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非常飯局
1
晚上,朱迪開著自己的車,去往晚宴所在的酒店。
一路上朱迪並不多言,隻是嘴角稍微掛著一絲笑意。副駕駛上坐著夢夢,她正拿著鏡子檢查妝容。吳潔雅坐在後座,安靜地看著窗外。
朱迪從後視鏡看了吳潔雅一眼,今天她盛裝之下,美麗高貴了許多。
等紅燈的時候,朱迪感慨地說:“這女人啊,就得會打扮自己,知道自己的優點和不足,進而才能突出優點,回避缺點。趙子琦隻教會了你T台上的基本功,卻沒教會你T台之下如何做女人。”
夢夢疑惑地抬起頭看著朱迪:“朱迪姐,你說我今天化的妝不好看?”
綠燈了,朱迪繼續開車:“沒說你。”
吳潔雅知道朱迪這話是說給她聽的,她也不知道該怎麽接這樣一句不痛不癢又看似無目的的一句話。
快到的時候,吳潔雅警惕性地問了一句:“怎麽是去酒店呢?不是去飯店的嘛?”
朱迪隻是微笑著,並不解釋。夢夢見朱迪不說話,就跟吳潔雅說:“哎呦,姐姐,您怎麽這麽老土呀?好的酒店裏必須有好的飯店。”
吳潔雅隻是噢了一聲,夢夢繼續諷刺地問:“那你平時都去哪兒吃飯呀?”
吳潔雅如實相告:“路邊。麵館,或者是蓋飯,還有麻辣燙。”
夢夢罵道:“那你賺的那麽多錢都花哪去了?”
是呀,吳潔雅的衣櫃裏,名牌衣服沒有幾件,也很少去奢侈的地方消費。她喜歡把錢都攢起來不花,留做日後深造或者是正事才用。
她並沒有回答夢夢的話,她覺得夢夢和她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夢夢永遠不會明白自己的想法。
朱迪停好車,笑著對吳潔雅說:“傻妹妹,以後姐會帶著你吃好的、穿好的。”
吳潔雅跟著朱迪和夢夢離開地下停車場坐電梯上樓。
她聽了朱迪的話以後,也沒有說什麽,看來朱迪也不懂她。吃好的,穿好的,這些根本就不是吳潔雅想要的。她是一個非常要強的女孩,從小她的性格比男孩子還直、還倔,她決定的事情,會用一股子蠻力去實現它。
而現在她的心裏就隻有模特大賽,奪冠才是她的理想。
吳潔雅知道自己的思想多少受到趙子琦的影響,拚事業奪第一的上進心也是趙子琦的風格。但她不介意做第二個趙子琦,她對她的敬佩之心早已經深入骨髓。
看著電梯一層一層地上去,吳潔雅莫名地緊張起來。今天她無數次地想起趙子琦來,就像是犯了錯的學生,總擔心回學校給老師罵。
2
朱迪帶著夢夢、吳潔雅進入飯店的包房裏。
一進入包房,吳潔雅眼前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這包房很大,如果用一個成語來形容的話,吳潔雅能夠想到的便是金碧輝煌。
三位身材高挑,相貌出眾的美女模特一出場,所有人都投來了欣賞的目光。
袁總站了起來,迎接朱迪她們。
其他人見袁總都起身相迎,也全都站了起來。
袁總安排三人在自己的旁邊入座,又招待其他人趕緊坐下,又吩咐服務員可以上菜了。
菜品一早就點完下單了,直等嘉賓到齊,就陸續上菜了。
吳潔雅來不及去看都上的什麽菜,而是偷偷打量在座的所有人。整桌大約能有十多個人,除了他們三個模特是女的以外,還有對麵坐著的一位中年女士,看她的年紀和打扮,估計也是大老板之類的。其他人都是四、五十歲上下的中年男士,從他們談話就可以大致判斷他們的身家不凡了。
吳潔雅很少跟陌生人應酬,當下就傻住了,吃也不是,喝也不是,眼睛不知道往哪看,感覺哪個方向上都有人看著她。手也不知道該放在哪,一會兒摸摸酒杯,一會兒又拿回來放在腿上。
朱迪跟袁總介紹說:“袁總,這位就是吳潔雅。今天我這位小妹妹第一次跟大家見麵,你們可要好好關照她呦!”
