,張牧的眼前。
“編號981022
身份:人類(未進化)
積分:0
天賦:無
戰力評級:戰五渣”
張牧看著眼前浮現出的屬於自己的信息,眼神流露出淡淡的懷念。
上一次,你還在我的身邊。
“刷---”
一道綠光忽然毫無征兆地從石柱上散發出來,瞬間就掃過全場。
綠光穿過慌張的人群,正在埋頭逃跑的人群中有人忽然感覺腳步變得越來越僵硬,身上的皮膚也開始了潰爛。
不等這些人恐慌,幾秒鍾後,一個剛才還生龍活虎的人就變成了一個渾身腐爛,行動僵硬的喪屍。
“啊!”
和之前害怕的驚呼完全不同的慘叫開始響徹雲霄,人群已經完全亂成一鍋粥了,突然出現的喪屍見人就咬,之前倒在地上的屍體也掙紮地拖著滿地的髒器追逐起還活著的人類。
隻是一會兒的功夫,鮮血碎肉滿地,殘肢斷臂亂飛,末日在這個平平無奇的午後降臨了。
張牧看著眼前如同地獄一般的景象,麵上波瀾不驚,上一世,這種場麵可以說是日常,他早已習以為常。
沒錯,張牧是重生者,在上一世,他憑借著無與倫比的運氣和苟命秘籍一直活到了末日後期。
見到了眾神降臨,看到了天地巨變。
本來隻想平淡的過完這一生的張牧,卻親眼看著自己的摯愛唐林瑤在自己懷中變成了一具屍體,而作為凶手的眾神卻靠著偽裝與實力依舊接受眾人膜拜,充當著人類的救世主。
那一刻,張牧恨極了,恨自己的無能,恨自己的懦弱,更恨這弱肉強食的世界,所以本該灰飛煙滅的他,回到了末日開始之初。
而這一世,張牧就隻有一個目標,變強,不斷的變強,強到可以屠神,強到可以在這個世界護她周全。
四周此起彼伏的喪屍吼叫和迎麵而來的劇烈屍臭將張牧的思緒拉了回來。
一隻大張著臭嘴的喪屍對著張牧撲了過來,張牧反手從腳下的背包中抽出半米長的砍刀。
刀光一閃,輕薄的刀片就從喪屍的頸椎縫隙劃過,緊接著腥臭的黑色血液衝天而起,喪屍的腦袋骨碌碌地滾到了地上。
張牧沒有停歇,又從背包中拿出一把鐵錘後,就一手拿刀,一手用錘,向著喪屍群內殺去。
迎著向外流動的人潮,張牧逆流而上,像是一尊戰神,殺進了喪屍中。
.隨著張牧的腳步,一路上人頭滾滾,碰麵的喪屍沒有一合之將。
而張牧的舉動也成功吸引了此處百分之八十喪屍的注意。
隨後這些喪屍像是有人操控一般,紛紛拋下追逐的人類,向著張牧的方向聚攏而去。
張牧雖然殺的性起,但是依舊非常理智,感知了下自己的體力和四周的喪屍數量,張牧果斷選擇了撤退。
向著喪屍還沒聚攏過來的方向,張牧飛快地將擋路的喪屍清理幹淨,扭身向著一個漆黑的小巷中跑去。
但就在即將進入巷口的時候,一聲尖銳的破空聲在張牧耳邊響起,張牧心中一動,想要躲避,但是還沒得到強化的身體完全反應不過來。
電光火石之間,張牧隻來得及將手中的砍刀橫擺,想要擋下這一擊。
隨著一陣金屬相交的脆響,張牧手中的砍刀應聲碎成了幾塊,張牧手中隻剩下了刀把。
張牧感受著胳膊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將手裏的刀把直接扔向了出現在眼前的一隻變異喪屍。
這隻喪屍發生了變異,和普通的喪屍相比,他四肢修長,右邊手掌上的手指拉長變細,像是五把小匕首。
而最讓張牧格外注意的是,這隻喪屍的雙腿異常發達,像是青蛙的腿,看起來彈跳絕佳,也就是說,想要逃脫他的追殺,簡直癡人說夢。
末日才剛開始,就出現這種變異喪屍了嗎。
張牧在心中暗道,果然是那些視凡人為豬狗的神靈手段啊,卑鄙無恥。
但是變異喪屍才不管張牧在想什麽,側頭躲過飛來的刀把後,喪屍就化作了一道黑影,直接向著張牧的麵門抓來。
張牧趕緊舉起手裏鐵錘迎擊,卻打了一個空。
變異喪屍已經轉到了張牧的腦後,再次探出了利爪。
張牧向前一滾,勉強躲過這一擊,但是速度還是太慢,後背還是被喪屍給抓去了一塊肉。
感受著背後劇烈的疼痛,張牧額頭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這個喪屍的速度太快,自己完全跟不上。
而就在張牧被這個喪屍一耽誤的功夫,動作慢吞吞的普通喪屍也開始慢慢向張牧包圍過來,再拖下去,張牧就走不了了。
看清楚了眼前的形勢,張牧沒有絲毫的慌亂,當對麵的變異喪屍又開始再次攻擊時,張牧將後背牢牢的貼在了牆上。
