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往事如塵,冤魂索命

葉歸一怔怔看向紅衣少女,心中疑惑不解,隨即問道:“十幾年?你在這裏徘徊十幾年了?”

紅衣少女搖搖頭說道:“並不是,實際上,我恢複意識是在一個多月前,能自由活動也是這幾天的事。”

隻是這麽一句話,葉歸一卻已經讀懂了許多意思。

這紅衣少女是被禁錮在這裏十多年。

這其中恐怕還有隱情。

劉華琪張張嘴,可是半天還不敢說半個字。

“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麽事?”葉歸一神色一凜,正色問。

紅衣少女身形飄忽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中。

實際上她記憶有些模糊,隻知道是這學校的學生,然而身份信息早已回憶不起。

不過導致她自殺的事卻記得十分清楚。

那是接近期末考試的某天,恰巧經過資料室,偶然聽到裏麵兩人談論盜竊試題。

這可把她嚇壞了,不敢聲張打算瞧瞧離開找人揭露此事。

然而離開之際弄出聲響被資料室二人察覺,她隻好扭頭就跑。

第二天,她就被誣陷盜竊試題,甚至連著不少失竊物都在她背包中找到。

任憑再三解釋,早已經無人願意相信,之後便是熟悉的霸淩橋段。

受此屈辱,最終她身披紅衣從教學樓一躍而下以證清白。

聞言,葉歸一跟劉華琪不免覺得唏噓,更覺得麵前紅衣少女可憐。

霸淩孤立的事在社會上已然多見,人言可畏啊。

“那你知道這流言是從誰嘴裏出來的嗎?”葉歸一又問。

紅衣少女隻是茫然搖頭。

“在我頭七那天,倒是有一個男人來這裏做了一場法事,之後我就被禁錮沉睡過去了。”

果然,葉歸一心中一震,如若不然,不至於被囚禁十多年。

但這事有些麻煩,不說十多年早已是物是人非,背後之人必然認識玄術之人,說不定還會橫加阻攔。

劉華琪伸手戳了戳一側的朋友,輕聲開口:“既然是十幾年前的事,說不定當年有報導。”

此話一出,葉歸一倒是有了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至少如今他們不是毫無線索。

紅衣少女看了看兩人,居然微微鞠躬給兩人道謝。

“感謝你們的幫忙,若有來生此恩必報。”

到底存不存在輪回來生沒人說得清楚,但應允的承諾自然要履行。

“報不報恩無所謂,但現在教學樓這麽多人察覺到你的存在,這事恐怕不好處理。”葉歸一擔憂。

誰知紅衣少女化作一陣白煙飄向一樓,片刻後便回來。

“好了,我將他們催眠過去施加暗示,隻讓他們認為是一場夢。”

神乎其技!

葉歸一兩人傻眼,木然鼓掌,這也太牛了吧。

這紅衣少女恐怕比想象中還要厲害不少。

“兩位小哥,雖說我可以自由活動,但也僅限於這教學樓四周,所以無法跟你們一同調查了。”紅衣少女露出了一絲苦澀,她未了的心願便是找到當年陷害自己的凶手。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她甚至無法離開此處。

葉歸一看出了對方的落寞,眼珠轉了轉,將當年慧明大師所贈送佛珠以及父母留下的玉佩都放入兜裏。

而後他對紅衣少女說:“不妨附在我身上,一旦離開此處,我們再尋他物讓你安身。”

字字如鼓敲在劉華琪以及紅衣少女腦海中。

哪怕再傻的人都知道被鬼附身會有怎樣的後果。

往簡單說是中邪,往嚴重說那便是侵占身體吞噬意識。

當然,若是對方善良便一切無礙。

紅衣少女依舊愣神,茫然看了葉歸一一眼怔怔問:“你確定?不怕我附身後不離開?一旦你的意識被我吞噬幹淨這軀殼便不屬於你了。”

劉華琪雖然沒此前那麽害怕,但心有餘悸,斜睨了紅衣少女一眼,很是僵硬地點頭。

葉歸一倒是不甚在意,如果這少女想要出手,他們兩人早就一命嗚呼了。

紅衣少女抿嘴嫣然一笑,那慘白的臉色終於有了一分暖色。

“小哥你真是善良無邪,但這樣可保護不了自己。”

說完,紅衣少女真的化作一陣白煙飄入葉歸一體內,悄無聲息。

“小哥,你這身體......”話到一半便沉寂下去。

她是陰魂,此刻附身,怎會不清楚葉歸一的底細呢。

殘缺一魂一魄,這是典型的短命鬼嘛。

劉華琪倒是好奇,忙問:“哈?歸一的身體怎麽了?”

葉歸一神色一變,但很快又掩蓋過去,尷尬一笑搪塞兩句。

這個秘密暫且還不想告知對方。

紅衣少女趕忙幫腔附和此事才算是揭過。

兩人整理了一番衣物這才回到一樓參加畢業典禮。

一眾師生神色茫然,似乎有些事想不起,卻也沒有過多深究。

畢業典禮後,便是班級聚餐。

但所有人似乎都將葉歸一以及劉華琪排除在外了。

“小哥,看來你們也不是很合群嘛。”紅衣少女輕飄飄的一句話響起。

此話一出,場麵頓時顯得尷尬。

“習慣了,我或許就是個怪胎吧。”葉歸一自嘲。

紅衣少女一想,這麽說的確也不算錯。

畢竟殘缺一魂一魄嘛。

隨後兩人打開手機搜查十幾年前的新聞。

的確有好幾篇關於這所學校的報導,無一例外都是關於在校女學生跳樓自殺一事。

“還真的有這事啊?”劉華琪呆若木雞。

紅衣少女現出身形站在......飄在兩人身前,甚是無語的說了句不然以為是騙你們的?

劉華琪有了心理準備,但此刻還是有些害怕,往後縮了縮。

葉歸一仔細看了好幾遍,歎氣道:“但可惜這些報導都沒什麽有用的線索。”

想來也是,女學生離奇跳樓身亡,媒體何來重要線索呢。

或許學校的老員工知道當年的部分細節。

同一時間,某處,一中年女子捏著一張有些皺褶的黃符,邊角已有一些焦黑,,神色緊張。

“怎麽回事?她竟然出來了?”

很快,另外一女子匆匆趕來,神色同樣十分慌張。

“翠花,她出來了?”

說著,這名女子舉起一張邊角同樣有些焦黑的黃符。

當年法師曾說黃符乃是保命所用,如今黃符焦黑,唯一解釋便是當年冤死的鬼混前來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