袁總對吳潔雅仔細打量了一番,隻見她身材極其高挑清瘦,骨感中既帶著幾分硬朗,又不失女人味。論長相,不及朱迪,論氣質,遠在夢夢之上,也遠在自他見過的許多模特之上。吳潔雅的感覺和氣質,和趙子琦有幾分相似。袁總對她內心暗自欣賞起來,看來這趙子琦**出來的人,果然不一般,這才是拿冠軍的料。
朱迪推了推袁總:“快別看了,你都把我妹妹看不好意思了。”
袁總用笑掩飾尷尬。
朱迪看出袁總對吳潔雅的欣賞:“要不您和潔雅喝一杯吧?”
袁總端起酒杯:“來,大家一起喝吧。也歡迎這位美女第一次到我們這裏來!”
大家舉起酒杯,吳潔雅也趕緊拿起麵前的紅酒杯,跟袁總示意了一下,喝了下去。
其他人都是喝白酒,隻有四位女士喝紅酒。
吳潔雅打量了一下這個袁總,他今天坐的是主位,而且其他幾個自稱是這總那總的男人,都放下身架對他畢恭畢敬,甚至給他點煙倒水,看來這個袁總果然是有實力。
她和袁總以前是沒有見過的,隻是隱約聽說過此人。不過今天見到了,心裏多少是有幾分失望的。一則眼前的袁總要比自己想象的老很多,跟方總的帥氣更是沒法比。再則,他雖然有錢有勢,但是氣質、談吐卻很俗氣,舉手投足、待人接物,都有很濃的暴發戶的感覺。
朱迪熱情地招待著在場的富商們,就好像今天是她擺的酒局,儼然是自己的主場。夢夢也沒閑著,有樣學樣,完全就是朱迪的縮影。有這二位京城出了名的交際花在,準保場麵熱絡,大家越喝越高興。
朱迪見現場氣氛高漲,就趴在吳潔雅的耳邊囑咐她:“你要主動跟大家喝酒。”
朱迪跟吳潔雅交代完,又馬上拉著坐在旁邊的男人說:“來,李總,你也得跟潔雅幹一個呀!”
李總拿起酒杯來敬吳潔雅,吳潔雅隻好端起酒杯去跟他碰杯。
李總拿過吳潔雅的紅酒杯,一飲而進,對她說道:“這紅酒呀,都是水,我拿白酒敬你,你也得拿白酒跟我喝才是!”
吳潔雅見李總刁難,不知道如何是好。朱迪給夢夢使了個眼色,夢夢趕緊倒了一盅白酒塞給吳潔雅。吳潔雅無奈,隻好端著白酒回敬李總,二人幹了一杯,李總直誇吳潔雅爽快。
李總起了頭,其他富商也都開始輪流來敬吳潔雅,吳潔雅先是喝了紅酒,又陸續幹了好幾盅白酒。這一圈兒喝下來,直覺得自己的食道火辣辣的,臉也開始熱起來。
吳潔雅有些後悔,今天的酒桌上,並不見大家聊正事,更是對模特大賽之事隻字不提。最惡心的,是剛才敬酒的時候,一個男人居然抓住她的手不肯鬆開。她現在很想走掉,但是來都已經來了,總不能就這麽走了,她現在唯一希望的,就是酒局趕緊結束,然後找個地方好好吐一場。
朱迪見吳潔雅坐著不動,就又給夢夢使了個眼色。
夢夢坐回到吳潔雅的身邊,對她說:“吳潔雅,你上次得罪了朱迪姐,今天你趁機趕緊跟她喝幾杯,好好陪個罪。”
吳潔雅一想也對,今天來的目的之一,就是想要趁機平複上次的誤會。她趕緊倒了一杯白酒,然後對朱迪說:“朱迪姐,我敬你!上次的事,其實是誤會,我自罰三杯向您賠罪。”
朱迪假意地說:“哎呀,妹妹,你跟我還客氣什麽?來,我陪你喝。”
吳潔雅趕緊說:“不,不用,這三杯我自己喝,朱迪姐你不用喝。”
說著,吳潔雅連幹了三杯白酒。
朱迪看著眼前這個耿直的女孩,隻是笑了笑。她用笑,來掩飾住自己內心的憐惜和愧疚。
對敵人,不可以心軟,否則就隻有自己死。
她朱迪可不想死。
袁總笑著看吳潔雅,稱讚道:“哎呀,小吳,你可真能喝!”
