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邊境之戀
這是處在邊境地帶的愛戀，這裏有絕美的邊境美景，也有危險的自然環境。當然，這不隻是地域的邊境，更是愛的邊境，恨的邊境，情的邊境，仇的邊境。《邊境之戀》意味著美好且危險的戀愛。
18-1.
初夏，福順魚館外的雛菊全都開花了。
去年，曉芸種的多是白花，那白色素雅的花瓣，黃色的花蕊，就像曉芸心裏麵向往的世界。不是人人都會以物寄情的，這樣的花就是曉芸，在這裏生根發芽開花。
可是今年的花，開出來卻多是粉紅的。紅得有點像血，過於鮮豔，過於茂密，看得曉芸心裏有點不踏實。
不安果然化作了悲痛，剛剛還在活生生地與她道別的人，現在真的要永別了。曉芸抱著大雷的身體，他一動也不動，沒了心跳。血已經流幹了，便不再流了，可是大雷的手，依舊按在肚子上的刀口上，永遠地停留在了那裏。
曉芸看著地上偌大的一灘血，知道它們已經流不回大雷的身體了，那血讓她想起了魚館門前盛開的粉紅色雛菊，叫人不安。
18-2.
歌舞廳裏，小山，忠毅，蔡師傅，因為大雷的遇害，全都化悲痛為力量，奮力地還擊。可是蔡師傅已過中年，有心無力，忠毅腿部受傷，行動吃力，後又身帶數傷，勉強苦苦支撐罷了。
唯有魏連山一個正常的人，他已經不是頭一次和流氓交手了，現在的他已經被激怒了，像是殺紅了眼。任憑流氓怎麽打他，他都不覺得疼，大有視死如歸之勢。
文剛先是一直站在一旁看著，並沒有動手，他到要看看魏連山到底有多少本事，能夠打倒幾個？
先前一直押著小慧的流氓，見魏連山凶猛，他的兄弟很多都吃了虧，他便放下小慧，加入了打鬥。
小慧被鬆開以後，再看豔萍，心裏覺得氣憤，突然衝過去給了她兩個巴掌，隨後抓著她的頭發與豔萍撕扯在一起。豔萍被小慧突襲，心裏有氣，也拚著力氣還了小慧幾個巴掌。
二人扭打，文剛並不理會，更不幫忙。豔萍見文剛不幫，心裏更是生氣，一邊撕打著小慧，一邊召喚離他較近的趙老大。趙老大自身難保，也不理會豔萍，她又去叫卷毛，卷毛拿了一個酒瓶直奔小慧頭上砸去。
忠毅見豔萍向他人求助，知道小慧要有危險，趕緊衝過去救他。可是當他幾步上前靠近她，卻為時已晚，卷毛的酒瓶已經直奔小慧掄去。忠毅來不及多想，一把將小慧抱進自己的懷裏，“嘭”的一聲，酒瓶子在忠毅的腦袋上碎開，忠毅昏倒下去。
小慧大叫：“忠毅！”
魏連山和曲豔萍同時朝倒下的忠毅望去。
18-3.
幾年前，木材廠裏，豔萍，忠毅，小山，三個人坐在木頭堆上偷懶。
豔萍穿著雪白的工服襯衫，紮著馬尾辮，坐在小山和忠毅中間。
豔萍對未來充滿希望：“你們說，我們三個會一直在這裏上班嗎？”
小山說：“不會的。我們都還年輕，通過不懈的奮鬥，我相信都會有輝煌的未來的！也許，我們三個都能成為大老板的。”
忠毅說：“是啊。但是我希望我們能夠永遠都這麽要好。對了，你們倆計劃什麽時候結婚呢？”
小山：“我是很想結婚的，可是現在工資也不多，房子還是租的，母親的病又需要人照顧，更不要說豔萍的家裏能不能同意了。”
豔萍：“那我們就以現有的條件結婚好了，我們一起照顧你的母親！你放心好了，我會說服我家裏的。”
忠毅：“哎呀，我真羨慕你們呀！”
豔萍：“忠毅，你的女朋友去國外了，那麽遠，你還要等她嗎？”
忠毅望著蔚藍的天空：“我覺得她離我，並不遠。”
18-4.
