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現在……】
蓋爾將曹衛民帶到了他所經營的夜店裏。隻不過今天已經暫停營業了。
曹衛民跟在蓋爾後麵問：“你要我今晚躲在這裏？”
蓋爾點點頭說：“托你的福，現在想要離開小鎮是不可能的。”
曹衛民又問：“陳海明真的覺得我會幫他幹掉那個毒梟嗎？”
這時，隻聽一個聲音傳來：“為什麽不呢？”聲音是從化妝間最裏麵，一個遮擋的簾子後麵傳出來的。
曹衛民熟悉這個聲音。他繞過身前的蓋爾，撩開簾子，還是讓曹衛民大吃一驚，因為坐在沙發上身著白大褂的人竟然真是陳海明！
陳海明雙手緊握，身體前傾，一臉的凝重。他用中文衝曹衛民說：“曹警官，我們好久不見了，坐吧。”
曹衛民的聽力異乎尋常。他聽見陳海明在變化坐姿時，坐墊底下有些許金屬的摩擦聲，便知道對方在沙發墊下麵藏了槍械。
看著曹衛民慢慢坐下，陳海明又說：“我真沒想到你會來。”
曹衛民露出淡然的笑容，問：“那你想到誰會來？”
陳海明沒有接曹衛民的話，而是說：“我想你已經知道了，我跟你回中國的條件。”
曹衛民問：“隻要我們救出程柳梅，就可以帶著她和小楓一起回去了，你又為什麽要執著於殺死菲利克斯呢？”
陳海明淡淡地說：“因為他殘害我的同胞，或許也可以稱之為你的同胞。”
“你已經把那些變異者當成同胞了？我可沒你這麽心寬。”
陳海明的神情依舊凝固得像一塊石頭，他淡淡地說：“你已經見識了那個地下室的景象，而我也相信，放了他們並不是你任務的一部分。”
曹衛民收起了笑容說：“我不想跟你玩心理遊戲。”
“那就幫我，這是你帶走我的唯一可能。”
曹衛民身體前傾，惡狠狠地說：“真的是唯一的嗎？”
“並不是隻有你融合了野獸的特征。”說著陳海明將手放在倆人之間的矮桌子上，接著用力一按，桌子的一角竟然被陳海明直接掰斷了。
曹衛民心裏非常吃驚，但還是故作鎮定地調侃道：“不會是早就準備好的障眼法吧。”
聽了曹衛民的調侃，陳海明雖然不動聲色，但一旁的蓋爾卻有些膽戰心驚，因為這真的隻是障眼法。桌子角落的木頭，是他今早用藥劑浸泡過的，所以才變酥了，就是為了讓陳醫生用來嚇唬曹衛民。
好在曹衛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陳海明身上，聽到陳海明的心跳一絲的波瀾都沒有，他也就相信了陳海明或許融合了某種動物，而變得力大無窮……
陳海明這時掏出一張紙，遞給曹衛民。
曹衛民接過紙條問：“這個坐標是？”
陳海明解釋說：“明早五點半，到這個坐標。到時我會帶你去找菲利克斯，隻要殺了他，你就可以完成你的任務。”
曹衛民反問：“這不會是什麽陷阱吧？”
“如果我想設陷阱，為什麽還讓蓋爾把你接來這裏。放你在外麵，不出兩個小時，他們一定能找到你。如果你被ASA的戰鬥部隊的人找到了，你的非正式調查身份可救不了你。”
聽起來陳海明把自己的底細已經摸透了。曹衛民想了想，點點頭說：“如果到時你不出現呢？”
陳海明笑道：“那說明我已經死了。”
巨大的鑽油設備不斷地在運作，而就在設備不遠處的矮房裏亮著燈光。
躲在巨石後麵，張小凡掏出照相機，對準矮房的方向，將鏡頭伸長，看到了一名手持黑色AK47突擊步槍的守衛。她將相機遞給身旁的劉勇說：“有個守衛抱著大家夥，坐在椅子上，看起來睡著了。”
劉勇端起相機也看了一眼，果不其然有個持槍的守衛在打瞌睡，看起來他們找對地方了。可還沒等倆人商量一下怎麽救人，隻聽到不遠處傳來卡車的聲音。倆人再次抬頭望去，隻見那名打瞌睡的守衛醒了，端起槍走向卡車。卡車司機下來，將後車鬥的擋板解下來。卡車後車鬥裏裝了不少油桶，看來是要運送原油。