袁總的這句話提醒了朱迪,她仔細看看吳潔雅,雖然喝了很多酒,但是依然沒有喝醉,看樣子,是時候使出必殺技了。
朱迪又給夢夢使了個眼色,夢夢會意,在桌子下麵從手包裏將早就準備好的迷藥放進一個新酒盅裏,然後倒滿白酒。等那片藥完全溶解在酒裏,才暗中對朱迪點了點頭。
朱迪收到夢夢的訊息,就對吳潔雅說:“潔雅,你再敬袁總一杯吧。這次模特大賽的事,你還得靠他幫你好好使使勁呢!”
吳潔雅端起自己的酒盅去和袁總碰杯,二人的酒盅都已經碰到了,夢夢才又端著另外一杯酒拉住吳潔雅說:“吳潔雅,這杯酒你得誠心誠意地敬袁總呀!對不對,你不能酒都不倒滿吧。來,喝這杯!”
袁總看了夢夢手中的那杯酒,心知那一定是動了手腳的。
吳潔雅哪裏知道這些,拿過夢夢遞來的酒又和袁總再一次碰了杯,說了句感謝的話,便一飲而盡。
袁總看著朱迪,朱迪衝他微微點了點頭。
看樣子今天晚上吳潔雅是他的了,袁總有些開心,但是也有些擔心。他有點害怕這個吳潔雅明早起來的時候,會恨自己。
但是他心裏的擔心,也是稍縱即逝的。現在他看著即將吃到嘴裏的美味,越看越覺得好看。
後來袁總又和在座的幾個人聊了一會天,再回頭看吳潔雅的時候,她已經不行了,正趴在桌子上睡著。
在座的唯一一位女老總最後終於開口講話了,她對袁總說:“袁大哥,聽你們剛才說起模特大賽的事,我突然想起來,我兒子韓森,他呢,不太喜歡他爸爸給安排的工作,最近一直在家裏練健身,說想當模特。”
袁總見韓總難得開口,便認真跟她聊起來:“哈哈,你們家周總也是的,平時逼兒子逼得太緊。現在的年輕人,哪個不是想幹什麽就幹什麽?!”
朱迪見袁總認真地和韓總聊起家常,也注意聽著。朱迪心裏清楚這個韓總的來曆,她是報業集團的老總,手裏掌控著大量新聞媒體,非常有勢力。而她的老公周總更是驚人,是一家全國連鎖大商城的董事長。這一家夫妻兩個,都是業界精英,強強組合,這次模特大賽的讚助和媒體支持,很可能要找他們合作。但是剛剛提到的她的兒子周韓森,就了解甚少了,隻是大致知道他是一個頑劣的公子哥,除了擁有年輕的身體和雄厚的家底以外,想他也沒有什麽可取之處了。
隻聽韓總繼續跟袁總說:“我那個兒子呀,現在是鐵了心的要當模特,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當模特靠外表吃飯,有什麽好的!?”
朱迪聽了這話心裏有些不是滋味,但是臉上依舊還是陪著笑容。韓總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也隻是微微一笑,並不放低身份去跟朱迪道歉。
袁總豁達地說:“那好辦,回頭我把他安排到方總那邊去,年輕人心血**,等他受不了那個苦,就自己放棄了。”
朱迪插話道:“對啊,韓總,這事兒就交給我吧。您兒子韓森,他受過專業訓練嗎?”
