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苗女

兩人沒走多遠,便聽到一陣笛聲,周圍響起了沙沙的聲音。等兩人反應過來已經被蛇群包圍了。

“殺了我的寶貝就想走,沒那麽容易吧?”一位身著異服的女子從蛇群中出來。麵如桃花,唇紅齒白,一朵紫色紫羅蘭開在眼瞼處,手裏拿著一支紅色的玉笛。

“你說的寶貝是指它?”步瑤指著巨蟒的屍體說道,女子略微點頭算是回答。

獨孤言默對著女子抱拳:“抱歉,我們也是迫於無奈。”

“我的寶貝從不亂攻擊人,想必你們拿了它的紅葉蛇果。”

“紅葉蛇果,想必姑娘弄錯,”話未說完,衣袖被扯動,步搖手裏拿著一個紅色的果子遞給他,低著頭小聲說道:“我不小心拿了。”

“你怎麽不說。”獨孤言默氣結,早知道有這個東西,就不會有這麽多事了。步瑤小聲回他:“可是你也沒問啊。”

獨孤言默調整呼吸,拿著紅葉蛇果遞給女子說道:“姑娘,一切都是誤會是,現在物歸原主,能否讓我們離開。”

女子微微一笑說道:“誤會也好,故意也罷,如今兩位都得罰!”

“既是如此,隻好得罪了!”

“得罪?”女子輕輕一笑,有些輕蔑地看著他。“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玉笛一吹,一條青色巨蟒出現在她身後,隨時準備進行攻擊。

又是一條巨蟒,獨孤言默暗叫不好,餘光瞄了一眼身後的女子。手裏緊緊握住劍柄,警惕的盯著前麵的女子和身後的巨蟒。

“等等!”步瑤攔住準備動手的獨孤言默說道,“這位姑娘,紅葉蛇果是我拿的,你的寶貝也是我殺的,你想怎麽懲罰,我都接受!”

“哦?”女子看了她一眼慢慢說道:“如果是你的命呢?”步搖眼一閉咬牙說道:“我接受,不過可否一年之後再接受懲罰。”

女子被她的舉動逗笑了,開口問道:“為何要等一年?”

“因為我和別人有過約定,君子一諾千金,不能食言。”

“若是我不答應呢?”步瑤歎了口氣,指著獨孤言默說道:“你要不答應,還是罰他吧!”

“你。”

“你什麽,反正最後一劍是你補的。”

“嗬嗬,你們還真是跟他說的一樣有趣。”女子笑道,“我答應你,不過,”兩條小蛇突然在他們手背上咬了一口。

“啊,你說話不算話!”步瑤捂著傷口說道。“別擔心,這毒不會要你們的命,隻是提醒你們不要忘記,如果一年之內,你們當中沒有人回來接受懲罰,都會毒發身亡!”

步瑤拍拍胸口說道:“還好,嚇死我了!”女子拿起手裏的玉笛輕輕吹動,片刻,周圍的小蛇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忘了告訴你們,你們身上的毒每月發作一次。”說完騎著青色巨蟒消失在林子深處。

“算了,認命吧,一年啊,去哪玩一下呢?”步瑤邊走邊說,“對了,你有什麽打算?你幹嘛這麽看著我!”

獨孤言默說道:“如果不是你,會有這麽多事情嗎?”麵對獨孤言默的質問,步搖很是生氣幹脆一下子把火都發在他身上。“獨孤大俠,不要忘記了,是你自己一劍把人家的‘寶貝’殺死的!”步瑤故意把寶貝這兩個字咬的很重。

“還不是為了救你。”

“我又沒有讓你來救我!”

“你真是無理取鬧!”

“小氣鬼!”兩人各自生氣,不說一句話。

過了一會,江築坐著馬車找到了他們。

“步瑤小丫頭,你們兩個沒事吧!”步瑤跑過去抱著他委屈的說道:“江老伯,你怎麽才來,我都快被人殺死了,你看。”說完抬起自己的手讓江築看。

江築看了之後微笑著說:“沒什麽大礙,想必你們見到苗女了!”

步瑤歪著頭問道:“苗女是誰?”獨孤言默則說道:“應該是遇到了。”

“你幹嘛不告訴我。”獨孤言默一本正經的說道:“你又沒問!”

“你!”步瑤指著獨孤言默氣呼呼的說道,“氣死我了,江老伯,我們走!再也不想見到這個人了!”說完扶著江築向馬車走去。

“江老伯怕。”步瑤幽怨的說道:“為什麽他也在這裏!”江築笑嗬嗬的說道:“步瑤小丫頭,沒辦法,隻有一輛馬車,擠一下吧。”

“可是就算擠也不用這樣吧!”江築看著緊貼在一起的兩人,強忍笑意說道:“步瑤丫頭,你要不願意,隻能用我這把老骨頭去和他擠一起了。”說罷拄著拐棍搖搖晃晃地站起來。

步瑤連忙製止他說道:“江老伯,你好好坐著,還是我和他擠一起吧。”江築滿意的點點頭說道:“小兄弟,你也擔待一點。”