“好像又有人出來了！”
經張小凡提醒，劉勇趕緊舉著照相機再次看向矮房。
隻見又走出來一名持槍的守衛，而跟在他身後還有一行人，這些人全部戴著腳鐐和手銬，旁邊還有幾名守衛手持一種搬運犯人的特殊刑具，一根鐵棍的尖端裝有一個鐵圈，而這些鐵圈就套在那些戴著腳鐐的人的脖子上。
被腳鐐鎖住的有六人，張小凡著急地衝劉勇問道：“有程柳梅嗎？你看到她了嗎？”
劉勇搖搖頭，說：“沒，那些被鐵鏈拴住的人裏麵沒有程女士。”
“你真的看清楚了？”
劉勇將照相機遞給張小凡。
張小凡趕緊舉起相機瞅了瞅，確實沒有在隊伍中發現程柳梅的蹤跡。
劉勇推測道：“看起來這裏也是個儲存融合者的場所。”
張小凡吃驚地問：“儲存融合者？你是說那些戴著腳鐐的人都是融合者？”
“恐怕那些油桶根本不是用來裝油的，而是用來裝這些融合者的。”
張小凡不安地說：“我是聽說過，融合者如今在黑市上可以賣出極高的價錢。所以很多毒販子改行變成了人販子，專門走私融合者。沒想到是真的。”
“看起來我們隻有等這些人全部離開，才能去找程柳梅了。”
張小凡不可思議地問：“你打算看著這些人被帶走？”
劉勇看了一眼張小凡，舉起手中的小手槍反問：“你還有什麽更好的主意嗎？”
“我們不能這麽做！我們應該報……”
“報警嗎？FBI、本地的治安官，還是州警？”
張小凡低下頭，顯得有些失魂落魄：“可融合者也是人，他們不該被這樣對待。”
劉勇露出一絲失落的笑容：“我的妻子和孩子也不該被這樣對待。”
張小凡吃驚地問：“你妻子和孩子也是融合者？”
劉勇猶豫了一下說：“我不確定。”
張小凡沒再接話，舉起相機，再次向卡車看去。隻見那些戴著腳鐐的人被逼著上了卡車，然後一個個鑽進油桶裏麵，接著守衛們將油桶蓋子蓋上。司機將後車鬥的擋板裝好，便坐上了駕駛座，發動引擎駛離了矮房周圍。
張小凡拍了拍一旁有些失神的劉勇說：“他們走了。”
劉勇起身拿著槍問：“守衛呢？”
“一個回屋裏了，一個又坐回椅子上，看來打算繼續睡覺。”
劉勇說：“我們走！”
說完劉勇和張小凡隨即繞過巨石，彎著腰壓低腳步聲，快速接近那間矮房。倆人來到矮房的後麵，這裏並沒有守衛。趴在屋子後麵的牆邊，倆人探頭從窗戶朝屋裏望去，一眼就看到了被綁在椅子上的程柳梅。
張小凡掃視了一圈，低聲衝劉勇道：“好像沒別人。”
劉勇稍微起身，用手拽了一下玻璃窗，發現玻璃窗根本一動不動。看來這窗戶要不是被從裏麵鎖住了，要不就是被封死了。
而聽到響聲，椅子上的程柳梅回頭看去。當她看到窗外的劉勇和張小凡時，激動得不斷掙紮，可這一下卻引起了守衛的注意。
房門被推開，守衛看到程柳梅依舊被綁在椅子上，上前摸了一把程柳梅的臉，用西班牙語笑著說了一通，便又離開了。
張小凡趕緊起身衝屋裏的程柳梅比出噓的手勢。
劉勇這時從背包裏拿出了一把玻璃刀，將玻璃的一角輕輕劃掉一塊，接著伸手進去摸窗戶的插銷，程柳梅不斷用腦袋比畫著插銷的方位。
“哢哧”，終於插銷被拉起來。劉勇輕輕推開窗戶獨自翻了進去，他又拿出一把匕首來到程柳梅身後，想幫她割斷繩索。
程柳梅著急地低聲說：“小楓，小楓也被他們抓住了，救他，救他！”
劉勇低聲解釋說：“別說話，小楓沒事，他已經被救出來了。”
“真的嗎？”
可就在這時，劉勇突然聽到許多汽車的刹車聲，是從矮房的正門那邊傳來的。劉勇趕緊加快速度拉割繩索，可麻繩太粗了，一時間還真是無法割斷。
程柳梅著急地掙紮起來，張小凡也跳進屋子，想要幫劉勇一起把繩索弄斷。
這時外麵傳來喊聲：“放下槍！放下槍！”接著聽到有人在嘰裏呱啦說著西班牙語。隨即傳來的是“砰、砰”的槍聲。