韓總見朱迪肯幫兒子的忙,自然是高興:“當然了,他以前是學過模特的,隻是這孩子玩兒心太重,平時不太愛學習。”
朱迪想要討好韓總,趕緊奉承說:“那您放心吧韓總,既然是有基礎的,那就更好辦了,這事兒您就交給我辦吧!這是我的名片,回頭直接讓韓森找我就行了。”
韓總接過朱迪的名片,收在自己的包裏。雖然她對朱迪這個交際花不太欣賞,但是看在她願意幫自己給寵愛的兒子辦事,這個名片,她就暫時收下了。
朱迪見韓總並沒有繼續跟她攀談的意思,一算時間也差不多了,於是再次給夢夢使了個眼色,夢夢起身,收拾起她和吳潔雅的手機和手包,然後對大家說:“大家吃好喝好,她喝醉了,我先送她回去了。”
朱迪也關心地說:“那好吧,你們先回吧,我陪大家再喝會兒。”
夢夢費力地摻著吳潔雅離開了。
又過了十五分鍾,朱迪給袁總使了個眼色。
袁總會意,叫來服務員結了帳,然後跟大家一一道別。
袁總送走所有客人,最後送朱迪到電梯處,朱迪壞壞地笑著對袁總說:“房間號是1688,您好好享用!”然後就乘坐電梯去了地下停車場。
袁總按了另外一部電梯,直接上了十六樓,走到房間門口的時候,夢夢早已在那裏等他了。
夢夢將門卡交給袁總:“潔雅在房間裏睡著呢。”
袁總接過門卡,會意地笑了笑:“好,再見。”
夢夢直接下樓,到地下停車場跟朱迪會和,二人乘車離去。
車上,夢夢擔心地跟朱迪說:“朱迪姐,這麽做是不是太便宜吳潔雅了?以後她要是跟袁總好上了,那她可就發達了,回頭還不得來對付咱們!”
朱迪猛踩了一腳油門,自信地駕車離開:“放心吧,不會的。”
3
清早的陽光隔著雪白的紗簾射進酒店的房間,日光透過那白紗,就被染成了雪白的顏色,使得房間裏像是籠罩在薄霧裏,那麽光亮卻也朦朧。
袁總早就醒了,這一晚上他基本沒睡。
他看看窗戶射進來的白光,再回過頭看看旁邊熟睡中的吳潔雅,那**的胴體被照得雪白,像是一具剛剛死去的屍體。
他心裏暗罵朱迪,昨天晚上給她下的藥過於猛了,都已經好幾個小時了,還是沒有一點知覺,睡得跟死人一樣。
這多少有點可惜,這麽完美的女性肉體,他不能夠盡情地享用,因為得不到半點回應,所以也就不那麽盡興。
女人的**當然也是**裏很重要的一部分。
袁總這一晚上折騰了吳潔雅好幾次,基本上算是沒歇著。雖然做的時候她沒有回應,但是袁總還是願意跟她做下去,那任憑你怎麽肆意折騰都行的死屍般肉體,孤獨地做著也是一種獨特的樂趣。
他伸手摸了模吳潔雅的臉蛋,又把手放在她的鼻孔附近,確認她還活著。
過了一會兒,他又推了推吳潔雅,直到她的嗓子裏發出一聲慵懶的呻吟。他猜她就快要醒了,他並不緊張,而且出奇地感覺到輕鬆。
於是他默默地躺在吳潔雅的身邊,等待著她的蘇醒。
吳潔雅用手狠狠地按住自己的頭部,眉頭緊鎖,想要睜開眼睛,但是一陣白光襲來,格外刺眼。她又趕緊閉上眼睛,直覺得頭疼欲裂。
“你醒了?”
吳潔雅本不想醒來,但是猛然聽到這句男人的聲音出現在自己的身邊,心中頓時一驚。她努力地睜開眼睛,看見的,居然是**的袁總,和自己躺在一個被窩裏。
這讓她立即崩潰,一股天旋地轉的力量讓她差點暈過去。
吳潔雅努力地支撐著身體坐了起來,**的肉身也就從雪白的被子裏脫穎而出。她趕緊抱住被子,擋住自己的胸部。
“你怎麽在這兒?”吳潔雅問了袁總,又覺得這句話好像不太對勁,眼前的環境分明就不是自己家,更像是酒店:“不,我怎麽在這兒?”