蔡師傅想要去幫忠毅，卻被軍大衣從後麵抱住，摔倒在地。
趙老大見忠毅被卷毛用瓶子砸倒，他抄起一把木頭椅子，向倒地的忠毅砸去。
忠毅的頭部先後已經被砸了數下，十分暈眩，一時站不起來，隻能下意識地用手抱著頭。
繼續再砸下去的話，忠毅怕也會有性命危險，曉芸趕緊放下懷裏大雷的屍體，跑去推開趙老大。
趙老大一看正是徐濤的妹妹曉芸，心裏先是驚了一下。可是稍微又一想，徐濤已經死了，現在不會有人再來教訓他了，於是再次抄起椅子，繼續朝忠毅砸去。
曉芸見趙老大繼續對忠毅下狠手，也沒有其他辦法，隻能趴在他的身上，替他擋著。趙老大哪裏還在乎曉芸是誰，椅子依舊重重地落了下去，曉芸的背部被擊中，立刻感覺呼吸困難起來。
小慧推倒了豔萍，見姐姐被打，驚聲尖叫：“別打了！你們別打我姐！”
小山聽到小慧的叫喊，回頭去看，隻見曉芸與忠毅倒在地上，形勢危急。他猛地跳起，上了桌子，幾步就跑了過去，騰空就是一腳，將趙老大重重地踢翻在地。
蔡師傅和軍大衣倒地地上，扭打在一起，互打了幾拳，一時誰都沒有占明顯上風。
文剛見數個兄弟都製不住魏連山，趙老大又被他騰空踢倒，看得心裏開始著急，終於忍不住出手。他隨手撿起一根椅子上散落的木頭棍子，朝魏連山打去。
小山防備不及，被打中胳膊，隻覺得一陣酥麻。文剛又朝他的腦袋打去，他趕緊用手去擋，胳膊再遭重擊，像是斷了，再也抬不起來了。
小山見隻有他能夠對抗了，麵前數個流氓對他虎視眈眈。他大喊了一聲，給自己打氣，然後用僅能動彈的那隻胳膊拎起一把椅子，朝文剛掄過去。文剛用棍子一擋，後退了兩步。小山再次掄起椅子掃向文剛頭部，文剛來不及再退，被椅子打中腮幫子，手裏的棍子也掉了。小山沒有停止，繼續攻擊文剛。
刮大白的見魏連山拿椅子砸倒趙老大，後又砸中大剛，趕緊上來幫忙。
小山沒有注意，被刮大白的用匕首劃傷了胳膊，鮮血直流。他一看這個人，看到那把殺害大雷的匕首，也就不去管那傷口，放棄了攻擊文剛，惡狠狠地逼向刮大白的。
刮大白的對著魏連山拚命地揮刀，沒想到小山根本不怕，不斷地將他逼得後退。
文剛見刮大白的根本不是魏連山對手，衝上去一拳將魏連山打倒。魏連山趕緊站了起來，誰知道卷毛又撲了過來，從後麵將魏連山抱住。
文剛忍著劇痛的臉部，一把搶過刮大白的手裏的長匕首，猛地捅進小山的肚子裏。
小山雙手握住匕首，文剛也來不及抽回匕首，又朝他的頭部補了一拳，卷毛順勢甩開小山。小山後退了幾步，最終還是沒有站住，載倒下去。
小山隻覺得眼前的畫麵開始放慢了，變模糊了，他的身體無論怎麽用力，也都起不來了。他漸漸地放棄了意誌，睜不開眼睛。
文剛繼續用皮鞋蹬踹小山。小山昏倒在地，沒有任何反抗。
忠毅已經從昏迷之中蘇醒過來，他與曉芸同時看見小山中刀倒地，全都嚇傻了眼，心知他已經凶多吉少了。
曉芸放下忠毅，跑過去用身體護住小山。
文剛踢了幾腳，發現曉芸不顧生死，都要護著小山。看在徐濤畢竟是他的兄弟的份上，他便沒有再去踢他妹妹。
文剛轉身撲向豔萍，狠狠地扇了她一個大巴掌：“都是你惹出來的好事！”
眾人見文剛捅倒了魏連山，又去打豔萍，全都停了手，呆呆地看著文剛。
豔萍捂著臉，惡狠狠地看著文剛，隨後大笑起來：“哈哈哈哈！你們全都罪有應得，全都該死！”
眾人以為豔萍瘋了，突覺這次事情鬧得大了，竟然出了兩條人命，全都看著文剛，等著他的指示，不敢再動。
蔡師傅趕緊扶起忠毅，又去拉住小慧，三人往舞廳外麵逃去。小慧叫了曉芸兩聲，曉芸依舊抱著小山，不肯理會他人。小慧再一看倒在血裏的大雷，早都沒有了動靜，一陣痛心的眼淚奪眶而出。
蔡師傅還算清醒，用力地拉住忠毅和小慧二人，朝外麵逃出去。
18-5.