繩索終於被劉勇割斷，張小凡趕緊將麻繩從程柳梅身上扒拉下來。三人正準備離開，“砰”的一聲，房門被狠狠踹開，身著黑色戰鬥服和頭盔的武裝人員突然端著槍衝進來，直衝劉勇他們喊道：“趴下！趴下！”被數支黑洞洞的槍口指著，劉勇、張小凡以及程柳梅趕緊舉起雙手，隨即趴倒在地，被這些武裝人員用捆紮帶將雙手綁在了身後。
十幾分鍾過後，矮房門前，喬治推開車門，走向正在一旁抽煙的菲爾·比諾。喬治問：“情況怎麽樣？”
菲爾將煙扔在地上，回過頭說：“融合者已經被運走了，我們又撲空了。”
喬治叉著腰，低下頭問：“那些守衛呢？他們知道什麽嗎？”
菲爾邁步走向矮房，說：“守衛什麽也不知道，但我們找到了另外三個人。”
喬治跟在菲爾身後問：“什麽三個人？”
“三個中國人。”
聽到這話，喬治愣了一下，隨即跟著菲爾一同走入矮房。隻見程柳梅、劉勇還有張小凡都坐在角落，雙手被綁。喬治見過張小凡和程柳梅，這時卻佯裝不認識的樣子，衝菲爾問：“他們都是誰？”
菲爾說：“他們都是這次融合者擴散事件的關聯者，具體身份還在調查當中。”
“他們之中沒有人願意開口嗎？”
菲爾點點頭，從旁邊的桌子上拿起一個文件夾給喬治仔細講了一下這三個人是怎麽回事，然後說：“監控錄像上顯示這個女的是最後進入旅館的。”
喬治說：“我明白了，你先出去，我來跟他們好好談談。”
菲爾點點頭，他知道自己不善言辭，這種工作一向是由喬治來幹的，便走了出去。
喬治將房門關上，看向張小凡低聲笑道：“沒想到我們這麽快就又見麵了？”
程柳梅衝張小凡用中文低聲道：“就是他，他當時在機場接上了我和小楓，但不知道要帶我們去哪兒，之後劉勇就把我們救走了。”
張小凡聽了程柳梅的解釋，對這個叫喬治的人感到隱隱不安。她用英文厲聲辯解道：“我們跟什麽融合者擴散事件並沒有任何關係。”
喬治笑道：“我知道，我知道是一個叫曹衛民的中國調查員導致的這起融合者擴散事件。”
張小凡惡狠狠地問：“你既然知道，為什麽不告訴你的同事？”
“我懷疑他們之中有墨西哥毒梟的人，我之所以沒跟他們一起行動也是這個原因。”
劉勇不太相信喬治的話。因為這支ASA旗下的特殊部隊是近兩個月才組建的，根據劉勇查到的資料，這支部隊裏的每一個成員都經過了極為嚴格的篩選，絕不可能有毒梟的內應。但他並沒有將這番話說出口。
這時喬治一把拽起劉勇的衣領子問：“陳醫生的孩子呢？”
劉勇笑道：“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我想要幫你，你知不知道讓一個孩子單獨待在某個地方是非常危險的一件事，如果這個孩子出事了，那你就一輩子都別想找到他了，當然還有你的妻女。”
劉勇對於喬治如此清楚自己的底細感到十分吃驚，結巴地問：“你怎麽知道我妻女的事？”
喬治笑道：“像你這樣一個黑客，我們怎麽可能沒有資料。”
張小凡著急地衝劉勇用中文說：“雖然他是政府的人，但我覺得你不能告訴他，天知道這些家夥會怎麽利用小楓來引出陳海明。”
程柳梅不會英文，聽不懂喬治說什麽，但張小凡和劉勇的對話讓她十分著急，在一旁問：“如果姐夫被抓住，會被怎麽樣？”
張小凡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
劉勇低著頭說：“如果做最壞的打算，可能會被送去專門的融合者監獄。我聽過那裏的傳聞，很不妙。”
張小凡附和道：“是啊，如果陳海明被抓住，你也沒機會打聽自己家人的下落了。”
這時喬治咳了咳嗓子，用英文說：“各位在我麵前聊得很愉快，是否能告訴我，那個孩子在哪兒了嗎？”