袁總隻是輕描淡寫:“哦,昨晚你喝醉了。”
吳潔雅清楚自己昨晚定是喝了不少酒,此時胃裏依舊翻江倒海。她趕緊四下看了看,尋找自己的衣服:“那我怎麽來你的房間了?是你帶我來的?”
袁總解釋說:“昨晚你喝醉了,硬要跑到我的房間來睡,我也喝了不少,我拗不過你,所以……”
吳潔雅聽了袁總的解釋,下意識地感覺到自己的下身一陣疼痛,她的心裏立刻一陣惡心:“不可能,我就算是再喝醉,也不會主動要求和你睡!”
袁總安慰她說:“別急。怎麽樣?還難受嗎?一會兒我帶你去喝點粥,暖暖胃。”
吳潔雅大概已經知道,這個老男人已經睡了自己,她的內心一股憤怒噴發出來:“不用!下流!”
聽到吳潔雅罵自己,袁總卻笑了:“你別生氣,這種事發生了你就得接受它,這就是個意外。你放心吧,我會對你好的,以後你想要什麽,隻管開口!”
吳潔雅越聽越生氣,自己真的被看成小姐了:“我的衣服在哪?快給我衣服!”
袁總並不理會,他以為世界上沒有用錢解決不了的女人:“你想在模特大賽取得好名次,對吧?隻要你跟了我,就算是要冠軍那都是有可能的!”
吳潔雅越聽越氣,這些話無疑是在侮辱她,她的身體隻屬於她的精神,她是不會為了物質和虛名而出賣自己的。可眼前的自己她已無法接受,她恨自己,為什麽可以這麽不小心,跟一個自己根本不喜歡的人發生關係。眼下她的大腦一片空白,隻想著趕緊離開。
吳潔雅不顧一切地衝下床去,終於在衣櫥裏找到了自己的衣服,她趕緊穿上衣服,拎著包奪門而逃。
袁總看著慌忙離去的姑娘,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這個姑娘的倔強和趙子琦如出一轍。通過最近的這幾個女人,也讓他確信了一件事,他對趙子琦,是真的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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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時間,吳潔雅抱病沒去公司訓練。
趙子琦並沒有太在意,她比較了解吳潔雅的身體,一直就不太好。
坐立難安的反而是朱迪,她多次跟夢夢詢問,吳潔雅來了沒有。她真的有點害怕會出什麽亂子,當然即使是出了亂子她也想好辦法處理了。隻是一天都沒有見到吳潔雅,這明顯跟昨晚的事情有關,她怎麽都要確認吳潔雅現在是什麽狀況,好施行下一步的計劃。
這一整天朱迪隻好裝作沒有事發生,靜靜地等待著。
第二天,吳潔雅一早便來了。
夢夢告訴朱迪的時候,還說吳潔雅今天看上去容光煥發,精神好多了,而且訓練也很賣力。
朱迪高興地在心裏盤算著下一步打算。
中午訓練結束的時候,朱迪在公司見到了吳潔雅,她趕緊上前熱情地跟她打招呼:“潔雅!你昨天怎麽沒來呀,病了嗎?”
吳潔雅心裏一度懷疑前晚的事跟朱迪有關,弄不好她是故意要灌醉自己的。但是她又沒有證據,她要恨,也隻能恨自己。
見吳潔雅不說話,朱迪心裏明白她是在恨自己:“潔雅,那天晚上你們都提前走了,我可倒好,陪他們喝到最後,可把我喝慘了!”
吳潔雅見朱迪裝作沒有事發生,心裏有些憎恨這個女人,她太有心機了,以後都不要再跟這個女人有任何瓜葛了。
吳潔雅並沒有理會朱迪,轉身離開了。
夢夢在朱迪的身邊小聲地嘟囔:“這人!裝什麽清高呀?都被人給睡了還在裝呢!”