眾人見文剛沒有反應，有三個人又逃了出去，生怕他們跑去報警，軍大衣趕緊追了出去。眾人見軍大衣追了去，這才反應過來，趙老大，卷毛等人，也全都跟著去追。
眾人剛出舞廳，便被警察攔住，再想逃跑，已經來不及了。五個流氓均被警察逮捕。
舞廳內，大剛與刮大白的等三人，聽見外麵好像來了警察，全都不敢出去。
刮大白的見出了人命，心裏害怕，也顧不得大剛和豔萍，轉身奔著舞廳後門逃了。
另外一個流氓看見刮大白的逃跑，他再一看文剛，還是沒有反應，於是扔下手裏的棍子，跟著逃了出去。
文剛見場麵難以收拾，外麵的兄弟又像是都被警察逮到，於是氣憤地又要去打豔萍。
豔萍閉起眼睛，也不躲閃：“你打吧！最好連孩子一起打死！”
文剛收住手，但還是忍不住心頭的怒火：“你！給我滾吧，以後別再來找我！”
豔萍見文剛拋棄她，感到非常痛心：“你想拋棄我？我現在懷了你的孩子，你連親骨肉都不要了嗎？”說著便去拉住文剛。
文剛見她說懷孕，不知道是真是假。也來不及多想，聽見門口已經有警察進來了。他趕緊推開豔萍，朝後門逃去。
18-6.
安小峰帶著幾個警察衝進舞廳，已經不見流氓的蹤影，於是趕忙去檢查大雷的傷勢。
可是大雷早已經沒了心跳，死去很久了。
豔萍本來也是有機會逃跑的，她見事態嚴重，文剛又不要她了，最終還是放棄了逃跑。主要是她也不知道該逃去哪裏，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隻能任由安小峰給她戴上手銬了。
豔萍被帶走的時候，看了一眼倒在徐曉芸懷裏的魏連山，他的臉色青灰，匕首插在肚子上，身旁流了不少血。估計是活不了了，她對這個世界也沒有任何期望了，現在她隻求一死，如果能給她判個死刑，那是對她最好的解脫了。
老全隨後也趕來，查看了魏連山的傷勢，雖然脈搏和呼吸都很微弱，但是還有搶救的希望，於是趕緊命人抬了出去，用車拉去醫院救治。
徐曉芸守在魏連山的身邊，寸步不離。
就算是死，也要陪他走完這最後一程。
其他的警察繼續搜查了舞廳，在裏麵的辦公室裏，將嚇得癱軟的永富帶走。永富心知舞廳鬧出人命，他肯定要被牽連，舞廳被封是肯定的事，弄不好他也要被追究刑事責任。他在被警察帶走的時候，看著受傷的忠毅，他雖然身上多處受傷，但是沒有生命危險，比起舞廳裏倒下去那兩個，已經幸運太多。永富的心裏得到最後一絲安慰。
看著小山被送去了醫院，忠毅的心裏稍微安心了一點，但是依舊非常擔心他的傷勢，不知道還有沒有救。他突然感覺身體不支，一陣眩暈，倒了下去。徐曉慧沒能扶住忠毅，忠毅坐到了地上。
眾人見忠毅傷得也不輕，便把他也送去醫院搶救。
18-7.
文剛拚命地跑著，他怕正街的人多，被警察發現，於是隻挑偏僻的小路逃跑。
兩條人命，加上他過去身上大大小小的案子，這次絕對不能落網被抓。要是被警察抓到，很可能這輩子都別想出來了。
他決定拋棄豔萍，還有其他的兄弟們，自己逃跑。
可是逃跑需要路費，如果沒有錢的話，也跑不遠。
最後他決定鬧著危險回到旅社去拿錢。
剛好警察都在舞廳處理現場，還沒有去大剛旅社徹查。文剛回到旅社，迅速地裝了幾件衣服，還有所有的現金，又找了一把匕首。他將這些東西都裝進包裏，背在肩上，逃了出去。
18-8.
此次舞廳的案件影響巨大，傷亡慘重。
豔萍因參與流氓團夥罪，滋事罪，被判入獄。
流氓團夥頭目文剛，因組織流氓團夥罪和盜竊罪，故意傷人罪，強奸罪等數罪在身，畏罪潛逃。目前全國通緝文剛。
除去文剛和曲豔萍，還有已經死去的徐濤，“九龍一鳳”流氓團夥的七人，目前隻有刮大白的等兩人在逃，其他五人全部被捕。被捕的五人中，有兩個在舞廳的打鬥中被打傷頭部，傷勢嚴重，現在醫院救治，其他人都被捕入獄。
刮大白的等二人逃走，同文剛一並被全國通緝捉拿。
至此，該流氓團夥共有三人在逃，六人被捕。
18-9.