還沒等張小凡他們回答，敲門聲響起。隻見菲爾行色匆匆地走到喬治身邊，耳語道：“發現那個孩子了，有人帶他正往南邊的邊境去。”
喬治趕緊和菲爾走出房間，喬治不可思議地問道：“不是有警察守在南邊的路口嗎？”
“我猜是羅根打了招呼，你知道他和毒販子有所關聯。”
喬治問：“是什麽人帶他越過哨崗的？”
菲爾搖搖頭，說：“還不清楚，但據說是個白人。會不會是陳海明變成奈特神父的樣子然後找到了孩子，想將孩子帶去墨西哥？”
喬治趕忙低聲吩咐道：“這不合理，如果陳海明帶走孩子，他當初又為什麽要將孩子交給劉勇。再說墨西哥有菲利克斯在，他不可能帶著自己的兒子去。”
“那會是毒販子嗎？”
“沒準。”
菲爾這時將聲音放得更低了，似乎還帶著很大的不滿，說道：“我們早該把陳海明抓起來，就不用把他的家人騙到這裏來，讓一個孩子麵臨這樣的危險了。”
喬治惡狠狠地回應道：“當初利用陳海明家人威脅他的計劃，你也讚同。現在我們要做的是絕不能讓他們越過邊境。”
邊境之地界上，一輛汽車遠離公路，停在了荒野之上。兩個人下了汽車，他們正是曹衛民和蓋爾。
曹衛民有些急切地問：“你確定就是這裏嗎？”
蓋爾點點頭，拿出手機，打開GPS定位說：“能夠穿過邊境的地下通道就在這附近，這裏也是離鎮子最近的一個地道，其他地道開車過去起碼要好幾個小時，不過我不知道具體的位置，我們得根據坐標找找。”
曹衛民趕忙睜大雙目，用自己在黑暗中也能辨別物體的特殊視力向四周望去，什麽也沒看到。他又俯下身子，將耳朵貼在地麵細細地聆聽，突然間似乎聽到了細微的腳步聲，隨即起身指著一個方向說：“這邊！”
曹衛民跑在前麵，蓋爾緊隨其後，手裏端著一把經過改造的黑色AK47突擊步槍。突擊步槍的黑色護木上裝有戰術導軌，在導軌上裝有一個Micro T-1 紅點鏡以及直角前握把，還配有加長型彈匣以及可折疊槍托。
越過山丘，倆人在山丘的背麵發現了一個甬道，通往地底。“就是這兒！”說著曹衛民直接跳下甬道。可剛下去，“砰！砰！砰！”甬道盡頭的地下道裏便傳出槍聲，還亮起火光！曹衛民趕緊低頭，貼近一旁的牆壁，子彈劃破空氣的聲響從耳邊經過。他舉起R5RGP卡賓槍對準洞口就扣動了扳機！“砰砰砰！”
蓋爾也趕緊跳下來，一把將曹衛民的槍口抬高，嗬斥道：“你瘋了嗎？！會打中孩子的！”
曹衛民反駁說：“你忘了我的眼睛可以看到黑暗中的東西了嗎？”
蓋爾再次嗬斥道：“那也有可能打中陳醫生的孩子！”
曹衛民一把推開蓋爾，也不再多說，徑直衝進了洞口！
蓋爾趕緊跟進去。地下隧道裏麵搭了電纜，焦黃色的燈光一直延伸到視線無法看到的深處。曹衛民也不等蓋爾，端著槍一直向深處跑去！很快，在這縱橫交錯的地下道裏就失去了曹衛民的蹤影，蓋爾焦急地喊道：“曹？你在哪兒？”“曹？你在哪兒……”的回音不斷傳來，可聽不到曹衛民的任何回應。
槍聲突然從右手邊的道路傳來，蓋爾端著AK47突擊步槍緩緩前行。而當他來到跟前時，隻見曹衛民已經背起小楓，而那個帶走小楓的人已經躺在地上，身中數槍！可就在這時，地道的更深處傳來紛雜的腳步聲，蓋爾問道：“難道是接應他的人？”
曹衛民說：“人數不少，很有可能。”
蓋爾趕忙道：“你背著小楓快走！我來斷後！”
曹衛民點點頭，背著小楓就往地道的出口跑去。
蓋爾則站在拐角，緊緊攥著手中的改裝AK47突擊步槍，當腳步聲臨近時，他閃身出來端起槍，在看到這些人都拿著槍的一瞬間，扣動了扳機！“砰砰砰！”
可曹衛民背著小楓剛跑出洞口，有數支黑洞洞的槍口正直指著他。
曹衛民眼前的人都是ASA戰鬥部隊的成員。帶頭的喬治將槍掛在身上，走上前說：“曹警官，能把孩子交給我嗎？”菲爾舉著MP5A3衝鋒槍，手指已經放在了扳機上，隨時準備扣動。