齊國輝正要出去吃午飯,大致看見了甩頭就走的吳潔雅,也隱約聽到了夢夢說的話。他不太清楚這幾個人到底是怎麽了,不過夢夢的話怎麽想怎麽別扭,吳潔雅被誰給睡了呢?夢夢怎麽會知道?想來想去,最後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於是就放棄了。齊國輝判斷,可能是琦姐打算力推吳潔雅,遭到了夢夢的妒忌,所以就口出惡言詆毀她。
5
接下來的幾天裏,吳潔雅調整好自己的心態,積極地投入到訓練中。
平時她的話就不多,這幾天就更少了。
趙子琦多少感覺到了吳潔雅的不對勁,但是她也沒有多想,猜她隻是為了比賽的事緊張罷了。畢竟趙子琦她自己也在和方健冷戰,她的心情也沒有好到哪裏去。
吳潔雅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隻對訓練出奇地積極,其他事情,她都漠不關心。平時收了工就馬上回家,也不跟任何人交流。
靜子幾次想要跟她說話,都被她的冷淡給嚇住了。後來靜子實在是按耐不住,就拉住吳潔雅問她怎麽了,吳潔雅隻是淡淡地說了句:“我沒事。”
大家都猜吳潔雅是因為比賽而產生了壓力,可沒有人了解她內心真正的煎熬。她想過要去控告袁總強奸自己,但是除了她的內心以外,她的身上半點創傷都沒有,她更是沒有實際的證據,怎麽告呢?弄不好還說自己是敲詐勒索有錢人。就算被說成是交際花、陪酒女也不好聽呀,這要是被老家的父母知道了,還有什麽臉麵見他們!
更何況,現在是非常時期,她可不能在模特大賽之前出現任何汙點。
於是,她每天都在沒人的夜裏提醒自己,要忘記那個噩夢般的晚上,忘記那段痛苦的回憶,就當是沒有發生過一樣。自己以後要更加堅強,更加努力,去實現自己的目標。
6
這天,朱迪來到袁總辦公室取視頻。
袁總很少安排朱迪來自己公司,倒不是怕他老婆知道,他和他老婆也就有個夫妻之名,其實早已各過各的。
他主要是避免方健知道。
方健這步棋,他至少還要再利於一下,有件事他還有他的考慮,這一點朱迪並不知道。
朱迪進來以後,坐到袁總麵前的辦公桌上,黑色的短裙,黑色的絲襪,黑色的高跟鞋,配合她卷曲的長發,性感的紅唇,簡直是嫵媚至極。若不是在辦公室裏,袁總真的會把她給按倒。
朱迪有些挑逗地問:“袁總,上次感覺怎麽樣呀?你說是吳潔雅好?還是我好?”
袁總擺弄著手裏的雪茄,又瞄了瞄朱迪的胸脯、大腿,然後意味深長地說:“饅頭包子,味道不同。”
朱迪皺眉:“誰是饅頭,誰是包子?”
袁總捏了捏朱迪的大腿,然後笑著說:“吳潔雅是饅頭,你是包子。”
朱迪瞪他:“那你的意思是,吳潔雅白嫩可人,我老,褶子多嘍?!”
袁總壞笑著說:“不。吳潔雅是個實心饅頭,倔得很,她裏外一個樣,見其麵如見其心。”
朱迪又問:“那是好還是不好呢?”
袁總:“也好也不好。人要是太直白,就容易被人利用,最後難免後悔。”
朱迪知道袁總指的是那晚下藥的事:“那我為什麽是包子呢?”
袁總:“你呀,就是個灌湯包。”
朱迪:“怎麽講?”
袁總:“水多!”
朱迪羞愧地從辦公桌上跳下來,狠狠推了袁總一把:“哎呀!你太壞了!”
袁總點燃雪茄,忘情地享用著。
朱迪問他:“視頻呢?”
袁總稍微猶豫了一下,睜開眼睛,慢騰騰地從抽屜裏取出一隻手機,扔到桌麵上,又繼續閉起眼睛抽雪茄。
朱迪拿起手機,調出視頻查看了一遍。
袁總像是想到了什麽,睜開眼睛問朱迪:“你真打算這麽做?”
朱迪看完視頻,將這隻手機裝進自己的手包裏。這手機是事先她交給袁總的,特意為拍攝視頻準備的。
朱迪:“當然!對了,你怎麽就拍了這麽短?”