一周以後，忠毅的傷勢基本恢複，已經可以出院了。
因為腿部的傷口剛剛拆線，所以還不敢吃力，小慧為他準備了一副拐杖，他回家休養了幾天，便可以下地走路了。
至從出事以後，小慧並沒有離開魚館，而且繼續幫助蔡師傅夫婦，打理魚館的生意。
忠毅漸漸地恢複了，便也來魚館幫忙，福順魚館漸漸地又恢複了正常營業。
後來忠毅辭去了木材廠的工作，和小慧一起，擔負起了魚館經營的重任。
他們一邊替小山去照顧母親，一邊經營魚館的生意，還經常做些吃的給醫院的曉芸送去。他們的目的隻有一個，大家齊心協力，度過難關，希望小山早日脫離危險，康複起來。
小慧本就喜歡忠毅，這次的事件，看見忠義特別有義氣，不顧危險去救她，心裏非常感動，於是心裏已經認定了忠毅。
小慧來錦繡，本是打算幫助姐姐解決家裏和魏家的恩怨的，沒想到這段時間發生的種種事情，讓她深深地喜歡上了這個邊境小城。
還有眼前這個看上去很笨很土男人，忠毅。
現在的小慧，已經在心裏默默地決定了，以後她都不走了。她要留在這裏，隻因為這個很土的男人。
忠毅在放棄小雲之後，心裏便對小慧產生了莫名的感覺。直到見到小慧被流氓抓去，他當時心裏的第一個想法就是想去救她，見她被打，見她有危險，隻想替她去承擔。
他知道這種感覺也許就是愛。
18-10.
醫院裏，經過外科醫生高大夫的奮力搶救，魏連山暫時算是保住了性命，但是依舊沒有脫離危險。
小山生死未卜，曉芸一直留在醫院裏，精心地照料。
徐母前來醫院，想要帶曉芸回佳河。當她站在醫院病房外，透過門縫見到女兒用心地嗬護著小山，她的心裏也軟了下來，不忍心去強行帶走曉芸。
她關上病房的門，默默地離開了。
醫院的病房裏，徐曉芸寸步不離魏連山的身邊，精心地照顧著他。
幾天以後，魏連山漸漸地蘇醒了。
高大夫來到病房看望完魏連山，笑著對他說：“放心吧，死不了！你現在欠我兩次人情呢，等你好了可要慢慢還噢！”
小山看著高大夫，臉上露出慚愧的神情。
曉芸疑惑地問：“高大夫，怎麽是兩次人情呢？”
高大夫笑著說：“那你就要去問問他嘍！”說著，便轉身離開了。
小山蘇醒後，第一個看見的人便是曉雲。
他以為他已經死了，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覺。
曉芸拉著小山的手，對他說：“你不許死！你答應過哥哥要照顧我的。”
他知道曉芸一直都陪在身邊，心裏麵很感動，嘴上也不知道說些什麽才好。
小山想起了徐濤死的時候對他的承諾：照顧好曉芸。
18-11.
審理完歌舞廳的鬥毆案子，老全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想不到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他想起那天大雷的父親來認屍的情形，那種中年喪子的悲痛無法言表。那不是哭，也不是鬧，那是一種深深的絕望與悲涼。
那畫麵老全自從當刑警以來經曆過不少，但是每經曆一次，就揪心一次，且久久無法平靜。
老全正拖著疲憊的步伐往辦公室裏走，小安突然跑上前來，堵住了老全的去路。
“頭兒，我把從徐濤的住處采集的DNA跟歌舞廳現場魏連山的血跡DNA進行了對比，你猜我發現了什麽？”
“這倆人的DNA為什麽要拿來比？虧你想得出來！發現了什麽？”
“他倆有血緣關係！”
老全想到了一切可能，但是他唯一想到這一點。
這一次，他徹底愣住了。因為他想不到，十五年前，徐濤炸死的竟然是他的親生父親。而在這十五年中，一直苦苦追殺徐濤的，竟然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
世界上的恩恩怨怨，多少，會有一些離奇與巧合的部分。
老全打開房門，二人進入辦公室。
“分配到刑警隊的第一個案子，感覺怎麽樣？”老全突然問起這位刑警新人。