曹衛民怕傷到小楓，也隻能聽從喬治的話，將小楓放下來，推著他的後背說：“過去。”
小楓有些猶豫，但最終聽了曹衛民的話，走到喬治跟前。
喬治摸了摸小楓的頭，讓自己的部下將小楓帶到一旁。
就在這時，蓋爾也跑了出來，嘴裏還大聲喊道：“那些毒販子攻過來了！”可剛一出來，蓋爾刹那停住了腳步，他完全沒想到ASA的戰鬥部隊的人這麽快就來了。
喬治和菲爾對視了一眼說：“你帶人去攔截那些毒販，我把這幾個人帶回鎮上。”
菲爾隨即命令五六個人跟著自己進洞，可剛進去，菲爾突然察覺到一絲異樣，這個中國探員還有蓋爾怎麽會這麽巧地來到這裏，而且還救出了陳醫生的孩子呢？
讓小楓、曹衛民以及蓋爾坐上一輛黑色廂型車，喬治衝自己的部下吩咐道：“我親自來開車，你們上別的車吧，我有些話要問這幾個人。”
“隊長你的意思是就你一個人和他們坐一輛車？這實在太危險了。”
喬治笑道：“哼，放心吧，我還不至於被兩個雙手不能動的人搞定。”
隊員們有些不安，但喬治這時已經坐進駕駛座，關上門說：“跟在我後麵。”發動引擎，喬治的廂型車率先開動，朝著鎮子的方向駛去。
小楓認識曹衛民，問道：“曹叔叔，我們會被帶去哪兒？”
曹衛民回答道：“我們會返回之前的小鎮。”
小楓低著頭說：“我想我的爸爸，我想他。”
沒等曹衛民安慰，駕車的喬治看著後視鏡裏的小楓說：“你隻要乖乖和我們合作，就一定能見到你爸爸。”
蓋爾以前被喬治三番四次地利用，這時惡狠狠地說：“你們現在連一個孩子也不放過嗎？”
喬治沒有回答，他向路的後方看了看，率先出發的他已經甩開其他部下一截路了。他突然猛打方向盤，將汽車開出了道路。隻聽一旁的無線電裏馬上傳來了其他隊員的聲音：“隊長，怎麽回事？”喬治關掉無線電，加足油門繼續朝荒野的更深處駛去！
曹衛民和蓋爾也不明白這是怎麽回事，心情極度緊張地相互看了一眼。
喬治說：“別著急，我要帶你們去見一個人。”
一個小時後，汽車又繼續向荒野的深處行駛了許久。喬治從後視鏡裏已經完全見不到任何其他車輛的蹤跡。他踩下刹車，將汽車停穩，下車來開後車箱的門，讓小楓他們三人一齊下來。
下車後曹衛民用他那異於常人的聽力仔細聽了一圈，在周圍並沒有發現任何人。他便衝喬治問道：“你不是說要帶我們見一個人嗎？”
喬治沒有回答，而是用刀將綁住曹衛民和蓋爾的束帶割開。說：“你們開車走吧，從這裏繼續向西，應該很快就能看到一個鎮子，到時你們把車換一下，就安全了。”
蓋爾不解地看著喬治，問：“你到底有什麽目的？”
還沒等喬治回答，曹衛民說：“你是陳醫生？”
聽了這話，蓋爾睜大雙目，衝曹衛民嘲笑道：“怎麽可能？他數次威脅我協助他們！他不可能是陳醫生。”
喬治沒有回答，拎起AUGA3 CQC突擊步槍，指著曹衛民和蓋爾冷冷地道：“你們隻需知道劉勇的出現破壞了我的計劃，現在你們必須趕緊帶著孩子走。”
曹衛民看了蓋爾一眼，不容置疑地說：“我們走。”
蓋爾雖然有些不確定，但還是拉起小楓的手，上了車。
喬治提醒道：“不要再回這邊境之地。”
曹衛民上了車，看著喬治問：“那你呢？就這麽走回去嗎？”
“你還怕我找不到回家的路嗎？”
曹衛民沒再多問，發動引擎帶著小楓和蓋爾疾馳而去。
當汽車在視線中徹底消失後，喬治回身向之前小鎮的方向徒步走去。可沒走多一會兒，不遠處便傳來了汽車的聲響。一輛黑色越野車駛向了喬治。喬治就站在原地，似乎在等待著對方的到來。
越野車在喬治麵前橫著停了下來。菲爾從車上下來。他手中拿著一把MK48輕型機槍，上麵裝著全息瞄準鏡以及前握把，站在引擎蓋的後麵，舉起槍對準喬治說：“你不再是喬治了，對吧？”
喬治麵無表情，麵對槍口也沒有一絲懼怕，點點頭說：“是的。”