他的眼睛緊緊盯著喪屍的動作,在變異喪屍又一次化作黑影的同時,張牧直接將自己的背包扔了出去。
‘刺啦’
堅韌的布料被變異喪屍一爪劃開,隨著一聲玻璃破裂的聲響,背包裏的東西如同天女散花一般撒了喪屍一身。
“呲啦呲啦”
一股股白煙從喪屍的身上冒了出來,伴隨著皮肉燒焦的臭味,伸到張牧眼前的爪子,忽然停住然後被腐蝕殆盡。
而殺到張牧眼前的變異喪屍,也因為大腿被腐蝕,而摔倒在張牧的麵前。
張牧沒有猶豫,直接一錘子下去,將喪屍的腦袋錘開,喪屍屍體**幾下後,就徹底趴在地上不動了。
張牧看著蔓延開來的王水,有些可惜,這本來是準備給屍王的東西,沒想到在這裏給提前用了。
不過看這個變異喪屍的實力,也算一個準屍王,這麽一想,張牧倒覺得也還能接受。
用錘子在變異喪屍的屍體內一通翻找,一顆拇指大小的綠色結晶體被張牧包著衣服拿了起來。
看著晶瑩剔透的綠色晶體,張牧滿意的笑了一下,就扭頭迅速消失在小巷深處。
穿過小巷,一根巨大黑色石柱出現在張牧的眼前,張牧確定四處安全後,就在此將手掌放到石柱上。
冰涼的觸覺消失後,張牧的信息再次出現,不過卻有了些許變化。
“編號981022
身份:人類(未進化)
積分:480
天賦:無
戰力評級:戰五渣”
其他沒有變化,但是積分漲了不少。
這些積分都是殺喪屍換來的,普通一個喪屍10積分,而剛才的變異喪屍,張牧覺得至少值100積分。
看著幾乎五百的積分,張牧對著石柱喊道:“打開兌換列表。”
綠色圓球光芒一閃,一大串的清單從石柱頂端一直向下,排在了張牧的麵前。
張牧直接將清單拉倒最下麵,這裏麵兌換的東西都是越往上越貴,自己這還沒過千的積分,也隻能看看最下麵的東西。
但是即使最下麵的東西,對現在的張牧來說效果也堪比神器。
“兌換,綠幽鬼目一隻,聖水兩瓶,白鐵劍一把。”
張牧翻看著清單上的東西,隨後說出自己想要兌換的東西,這些東西中,鬼目最貴,要320個積分,聖水一瓶50積分,而白鐵劍隻要20個積分。
張牧還剩下四十個積分,隨著綠色珠子的轉動,張牧想要兌換的東西開始一一漂浮在他的眼前。
一顆漆黑中不停冒著綠火的拳頭大珠子,兩個白瓷瓶,以及一把看起來像是不鏽鋼的長劍。
將東西收好以後,張牧接著對石柱說道:“修複身體。”
一道綠光投下,張牧之前受的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複原,而張牧僅剩的40積分等綠光消失以後,張笑看著活動活動手掌後,便迅速離開了這裏。
這些石柱的來曆不明。
在上一世,張牧曾經以為這些是眾神的手段。
但當最後他登上奧林匹斯山後,見識到那些神靈的嘴臉後。
才猛然發現,這些神完全沒有辦法和石柱比。
因為在石柱的兌換列表中,弑神級別的武器比比皆是。
隻是張牧實力低微,沒有足夠的積分換取而已。
此時的城市很亂,從石柱前離開,張牧沒有停留,迅速向著自己的安全屋內跑去。
在安全屋內,張牧決定進行第一次進化,而且這次進化一定會獲得一個隨機天賦。
而一個人最多可以進行七次進化,但天賦卻不是每一次進化都會獲得。
有很多進化了五次甚至六次的資深進化者,到死身上也隻有一個天賦。
所以天賦也就成了人們劃分強弱的普遍標準。
所以這次的進化非常重要,張牧已經提前找好了安全屋,並準備了不少的物資,隻求在進化途中不受幹擾。
一路上,順手解決了幾個不長眼的喪屍和幾個趁著末日釋放天性的反社會人格暴徒後,張牧終於來到了自己的安全屋,一個爛尾樓下的地下室。
當張牧進入地下室轉身將大門關緊後,一直平靜的內心此時也開始緊張起來。
盤腿坐在**,將鬼目聖水都擺在眼前,張牧深吸了好幾口氣,將內心煩躁壓下去以後,拔開了白瓷瓶的塞子,仰頭將裏麵的聖水喝了下去。
聖水入喉,像是吞了一大口的冰塊,將張牧的食道凍得立刻就沒有了知覺,而當聖水流進胃囊以後,一股火熱又從胃囊之中上升,將之前的冰寒驅散。
於是在一會兒冷一會兒熱的反複交替中,張牧皺著眉頭默默忍受著身體上傳來的如同小刀割肉的痛苦。
當這種痛苦稍微減弱一些的時候,張牧又拔開了第二瓶的聖水,仰頭喝了下去。
劇烈的疼痛席卷張牧全身,他緊咬的嘴唇已經滲出了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