小安：“又是一場愛情糾葛引發的案件，這個案子前後十多年，真夠折磨人的，對我們警察來說是折磨，對當事人來說更折磨。好在，現在結案了。”
老全：“是夠曲折的，我估計這個案子的結案報告可以寫成一本小說了。”
小安：“那就交給我來寫吧。”
老全：“也行，你也該鍛煉一下寫結案報告了。”
小安：“《徐濤故意殺人潛逃案》？不確切。《逃犯徐濤偷屍偽造身份案》？也不好。不如《文剛犯罪團夥案》？你說呢，老頭？”
老全：“《邊境之戀》係列案件。”
小安：“啊？這麽浪漫？沒看出來呀，老家夥。”
老全：“從最初，小山的父親和曉雲的母親的感情糾葛引發了曉雲父親自殺，再到徐濤報複誤殺小山父親，這都是因為感情糾葛。後來文剛報複小山，徐濤為了成全妹妹曉雲和小山的愛，也是出於感情。還有豔萍的所作所為，更是因為愛。一切的糾葛都圍繞著愛這個字，或大愛，或小愛。或家人和朋友的愛，或戀人的愛。”
老全又說：“你想，咱們錦繡是地處邊境地區。這是處在邊境地帶的愛戀，這裏有絕美的邊境美景，也有危險的自然環境。當然，這不隻是地域的邊境，更是愛的邊境，恨的邊境，情的邊境，仇的邊境。《邊境之戀》意味著美好且危險的戀愛。”
小安：“文學老全真任性，真可怕！”
老全：“那好，退休以後我就去當作家。”
18-12.
就在老全沉浸在令他震驚的消息中久久不能平靜的時候，在醫院的病房裏，魏連山也得到了這個足以令他心情極度複雜的消息。
是徐曉芸的母親親口告訴他的。
曉芸的母親趁曉芸出去給魏連山買東西，偷偷地進入了魏連山的病房，目的，就是想告訴他真相。
他應該知道的真相。
曉芸的母親告訴躺在病**的小山，她年輕的時候，本是和小山的父親相愛的，後來事與願違，嫁給了曉芸的父親。結婚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她懷了魏福春的孩子，但是她沒有說，因為她當時自私地以為，如果說了，以後就沒人敢要她了。後來，徐誌國其實也大概知道了徐濤並非他的親生，但是大家都沒有把事情捅破，徐濤一直蒙在鼓裏。直到，徐濤炸死了魏福春，曉芸母親才在他逃跑之前告訴了他真相。
魏連山聽完曉芸母親的話，眼角流下了一行眼淚。
他沒想到他苦苦找了十五年的殺父仇人，竟然是他的哥哥。
他沒想到徐濤這十五年中，不僅一直過著逃亡的生活，他還一直在心裏承受殺父的愧疚，整內疚了十五年。他最後選擇自殺，也有這方麵的因素。
18-13.
盛夏，邊境小城。
熱鬧的江邊人聲鼎沸，岸邊一排排的鐵皮漁船，還有數十輛摩托，人們穿梭往來。小孩子來回地奔跑，大人們忙於勞作，漁民忙碌了一天，此刻全都準備收工，回去和家人歡樂。
繁忙的大市場，已近傍晚，依舊人潮湧動，遠近客人，絡繹不絕。
福順魚館內，淡黃色的燈光已經亮起。
蔡師傅夫婦，忠毅和小慧，已經準備好迎接晚飯的客人。
蔡師傅特意為醫院裏的曉芸和小山準備好了飯菜，裝在飯盒裏，交給小慧。
小慧拿著飯盒便要去醫院送飯，交代忠毅說：“我去醫院看曉芸和小山，你留在店裏好好幹活，不許偷懶噢！”
忠毅拿過飯盒說：“還是你留在家，這次該我去了。”
小慧又將飯盒搶了回來：“你是男人，要留在家多幹活才行，今天我去！”忠毅不服氣地說：“我可以開車去，你又不會開車，還是我去比較快！”
小慧生氣地撅著嘴說：“你不聽話了，是不是？你學壞了！”
忠毅見她這麽說，心裏無奈，於是趕緊笑著對小慧說：“那我們一起去吧！”小慧說不行，怕魚館沒人照料。
忠毅說：“那我可走了！你留下吧。”
小慧一陣懊惱，突然改變了主意，趕忙跟隨忠毅出去了。
蔡師傅夫妻望著離去的忠毅和小慧，無奈地搖頭笑著。
魚館外，突然下起了陣雨。
整個邊境小城被雨霧所籠罩著，繁忙立刻都停止了下來，人們四處躲避，腳下的步伐漸漸地急促了。
雨越下越大，下了一會兒以後，街上的一切又都回複了安靜。
福順魚館內，客人卻漸漸地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