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父親的同意
李安然按響門鈴。
聞聲開門的是位腰杆板正滿臉皺紋的白發老人。
歲月在他的臉上留下痕跡，但豐富的閱曆使他的雙眼充滿故事。
“您好，請問是於景鬆，於教授嗎？”李安然站在門口謙遜有禮地問道。
“我是於景鬆。你是......”老人把李安然上下打量了一番，覺得有些眼熟卻想不起這個綁著馬尾辮子的女孩究竟是誰。
“家父是梧桐市人民醫院副院長李聞，他曾是您的學生。我小時候和您見過，很愛聽您講‘故事’。”
李安然向於景鬆介紹完自己後，他眼中的茫然瞬間一掃而空。
“你是李聞的女兒。”於景鬆看李安然的眼神多了幾分深意。
“是的，我叫李安然。”李安然趕緊自報姓名。
其實於景鬆根本沒見過李安然，更沒有給她講過什麽故事。
她隻知道這個於教授曾經是她父親的導師，在醫學界很有聲望，但對超自然現象相當著迷。
“李安然，這確實像你父親會起的名字。”
於景鬆微微頷首，邀請李安然進屋。
李安然進屋後不自覺開始環顧屋內的環境，房子不大但書卻不少。
從進門的玄關處到客廳的牆壁都改造成了書架。
書架上、書桌上擺滿了書，幾乎全是關於古文明、古神話和宇宙空間相關的書籍。
這小小的起居室裏，隻有老人獨自一人的生活痕跡。
李安然跟著於景鬆的腳步來到客廳，客廳的電視機正在播放著今天引發熱議的失蹤人口新聞。
她看著有些入神，不知道該如何向這位僅在兒時見過幾麵的老人講述自己的遭遇。
於景鬆給她倒了一杯溫水，而後往沙發上翹腿一坐。
“你來這一趟，該不會是想聽我這個糟老頭講‘故事’的吧？”李安然的突然造訪，於景鬆猜出必有目的。
於景鬆主動開口，李安然就沒有那麽為難了。
她指著電視機裏正在播報的失蹤人口啃食路人事件，對於景鬆說：“我想聽這個‘故事’，不知道您這有沒有？”
李安然點明來意，於景鬆的雙眼微微縮緊，手指在他的膝蓋上不停轉動著那枚神秘扳指。
“這個‘故事’我這確實有，隻是你想要聽，恐怕得先征求你父親的同意。”
見於景鬆不願意直說，李安然已經耐不住性子和他打啞謎。
她把手機掏出來，點開被她在上麵大大小小圈得有點淩亂的地圖。
“於教授，昨天下午我在一處樹林中迷路。看見了樹林深處有一座不可能出現在的荒廢建築......”
“我還是那句話，先征求你父親的同意。”於景鬆舉起手打斷了李安然的話。
李安然有些為難，因為李聞一直希望她能專心學業，不允許她沉迷這種不切實際的東西。
征求李聞意見的結果早已擺在眼前。
“為何非要父親同意呢？”李安然很不解。
“你想知道的，你父親都知道。但是你要做的，你父親未必會支持。”於景鬆的手指了指李安然還亮著屏幕的手機。
“父親都知道？”李安然陷入沉思。
於景鬆家的門鈴此時又響了。
“今天小舍可謂是門庭若市啊。”於景鬆起身去開門。
這次前來造訪的是一名刑警，李安然今天在電視上見過。
“於教授，突然造訪希望沒有打擾到您。”身穿警服的張鳴向於景鬆鞠了一躬。
於景鬆趕緊把他扶起來，“你這孩子，每次見麵都這麽客氣。”
張鳴鞠躬起身後才發現客廳裏一位女生正看著自己。
“於老師今天有客人。”他略微有些詫異。
這個女生看起來不像是於景鬆的學生，是個生麵孔。
“這是我學生的孩子，來找我問點事。”於景鬆領著張鳴進門，邊走邊介紹李安然。
“問點事？”張鳴意味深長地看了李安然一眼。
“你來找我，也是有事吧？”於景鬆給張鳴也倒了杯水。
“是的，很緊急的事。”張鳴接過溫水和李安然並排而坐。
“為人口失蹤案而來？”於景鬆一語中的。
張鳴見狀沒有繞彎子選擇直奔主題。
“是的，失蹤人員重新出現本應是喜事。奇怪的是他們行為都十分怪異。”張鳴麵色凝重，看來事態十分嚴重。
李安然坐在一旁聽著他們談及此事，瞥了一眼坐在他們麵前的老人。
“這些人的檢查結果帶來了嗎？”於景鬆嚴謹地問道。
“帶來了。”張鳴準備從公文包裏掏出檢查結果，卻發現李安然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的公文包。
已經伸進公文包裏的手變得有些遲疑。
“安然，你還是先回去和你的父親溝通吧。”於景鬆看出了張鳴的顧慮。
“教授，我是目擊證人，我想我能為張警官提供幫助。”
李安然自然也看出了張鳴的顧慮，正好可以借張鳴了解自己想要的信息。
“你是目擊證人？”張鳴眼前一亮。
“失蹤人員出現在全國各地前，我在樹林深處見過他們。”李安然說完轉而看向於景鬆。
“不知道教授為何一定要我得到父親的同意，但我認為我已經卷入這起事件中了。”
李安然的話讓張鳴有些迷惑，他看了看李安然又看向於景鬆。
於景鬆無奈地歎了口氣，微微頷首看向李安然的眼神多了幾分悲憫。
“既然你執意要問，那我就一並告訴你們吧。”
於景鬆站起身走到書桌前，在有些淩亂的桌麵上翻找了好一會兒。
最後找到一卷已經泛黃的竹卷重新回到沙發前的椅子上。
“一切都要從我找到這本古籍說起。”
於景鬆把這本古籍遞給了張鳴，張鳴將它一點點打開。
李安然湊上前去和他一起查看這卷古籍，上麵刻滿了兩人都看不懂的字體。
“這是百年前別人謄抄下來的，原版在千年前遙遠東方的一處古遺跡內。”
兩人聽罷對手裏這本像天書一樣的古籍更加感興趣了。
“我在二十年前得到它，花了五年時間才成功破譯了上麵古文字所記載的內容。”
明明是學術界的一大突破，可於景鬆的語氣卻十分沉重。
“上麵記載的是神明隕落至古遺跡，被當地人發現的整個過程。”
李安然和張鳴聽到這，不由得露出詫異的表情。
“神明隕落？這......真的假的？”張鳴有些難以置信。
李安然沒有吭聲，見過那詭異建築的她，相信一切皆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