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沉屍
楊雨欣有些不適，一股違和感始終縈繞心頭。
這種如影隨形無時無刻不被注視的感覺，讓人心生涼意，更讓人感到心悸。
她扭頭一看，並未發現可疑的人。
心中疑惑，但並未多想，隻是那視線如那噩夢般一直揮之不去。
揮灑汗水過後，身體的疲憊感再度猛襲，搖搖晃晃回到住處，但意識同時遠去。
夢境中，楊雨欣身處寬闊草原，四周依舊靜謐，風景秀麗。
然而就在此時，一頭身體潰爛滿是血汙的牛橫衝直撞，徑直朝她撞去。
呼！
楊雨欣驚出一身汗水，努力睜開眼睛，發現自己依舊穿著製服，天色陰沉。
櫃子再度傳出響動，楊雨欣神情一緊。
這個場景她好像經曆過！
不多細想，抄起趁手棍子小心翼翼走去。
吱吱兩聲，一隻老鼠奔跑離開。
櫃子吱呀一聲輕響，嚇得楊雨欣當即舉起棍子砸去。
然而櫃子裏隻有一些衣服，別無他物。
身心疲憊的她早已沒了睡意，端坐在**，雙眼無神盯著天花板。
她不由得長歎一口氣，心情十分煩躁。
已經分不清哪個是現實哪個是夢境。
恰在此時，門外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楊雨欣身體緊繃，戰戰兢兢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門旁，從貓眼查看情況。
然而，樓道內一片寂靜，而門前更是冷清。
可，那詭異的敲門聲到底從何而來？
楊雨欣內心慌亂，隨即滋生出恐懼，不敢再呆在門邊，快速回到**，用被子裹緊自己的身體。
哐當！
天花板忽然倒塌，結結實實落在她的頭頂。
啊！睡夢中，楊雨欣再度被驚醒，左顧右盼，還是熟悉的住處，但一切又透著詭異。
這一次她率先行動，抄起家夥就走到櫃子邊。
果不其然，跟前麵的夢境一樣，一隻老鼠從櫃子底竄出逃跑。
不久後，門外的響聲如期而至。
然而這一次，門外驚現一位頭戴褐色鴨舌帽的詭異男子。
左手大扳手，右手在翻袋子不知在找些什麽。
楊雨欣大吃一驚，忙躲在門後，手中的棍子握得更緊。
這一次門外怎麽有人，似乎想撬鎖進來。
然而鄰居家似乎有響動，門外男子神色驚恐，慌慌張張逃離。
至於楊雨欣，連做幾個噩夢，再被驚嚇，著實沒了力氣，無力癱軟在門邊，雙眼無神。
直到太陽升起，楊雨欣才洗漱一番出門上班。
但她整天魂不守舍，無法集中精神。
......
中午時分。
有人報案稱在小河漂浮一具屍體。
趕到案發現場，楊雨欣在看到屍體的一瞬間就嚇了一跳。
因為死者正是淩晨時分想要撬鎖進門的男子。
這一切似乎有著某種關聯。
人群中，葉歸一跟劉華琪滿臉好奇盯著現場。
死者死狀有些奇怪。
溺亡屬於窒息性死亡。
而溺亡的人臉部會出現皮膚皺縮、膨脹現象，口腔多會出現可見的泡沫，屍斑應該是紅色等征象。
反觀死者，除了衣物濕漉之外十分幹淨，指甲內並無泥沙等異物。
種種跡象表明，死者並非是溺水而亡。
“死者大概率是被殺害後才拋屍小河，打算偽裝成溺亡現象，以此混淆視聽。”
哪怕心中再震驚，但楊雨欣判斷十分準確。
“而且，我曾見過死者。死者曾打算撬鎖入室盜竊，可惜驚動鄰居才沒得逞。”
想起種種，楊雨欣內心不由得一顫。
眾人心驚，死者曾打算入室盜竊，那怎會莫名其妙被害而且還被拋屍到小河呢。
河中一束亮光閃爍，但很快又消失不見。
然而這一瞬間並未逃過葉歸一的眼睛。
“河中還有東西閃閃發光。”
他放聲高呼。
眾人循聲望去，但並未發現異樣。
“哪有東西。”
“小一，你真的看到閃閃發光的東西了？”
眾人七嘴八舌，但隻有楊雨欣以狐疑的目光審視葉歸一。
“你怎麽知道河裏還有東西？”
葉歸一並未作答，隻是神情嚴肅。
隨即他低聲對身側的劉華琪囑托道：“回去讓師傅過來一趟，這事恐怕不簡單。”
劉華琪聞言呆愣幾秒，隨後點頭離開現場。
大肆搜捕一番，果真在河裏找到一麵鏡子，還是一麵破碎的鏡子。
說來奇怪，這麵鏡子碎成多塊，但就跟粘了膠水一樣緊緊貼在原位，無論怎麽甩動玻璃都不曾鬆動。
楊雨欣走到葉歸一身旁，目光有些不善，冷冷詢問：“我問你，你是怎麽知曉河裏有東西的？除非，是你......”
葉歸一麵無表情，甚至有些機械性回答：“你見過，應該知道有些東西無法解釋。”
簡單的一句話，讓楊雨欣啞口無言。
她隻能咽下這口氣，悶哼回去隊伍中。
“你必定是周叔的高徒小一，不知道能否助我們破案呢？”靈探隊長微笑相邀。
葉歸一躊躇，但本著助人精神還是點點頭。
“不知道你們信不信，這鏡子沉在河裏衝刷不走，想必底下還有東西。”
還有東西？
話音剛落，眾人無不驚愕。
楊雨欣見狀，又是哼了一聲，她倒是不信這神棍還真能破案。
她絕對不相信這些玄術什麽的，一定隻是江湖騙術。
但隊長思慮再三，還是絕對找蛙人潛入河裏搜尋。
大概三十分鍾後，幾名蛙人上浮，朝岸上眾人揮手，神色驚駭。
“底、底下真的還有東西，被一個黑色袋子裝著。初步判斷，應該是一具屍骨！”
轟！
此話宛若平地驚雷，將眾人炸得瞠目結舌。
隊長眉宇緊皺，禍事不斷啊。
楊雨欣最為震驚，多看了葉歸一幾眼，隻是心中依舊有些不服氣。
“將袋子拉上來！”隊長幾乎是嘶吼出聲的。
幾位蛙人將袋子拉上岸，隨著幾人打開真空袋子，一具屍骨清晰可見。
在河裏浸泡許久，骨頭依舊保持完整。
葉歸一沉聲道：“男死者應該是得知一些秘密，所以才被殺人滅口，畢竟入室盜竊，看到不該看的事情並不意外。”
“鏡子應該屬於剛撈上來的死者，屍骨旁邊還有屬於鏡子的一角碎片。”
眾人定睛一看，碎片的確與鏡子缺失的一角吻合。
案件遠比表麵更為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