袁總:“這些已經足夠了,難不成我還給你拍一部A片嗎?”
朱迪:“哈哈!不過呀,光有吳潔雅的視頻,還是不足夠。我記得上次你說有趙子琦陪您吃飯的照片吧?我能看看嗎?”
袁總撓撓頭,為難地說:“哎呀!這個可有些年頭了。趙子琦的確幫我陪了一次酒,那照片是一個朋友拍菜的時候無意拍到,存在哪了呢?我找找。”
朱迪看著袁總笨拙地翻看著自己的手機,她的心裏熱血澎湃,她對趙子琦這張照片的期待,勝過吳潔雅的視頻一百倍、一千倍。此時她是多麽想將袁總的手機搶過來,但是為了裝作對此漠不關心的樣子,她還是刻意地控製著自己的情緒。
過了很久,袁總才說:“啊!找到了,你看。”
朱迪趕緊湊上去看,隻見那張照片的尺寸並不太大,畫質也不是很清晰。近景是一盤雕工很美的粵菜,遠景則拍到了趙子琦被幾個男人圍著敬酒,畫麵中也有袁總,他的一隻手拿著酒杯,另外一隻手下意識地搭在趙子琦的腰間。
朱迪仔細地看著照片中趙子琦的臉,雖然看不太清楚,但是猜她定是喝了不少酒,表情都有點變形了。
看著那張照片,一股喜悅感在朱迪的心裏油然而生,以前她也以為趙子琦是個聖女,是從來不陪酒的。現在看來,全他媽一樣,當年的她還不就是現如今的自己?!
朱迪難掩興奮地說:“把這張照片發給我吧!”
袁總擔心地問:“你要它做什麽?”
朱迪直言不諱:“有了它,就可以讓他們離婚了!”
袁總罵道:“你當我傻?這樣一來大家都知道是我把照片發給你的!”
朱迪安慰他說:“你放心吧,我可沒那麽笨!殺手的最高境界,即是殺人於無形。又要殺了人,又不能讓大家知道這人是你殺的。”
袁總:“你是說,借刀殺人?”
朱迪笑著點了點頭。
7
朱迪思考再三,還是決定自己不要親自出馬。
借刀殺人的計策還是那個計策,隻不過她多了個心眼,讓夢夢去執行,這樣一來,連借刀殺人的計策都是借著別人的嘴說出來的。
夢夢當晚便去了吳潔雅的家裏。
夢夢著急找男朋友玩兒去,所以就沒有興致跟她鋪墊前戲了,她直言不諱地按照事先準備好的台詞告訴吳潔雅:“那天你和袁總睡覺的事,已經被他老婆知道了,現在正四處找你算賬呢!”
吳潔雅緊張起來:“啊?這,關我什麽事呀,是他老公欺負我的!”
夢夢不耐煩地繼續跟吳潔雅念著台詞:“袁總那天不光是睡了你,他還用手機拍攝了一段你們**的視頻。沒想到,就是這個視頻,回家的時候被她老婆給看見了。”
吳潔雅聽到視頻兩個字,眼前一陣烏黑,差一點兒氣暈過去:“啊?視頻?怎麽會這樣?!”
夢夢嚇唬她說:“現在他老婆拷貝了你的視頻,打算收拾你呢!”
吳潔雅真的被嚇傻了:“收拾我?她打算怎麽收拾我?”
夢夢:“我估計無非就是把你的視頻發網上唄,或者,來公司找你打架。”
吳潔雅的大腦被這突如其來的打擊嚇得嗡嗡直響,她勉強壓製住自己顫抖的身體:“啊?她怎麽,這樣?!”
夢夢:“我跟你說,我跟袁總她老婆認識,雖然算不上姐妹吧,但是關係也還行。她呢,我是好說歹說,暫時幫你按下了,但也是暫時的。你懂的,這事我是幫不了你太多的。”
吳潔雅早已不知所措。
夢夢掏出手機,遞給吳潔雅:“給,你自己看吧!這個視頻我是從袁總他老婆那兒拷貝的。”
吳潔雅顫抖的雙手捧著夢夢遞過來的手機,看著視頻裏自己**的身體,**不堪的畫麵,讓她無地自容。她隻有看著手機流淚,她說不出什麽,也無力去做什麽。
夢夢跟她說:“其實你也用不著哭,事情已經發生了,咱們想辦法解決就是了。你要是想把這事兒平息,也不是沒有辦法。”
吳潔雅絕望中帶著希望地看著夢夢:“什麽辦法?”