獨孤言默看得出是他故意安排的,但也沒辦法發作,隻得黑著臉坐了一路。

回到萬毒穀,步瑤就喊著餓死了要吃飯,完全把剛才的事情拋到腦後去了。獨孤言默邁著沉重的步伐慢慢走在他們身後,身體傳來的痛感越來越明顯,幾乎要把他吞沒。

“這麽快就到極限了嗎?”突然嘭的一聲倒在地上。步瑤和江築等人聽到聲音向後看,看到地上的獨孤言默,步搖尖叫一聲:“江老伯,黑皮他死了!”江築趕緊喚來藥童們和步瑤一起扶著他進房間躺下。

“江老伯,他怎麽了?”江築放下獨孤言默的手歎了口氣說道:“他受了很重的內傷,體力不支才會倒下。”

步瑤不屑的說道:“真沒用,這麽點打鬥都能受內傷,我怎麽一點事情都沒有。”

“步瑤丫頭,你可不要小看苗女的巨蟒,一般人都抗不過它的一擊,何況他還被擊中了兩次。能撐到現在已經很了不起了!”

“兩次,他怎麽會被擊中兩次?”

“這隻能問他了,況且也他是為了救你才受傷的,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步瑤點點頭。

不一會,兩個藥童抬著一個木桶進來,其他藥童往裏麵注滿熱水和藥材。“步瑤丫頭,我要為他療傷,你先出去。”隨後進來的江築對著她說到,“好。”步瑤看了看他們欲言又止轉身走出去為他們帶上了門。

“準備好了,開始吧!”江築對著藥童說到,藥童們點點頭,把獨孤言默的上衣脫掉,背對著江築放進木桶,一名藥童端著銀針站在他旁邊。江築用手挑出一根慢慢紮進獨孤言默的背。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獨孤言默身上紮滿銀針,最後一針紮完江築鬆了一口氣,接過藥童遞來的手巾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坐在椅子上休息。

在門外不停踱步的步瑤可沒這麽好的心情了。“怎麽還沒好啊,不會出什麽事了吧。不行,我要進去看看。”像是下定決心一般準備推開門,剛碰到門口又縮了回去。

“不行,江老伯要我出來肯定是在進行高深的療傷術,就像這樣。”江築站在一米開外,隔空把一根根銀針插入獨孤言默周身穴道,不一會獨孤言默睜開眼睛對著江築說道:“江先生果然好功夫,在下完全好了。”江築摸著胡子回道:“哪裏哪裏,獨孤小兄弟過獎了。”

“對,就是這樣,我現在進去可能會變成這樣。”

江築站在一米開外,手裏的銀針正一根根插入獨孤言默身體,突然步瑤衝進來,受到打攪的兩人口吐鮮血倒地不起,“江老伯,你怎麽了?”步瑤扶起江築問到,江築用盡力氣舉起手說道:“都是因為你!”說完便昏了過去。

“還是不要進去了。”步瑤搖搖頭甩掉心裏的想法,繼續在門口踱步。“雖然死黑皮死不足惜,但我不能害江老伯。”像是說服了自己,步瑤在庭院的石凳上坐下。

“好了,可以扶他出來了。”江築對著藥童說到,藥童們把獨孤言默扶起,換好衣服放在**。咿呀一聲,房門被打開。

“江老伯,怎麽樣了?”江築剛出來就被步瑤堵在門口。“哎,真是天妒英才!”江築一邊歎氣一邊搖頭。

“江老伯,你的意思是他、他、他死了!”步瑤一手捂著嘴巴震驚的問到,淚珠刷刷的順著眼角流下來。

“步瑤丫頭,你怎麽哭了?”江築剛回過神,就看到步瑤站在床前哭得梨花帶淚。

“江老伯。”步瑤看見他就撲上去,哽咽著說道:“我雖然討厭他,但也不想讓他死。何況,何況他還是因為我而死。”

“誰告訴你他死了的!”

“嗯?”步瑤抬起頭來說道:“可是,可是你不是說天妒英才。”

“唉,你這孩子。”江築拍拍步瑤的頭說道:“我是說他說是天妒英才,但沒說他死了。”

“那、那個天妒英才是什麽?”步瑤一抽一抽的問到。

“我是說他內力受損,需要調養有可能趕不上武林大會!”

“哦,是這樣,早說嘛,害我白白浪費了這麽多眼淚!”步瑤擦擦眼淚說道:“等他醒了,一定要他賠償。”

“那就賞給你一個守夜的任務吧,晚飯我會送到房間裏的。”不等步瑤反應就帶著藥童出去了。

“江老伯!”步瑤在房間裏無處發泄,正準備追出去,轉頭看著躺在**的人,無奈的聳聳肩說道:“算了,我就犧牲一下好了!”

夜慢慢的降臨了,萬毒穀裏一片寂靜。

“主人,計劃進行得很順利,花傾月近日上門找過玉煒煌要人,是否要繼續離間兩人關係請明示?”一名黑衣女子半跪在地上對著前麵的人說到。

“不急。”男子手裏拿著扇子輕輕敲動,發出嗒嗒的響聲。“武林大會就是他們的忌日,就讓他們多快活幾天!”

“是,屬下遵命!”趁著夜色女子飛身離去。

“玉煒煌,我看你還能得意幾天,哈哈哈哈!”幾乎癲狂的笑聲回**在空曠的山穀中顯得尤為恐怖。

“哥哥。”不遠處另一名黑衣男子看著眼前的男子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