夢夢問她:“你是不是想讓他老婆不再找你麻煩呀?你是不是想讓這個視頻不被散播出去呀?”
吳潔雅點點頭。
夢夢威脅她說:“那也好辦。我實話告訴你吧,袁總的老婆最恨的不是你,而是趙子琦,袁總喜歡趙子琦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因為這個,他不知道跟他老婆打了多少次架呢!你呀,現在唯一的辦法是想辦法討好袁總的老婆,她就不會再找你麻煩了。”
吳潔雅疑惑地問:“怎麽討好?幫她對付琦姐?”
夢夢點頭:“你真聰明!要想你的視頻不被曝光,你就得去曝光別人的。”吳潔雅的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誰的?”
夢夢狠狠地說:“趙子琦的!”
吳潔雅:“她也被人拍了視頻?”
夢夢靠近一些然後說:“不是視頻,是一張她陪酒的照片。”
吳潔雅:“怎麽可能?!”
她這句怎麽可能,有兩個意思。一方麵是說,趙子琦怎麽可能陪酒;另一方麵是說,你夢夢怎麽會有這樣的照片?
夢夢在吳潔雅的手裏按了按自己的手機,找出那張照片給吳潔雅看。吳潔雅看了那照片,怎麽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那照片裏的人,分明就是琦姐和袁總。
夢夢:“大家都說,趙子琦向來以實力說話,從不搞陪酒陪睡那一套。今天你自己也看見了,全都是狗屁!大家都是一樣的,靠實力?誰理你呀!想成功還不是得靠出賣色相。”
吳潔雅:“琦姐不是那種人!”
夢夢:“行了,你,就不要再替她說話了,你現在已經是自身難保了!這張照片,正是前幾年趙子琦為了給她老公找投資開模特公司,暗地裏出去陪酒被拍到的。”
吳潔雅:“你是說,方總能開模特公司,是琦姐在背地裏做了犧牲?”
夢夢:“差不多吧,但是沒你說的那麽偉大。你要做的也很簡單,袁總夫人說了,隻要你假裝無意地把這張照片傳閱給公司的人看,然後再發個微博,她就原諒你,也會把你的視頻給刪除。”
吳潔雅趕緊搖頭:“這,太過分了!我不能對不起琦姐。”
夢夢一把搶回自己的手機:“那你就隻能得罪袁總夫人了,你的視頻被傳出去以後我看你怎麽做人!要我說,人家的要求也不過分,很容易做到的。你就假裝不知道,你問大家這張照片裏的美女是不是琦姐,這樣做不就完了嗎?大家都當你是無心的,對吧?”
吳潔雅想都沒想,非常生氣地說:“我是不會出賣琦姐的,你走吧!”
夢夢見她不答應,惡狠狠地說了句:“傻逼玩意兒,你自己想想清楚吧!”然後就摔門而走。
那門被狠狠地關上,發出了一聲巨大的響聲,震得吳潔雅魂飛魄散,四肢發麻。
8
晚上,吳潔雅做了一個惡夢。
夢的內容,就圍繞著那一聲劇烈的摔門聲。
吳潔雅夢見袁總的老婆找到公司來,扯著她的頭發惡狠狠地扇她巴掌,每一下打在她臉上的聲音,就跟那摔門聲一樣響亮。
她還夢到公司的每一個人,看見她的視頻時候的表情。每個人的表情都在嘲笑,她像是被扒光了身體,羞愧地逃出公司。
她還夢到她的父母知道了這件事,她的母親也狠狠地扇了她巴掌,那巴掌打在她的臉上,聲音也跟那摔門聲一樣響亮。
那巨大的聲響,嚇得她從睡夢中驚醒,她坐在**,不敢再躺下入睡。
她哭泣著,等待著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